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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执符 第230节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四师兄与我十万年感情……”

“你别做梦了!我家少主只是借你气数渡三灾成道而已,你不过是我家少主的棋子!区区卑贱百灵族,也敢攀附我麒麟族高等血脉,莫非当真是不想活了?你若再敢纠缠不清,休怪我麒麟族下狠手,将你百灵一族彻底自天地间抹去!”三长老面色阴冷,杀机盎然,那股阴冷的气机,叫其打了个哆嗦。

“你说什么?他在利用我?他在利用我?”道缘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只觉得耳边雷鸣声响,刹那间天旋地转。

往日里那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在其心中彻底崩塌!

“她居然是百灵一族的修士?”

“当真是痴心妄想,低贱的百灵一族血脉,也配与我麒麟族联姻?”

“真是不知死活的贱货,我麒麟族少主,也是她能打主意的?”

“果然,卑贱之物,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这等卑贱血脉,叫其多呆一会,都会污垢了我麒麟崖圣境!”

“……”

在不远处,无数麒麟族老老少少面带讥讽的看着那面色苍白的少女,声音里满是蔑视、轻忽,充斥着不屑的味道。

“还不滚出去,免得玷污了我麒麟崖的空气?”

“滚出去!莫要拉低了我麒麟崖的品味!”

“卑贱之人,将其打出去!”

……

烟尘卷起,道缘跌出麒麟崖外,面色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远方云雾中朦胧的麒麟崖,双目内露出一抹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麒麟崖的,等她醒来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满身污垢、泥浆,就像是一条死狗般躺在泥塘里。

身上沾染了无数泥浆、落叶,唯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是再敢纠缠,登临我麒麟崖,我便将你百灵一族彻底自世间抹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斩灭世间一切百灵族血脉!”

话语冰冷无情,道缘身躯颤抖,刹那间精神恍惚,似乎梦回过去,眼前似乎有无数红光闪烁,那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在其耳边不断响起。

“爹!娘!你们不要走!你们不要走!”道缘眼中流淌出两行血泪,疯了一般抱着脑袋,在泥浆中不断翻滚。

不远处

麒麟崖上

道义与银凤并肩而立,一尘不染仿佛仙人般,俯视着下方那道在泥浆中翻滚的身影。

“唉,何必呢?”道义叹息一声。

“心疼了?”银凤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怎么会?只是觉得她有些不识大体,不懂大势、不明大局罢了!从我获得麒麟族血脉之后,我和她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彻底不可能了!”道义伸出手将银凤揽在怀中。

银凤面色冰冷,眼中杀机流转:“可你是否顾及到我的颜面?经过她这么一闹,我的颜面何存?我的道侣与一个卑贱血脉揪扯不清,拉低的不单单是你的品味,更是叫我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道义面色一僵,空气中气氛凝滞,二人一时间无言。

就在此时,三长老回转,对着道义恭敬一礼:“公子吩咐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妥了。”

当年在道义面前显摆长老身份的三长老,此时竟然以奴仆自居。

道义不是当年的道义,石人族也不再是当年的石人族!

“有劳长老”道义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此事你如何与我交代?”银凤瞧着三长老退下,在道义怀中抬起头,看着对方的下巴。

“她不过是卑贱血脉罢了,如今又如此凄惨,也该能叫你出一口气……”道义叹息一声。

“正因为她是卑贱血脉,这一番吵闹才更会叫我成为笑柄。居然与一只卑贱的百灵鸟争夫,传出去本姑娘丢不起这个人!你将我凤凰族的脸面往哪里放?”银凤的眼中满是杀机。

“那你待如何?”道义无奈道。

“鸤鸠!”银凤高声呼喝了一句。

“下属在!”虚空中一道阴冷气机,伴随着强烈的风暴,带着浓重的尸臭味,向着场中逸散。

一个面容阴霾的男子,自黑风中来,停在了银凤百丈外,恭敬的行了一礼。

“卑贱的百灵族,不该存在于世间”银凤眼中杀机闪烁,一边道义不由得一个哆嗦,心中暗道:“好狠毒的心肠!”

“这……”那鸤鸠闻言面色迟疑。

“怎么?你鸤鸠一族敢违背本公主的命令?区区百灵族,抹去就抹去罢了!”银凤公主冷然一笑。

“倒也不是这个,只是如今天下初定,我凤凰族若无罪而诛,必然会人心惶惶,给了外人可乘之机。而且那百灵一族乃是青鸟公主麾下……”说到这里,鸤鸠苦笑着道:“青鸟公主最是刁蛮霸道,您纵使杀了我,我也不敢冒犯其领地分毫啊。”

“你怕青鸟,难道就不怕我!”银凤公主顿时面色一冷。

“那青鸟公主可是与孔雀、大鹏争锋的存在……凤祖对其多有骄纵……”鸤鸠此时心中暗骂:“青鸟是能随便得罪的吗?那小公主掌握着黄泉之风,最能夺人寿数,化人神魂,纵使金仙境界大能也扛不住啊!尤其是听人说,小公主似乎追查到了先天灵宝的下落,如今更是不能开罪啊。”

“无罪而诛,我凤凰族不好交代,人心可是散了!不如只诛首恶,如何?”鸤鸠苦笑着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追杀

“只诛首恶?”银凤凰心中不满,但略一思忖,却也点点头同意了鸤鸠的话。

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凤凰族真正大部落就那么寥寥一小撮,真正主力还是底层的小部落。

若不教而诛,毫无道理的将百灵一族荡平,底下的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人心散了。

就像龙凤麒麟三祖,虽然任由魔祖生杀予夺,毫无反抗之力。但关键时刻,却可以背后给你一刀。

一旦人心散了,那就不好带了!

