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让杨文民之后回家安排下,就到湘南来等公司执照下来,此外,再在市里寻租一间看得过眼的办公室。
所谓看得过眼。
用林安的标准来说,首先办公室空间不能太小,其次,舒适性也很关键,最后周边环境要好,月租的花,一千到两千之间都能接受。等办公室找好,还要买些置办些办公用品充门面。最重要一点,是马上去电信局把公司电话最快速度办理下来。
说着,林安又写给杨文民一个邮箱地址,让公司电话下来,就立刻把号码发到邮箱里。
边听林安说,杨文民边仔细的默记。
从今以后,对方就是自己的老板,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要对得起人家给开得那么高的工资,虽然到现在为止,仍不知道这家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和计划。
慢着!
杨文民愣住,先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注册公司事宜上,此时才惊然发觉,公司既没有针对业务,也没有发展方向,甚至连公司职业都只有他一个。综合上面听到的,更像是注册这个公司就为了办个公司电话似的。
还有最现≡,实的一点,公司资金,似乎只有注册时的这些。
那么扣除了付他的一年三万块工资,公司只算剩下一万多,按照林安要求,租一间每月一千到两千左右的办公室,再加上买些办公必需用品等等,什么都不做,都不知能不能撑过半年!
等审批下来,就能拿到执照,因为中间的人情关系,可以说,现在就可以宣告公司创立了,但司却没有后续发展规划!
林安说完,就先一个人坐车离开,知杨文民肯定是满肚子的疑问,或者说是有意这样做!
杨文民前世的经历,说明此人是有能力,白手起家的把公司规模发展那么大,也的确令人敬佩。但在这里,在以后,他会给杨文民提供更大更广阔的舞台,前提是杨文民能通得过考验。
以后,凭着记忆优势,他或会突然提出貌似不合理的公司发展方向,要确保代替他掌管公司的人,能忠实的去执行,同时也要有个人主见,耐性,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要素。
第二天上午,林安准时到学校上课。除了被某班长继续无视,一切如常。
中午,他瞅空去了趟网吧收邮件,看到杨文民把办理好的号码已经发来。顺着这号码打过去,杨文民那边立刻就接通,说办公室昨天就租好,今天下午去买办公物品等等。
临挂电话,杨文民才犹豫的问出折磨一晚上的疑问,等执照好了,公司下一步做什么?
林安给的回复很简单明了,每天准时上下班!当然,公司只杨文民一个人,所谓准时上下班就靠杨文民自己把握,每天在公司要做的就是守在电话旁等电话,至于等什么电话,谁的电话,则没有明说。
傍晚。
放学铃响后十多分钟,只有单单初三年级上课的缘故,学校里学生很快就走的差不多,只剩各班级留下打扫的值日生。
教学楼往前,隔着教职工宿舍区,往左,是一这栋半圆形建筑。早几届陵水学生,都称它为小礼堂。
林安站在小礼堂外的台阶下,望着夕阳中一个走来的纤瘦身影。
因为怕影响学生上课,音乐教室需要教学楼稍远点,几年前占用操场的音乐教室拆了后,这栋略旧的小礼堂,就改建成现在的音乐教室。初一、初二的音乐课,都是在这里上,初三因为是毕业班,除了体育课取消,音乐课也在上半学期就自动改成自习课。
背着单肩书包,李蔓走到离还有林安两米远的地方停下,眉头一直轻皱着,她表情厌烦的抬头,“以后不要做那么无聊的事!”
林安无奈笑笑的赔不是,毕竟那天把人得罪惨了,也怨不得。
李蔓今天心情很不好,其实这种情绪几天前就有点征兆了,只是今天特别明显,再正确点形容,是心情低落。今天上课,李蔓依旧的专注听课和认真复习,但他很容易就看出,李蔓的心神并不在这上面。
本想当面向李蔓约到这里见面,可见那样子,只怕连话都不会听完,更别说答应了。
最后,他只有在临放学前匆匆写张纸条,除了写约在这里见面,还特地写会说明之前答应的那个“请假的合理理由”。然后就大明大亮在李蔓冷冷注视下塞到她抽屉里,当时真有到了冬天的感觉。
就算不去看纸条上什么内容,光为这写纸条事件,林安就认定李蔓会过来,自然,情绪怎样可想而知!
“我说了,对你请假有什么理由,真没有一点兴趣,也不关心!也说了,上次最后一次帮你请假,下次请直接老师!”李蔓没理睬林安的赔礼,从口袋掏出纸条,丢到地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林安快步上前,拉扯住李蔓的衣袖,瞧见她蹙眉的低头冷瞥,忙松开手,“下次不会再写纸条了。只占用你几分钟,让我说清请假的理由。”
李蔓顿住脚步,情绪是很低落,但听林安这样说,还是生起了一丝好奇。一直不明白林安为什么这么频繁请假,而且请假归请假,成绩却突飞猛进。难道真的不是逃课去玩,也不是逃课去玩电脑,或是和学习有关?
所以,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浪费掉这几分钟,听这同桌会说出什么样的合理理由,而且,纯粹的只是随便听一听,无论什么理由都好,都和她无关!
李蔓转过身,看一眼这个被学校拿来作音乐教室的小礼堂,对着紧闭的门,冷声问,“来这里做什么?”
“暂时保密。”看李蔓秀眉又蹙紧,林安苦笑。先走到门前,转头见李蔓略显惊诧,他遂扬扬手中钥匙,“孙灿他们前几天迟到,被老师给抓到,就罚他们来打扫这里,算是为这次毕业班联欢会做贡献,钥匙就放在孙灿那里。”
小礼堂前面有个“小”,但相比来说,有几个教室合起来那么大,挤一点的话,足能容纳三、四百人,所以,这次毕业班联欢会,也定在这里举办。
锁打开,木门推动,入目的是一排排摆得整齐的木椅和木凳,沿着两边通道往前,尽头是一个半圆形近一米高的舞台。
应是孙灿他们这些迟到学生的功劳,小礼堂里打扫的很干净。两旁大扇的玻璃窗打开着,薄薄窗帘不住被风拂动摇曳,一侧金灿灿阳光透照进来,半个舞台都铺满了光晕,折映整个空间都明亮刺眼。
李蔓跟林安走上舞台阶梯,就停站在边上,看林安径直走向舞台幕后,她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深。而后,见林安搬着张高凳出来,走到那架半旧的黑色钢琴前,她微显出惊讶,隐约明白了林安要说的合理理由是什么。
林安坐下,掀起钢琴盖,望着上面的黑白键,有点紧张,也有点局促。那以后,就很少再碰钢琴了,回到现在,还是第一次。
对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李蔓,林安咳嗽两下,转望舞台下排排的空座后,他微闭眼睛,调整气息的深呼吸。
舞台寂静,这里的空气都仿佛停滞流动。
片刻,林安张开眼睛,低头望着身前的钢琴,然后慢慢抬起双手,再伸出两根食指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