“现在别想,头会疼。”
霍云深按着她额角,火热的皮肤相互摩擦,他吐息逼得很近,在她唇边通了电般撩过。
言卿心底七上八下,又被他拨弄得手脚发酸,委屈咕哝:“这么大的事,不让想,我忍不住啊。”
霍云深吮住她耳垂:“那我们做别的。”
言卿像只刚出茅庐的小鱼仔,轻轻松松被钓上勾,她难以启齿自己的愿意,卷着被子试图往床边跑:“天要亮了,我今天还有拍摄任务……”
男人的手把她拽回来:“我临时封了场地,改下午拍。”
他嗓音里是染满欲求的哑:“卿卿听话,再做一次,巩固记忆。”
言卿下午打扮漂亮回到综艺那边,一路上悄悄抱怨,霍云深病那么严重,刚退了高烧,还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哪来的无限体力,要把她翻来覆去地吃干抹净。
下车前,霍云深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低低问:“卿卿,还会躲我么?”
言卿低下眼睫,摸摸他的手背:“不会。”
“说话算话,”他手臂收紧,“我受不了你躲着不理我。”
言卿多少有些意识混淆,摆不准自己这时的身份和位置,澎湃的情感团缩着,不敢肆意宣泄,心也惶惶地落不到实处。
她听霍云深的话,暂时压住不想,争取最快进度把综艺的相关部分合格拍完,隔天登上返程的航班,下飞机后,她直接被霍云深从特殊通道带走,在闻讯接机的粉丝面前影子都没露。
临走的时候,安澜知道是霍总的安排,没胆子多嘴,只是小心翼翼叮嘱她:“言言,咱们任务挺紧的,今天要录下一期,是《巅峰少女》的倒数第二期节目了,你尽量早点回。”
言卿举手保证。
霍云深只跟她分开了片刻,但一见她过来,仍是迫切拉过她,圈在臂弯里才安心。
言卿忐忑问:“我们去哪。”
“上次你喝醉在老房子见过的医生,还记得吗?”
言卿点头:“你的私人医生。”
霍云深亲亲她额头:“我带你重新认识他。”
半小时后,言卿被霍云深牵着,站在何医生那栋别墅的顶层诊室里,吃惊环视应有尽有的精密医疗器械,目光落在那一套脑部干扰仪器上时,瞳孔不自觉缩了一下。
她似乎……
在类似的那种地方躺过,记不起来具体的情景,但很痛苦,所有神经都像被搅碎的疼,让她生不如死。
霍云深敏感察觉到她的异样,抚着她的头低柔安抚:“别怕,不会伤害你。”
何医生简直目瞪口呆,虽然还不知道霍太太身上出了什么事,不过能被霍总在清醒的状况下领来,至少说明她接受了记忆存疑的可能。
他期盼能听到详尽的描述,但霍总只说了一句:“她没有想起,但她意识到了太多疑点,相信自己是云卿。”
何医生激动得想说脏话。
这种
他本来推断很久都无法恢复的病例,即便有进展,也会存在比较久的自我否定期,会对真正记忆的相关人产生不信任和排斥,可他此刻亲眼见到的,是逐渐成为一体的两个人。
他上次说过,低估了太太对霍总的感情。
现在看来,比起他那时预想的,还要深得多,深到她在无意识的很多时刻,战胜了伤害带来的负面本能,不断选择靠近霍总,才会有如今的累积。
何医生伸出手:“太太,很高兴正式向你介绍我自己,我真正的主攻领域是催眠治疗,以及人脑记忆的修复和更改。”
言卿听见“更改”两个字,不由得紧张。
霍云深冷冷扫了一眼,何医生才惊觉太太的手不能握,赶紧收回去,接着问:“霍总,我能为太太尝试做第三次干预治疗吗?”
言卿睁大眼:“……第三次?”
霍云深顺顺她绷着的背,缓缓说:“第一次是在节目组的车库里,我让你晕倒,带你过来,第二次是庆功宴,有人在你酒里下了药,你并不是喝醉,是在药效下昏迷,很危险。”
何医生适时补充:“因为喝了有料的酒,你差一点再次把霍总忘掉,他那两天过得很辛苦。”
言卿的认知连续被推翻,越来越多跟她了解相背离的真相浮出水面,她脑海里拥堵,脸颊泛上苍白,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个:“我真是云卿吗?”
霍云深护着她坐下,抬眸盯向何医生。
何医生想了想:“太太的精神状况还是脆弱,她现在的进步必须呵护,绝不能激进,容易弄巧成拙,我认为比起描述和引导,不如先看事实画面,更容易让她适应。”
前两次的治疗,何医生都在霍云深的允许下留了重点部分的视频,他找出来,在大屏幕上投放。
言卿亲眼看着霍云深是如何抱她进来,她连接了磁片,在何医生的暗示下逐渐表现出绝不属于她的样子。
霍云深蹲在诊疗床边,痛苦不堪地抱着她,在听到她叫出“云深”时,他眼中彻骨的疼和疯。
言卿一眨不眨,眼泪顺着脸颊汩汩地淌下来。
她真的叫他“云深”,那种口吻,数不清融了多少思念和眷恋,不是模仿,是出自镌刻在她体内的潜意识。
足够证明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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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段视频播放结束,言卿愣愣坐着,回不来神。
何医生给言卿注射了安神的针剂,防止她头疼。
霍云深低下身,蹲跪在她面前,把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你是云卿,懵懂少女的时候就把我从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拉出来,一开始我怕你是心血来潮,很软弱地躲开你,后来你真的走了,我每天死都不如,到处追着你到处跑,你的心特别软,没有嫌弃我,还愿意爱我。”
言卿直勾勾看他,她很急,他说的每件事都熟悉,可她记不起来。
霍云深喉咙微哽:“后来你考上很好的大学,我租了房子,我们一起住,还养了
猫,我最恨那只猫,总是分走你的关注,可你喜欢,我跟你说,卿卿,求求你,能不能只喜欢我一个。”
言卿泪如雨下,她翻遍记忆,找不到。
他给她擦眼睛:“三年前,你在家门口被云家人强行带走,很快传来空难的消息,我不信,你说过一辈子陪我,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你明明知道,我除了你一无所有,你走了,就是了断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