“你觉得如何?”银凤公主侧目看向了道义。

道义闻言略作沉默,正要开口,银凤公主看出了对方迟疑,嗤笑着道:“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舍不得?

他怎么敢说舍不得?

“此事理应通秉凤祖与父神一声,若是由着道缘,将因果牵引到灵台方寸山,荡平了我麒麟族一统东部的障碍,那才是最大利益!”道义略带沉吟道。

银凤愣了愣神,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道义,过了一会方才嗤笑着道:“你是好狠毒的心肠,好歹你也在灵台方寸山中度过十万年,灵台方寸山也是你的故地,是你生长的地方,想不到你竟然能下此狠手。”

不由得,心中竟然对道义起了一丝丝忌惮!

“呵呵,在我麒麟族大业面前,一切皆是虚妄!”道义轻轻一笑,然后抬起头看向远方云霄,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玉带:“凤凰族那边,还要劳烦你去走一遭。”

银凤公主闻言转身看向鸤鸠:“听到了吗?一路上追杀道缘,叫其逃入灵台方寸山,然后在将其格杀。给我等创造一个发难的借口!鸿可不是一般神祗,必须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将那贱人废物利用,也不算辱没他。”

鸤鸠闻言身躯一颤:“公主,那可是灵台方寸山,小人如何敢去灵台方寸山撒野?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指头便能将小的碾死……。”

“他敢杀你?”银凤公主冷冷一笑:“灵台方寸山的鸿已经遭受重创,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则岂敢杀你?这正是一次逼迫灵台方寸山紧闭山门的最佳时机,你切莫给我等丢脸。”

“当然了,他若真的敢杀了你,到时候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本宫会为你复仇的!”银凤公主看向鸤鸠。

鸤鸠苦笑,不敢反驳,只能转身离去。

外界

且说道缘浑浑噩噩的自泥水中站起身,朦胧里抬起头看向远方,双目内流露出一抹茫然,跌跌撞撞的向方寸山的方向走去。

“唳!”

没走多远,忽然只听天边传来一阵怪叫,接着就见一巨手遮天蔽日向自己拍来。

下意识施展遁法,道缘避开了那大手追杀,此时猛然惊醒,回望那追杀而来的高手,不由得心中一惊:“天仙巅峰,已经触及法则本源的高手,距离金仙只有一线之隔。”

这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他很肯定!

逃!

拼了命的逃!

鸤鸠在后面追赶,瞧着前面遁逃的道缘,不由得愣了愣神:“好快的速度!我竟然追不上她!这般遁术,倒是与金乌化虹大法有几分相似之处。”

二人一追一逃便是十几年,道缘瞧着背后紧追不舍的鸤鸠,心中凄苦:“这位前辈,在下不知有何得罪之处,为何紧追我不放!”

“呵呵”鸤鸠面色冷然:“奉我家少主之命,取你人头为银凤公主赔罪。”

道缘闻言心如刀割:“是四师兄派你来杀我的?”

“不错,是你自己不知死活,我家少主早就与凤凰族银凤公主定亲,岂容你搀和?你忽然出现,给我家少主弄出了好大麻烦,银凤公主很不满意。没得选择,只能取了你的人头,为我家少主赔罪之礼!”鸤鸠嘎嘎一阵怪笑:“小家伙,你跑不了的。”

道缘闻言心中一阵凄苦:“我与他十万年相依为命,他怎么舍得?怎么忍心?”

“是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又能怪得了谁?”鸤鸠冷冷一笑:“你若有自知之明退去,不大吵大闹惊动了银凤公主,我家少主又岂会如此狠心?”

道缘此时也不再多说,而是闷头向前飞遁,她此时心如死灰,却也不知为何,总是不想死,心中还有挂念尚未完成。

道缘远去,鸤鸠在背后冷冷一笑,将所有屎盆子都扣在道义身上,就算日后凤凰族内卷起什么流言,也不会牵扯到自家公主。

灵台方寸山

伏羲放下了手中棋子,忽然叹息一声:“山雨欲来风满楼!生活了万载的玉京山,终于待不下去了吗?”

对面白泽闻言抬起头,眼中露出一抹诧异,然后伸出爪子一阵推演,面色诧异的看向对面伏羲:“你小子先天八卦竟然造诣至如此境界,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念动间便可感应天机,就连老祖我也输了你一筹。”

瞧着不远处修理盆栽的杨三阳,伏羲低声道:“也不知师兄是否做好了准备。”

“不必担心,那小子心中有数!”白泽笑着道:“咱们只管下棋就是了,跟着这小子,总归是没有错。”

此时杨三阳立在花圃前,化作了一面容精致,五官柔顺的少年。此时不紧不慢的修剪着花圃,偶尔抬起头看向天南方向,双目露出一抹沉思。

“师兄在想什么?”娲已经出关,正在不远处给花圃浇水,瞧着若有所思的杨三阳,露出好奇之色。

“劫数又要来了!祖师好精深的修为,竟然增益至如此境界。在神魔大劫前感应到了今日,这便是‘心’的力量吗?亦或者是说第六感?”杨三阳放下手中花朵,瞧着娲,然后揉了揉对方脑袋:“收拾行囊吧,灵台方寸山咱们呆不了多久,师兄带你去寻个灵山圣境隐居。”

说着话,杨三阳走入大堂,瞧着在池水中有些发蔫的莲花,双目内露出些许感慨。

那一日,杨三阳站在莲花池前看了许久,方才感慨一声:“或许是另外一种结果!可惜,我没得选择!”

然后纵身化作流光卷起,身形消失在了莲花池前。

祖师讲堂内

杨三阳显露身形,却见童儿慵懒的化作本体,盘在祖师身边。祖师静静的盘坐在在哪里,不断修复着体内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