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还有一章月票加更,应该要过了零点。推荐票的加更恐怕得明天晚上才能写出来了。)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死,要么先喝了这瓶药剂。”
……
“好吧,看来你选择了第一种。”
短剑从紧紧缠绕的藤蔓中穿过,以极慢的速度刺破皮肤,切断肌肉纤维,穿过肋骨的间隙,就在接近心脏的时候,停住了。
“哦,对了,你应该接受过神恩吧。放心,等一会儿我会亲眼看着你的血流干,然后再把你的手脚和脑袋都切下来。只要你的信仰足够虔诚,一定能够复生的。”说完这些,唐纳重新把手放回到剑柄上。
“我喝!”索兰终于妥协了。
“早点说,不是连这点苦都不用受。”唐纳摇摇头,侧身去拿药剂。
短剑仍然留在索兰的胸口,剑刃卡在藤蔓之间,纹丝不动。
索兰同样不敢动,哪怕再疼,他也必须忍着。他能感觉到,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会碰到剑尖,哪怕是下意识的抽搐,都能要了他的命。
唐纳打开药剂瓶,索兰配合地张开嘴,药剂倒进嘴里后,他却只是含着,没有下咽。
“怎么?你怕咽药水的动作会刺破心脏?这样的话……你赌一赌运气好了。”唐纳饶有兴致地看着索兰,没有要把剑拔出来的意思。
几分钟后,索兰终于把药水咽了下去,他心中已经恨极了眼前这个歹毒的药剂师,只要被他抓到机会,一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
唐纳这才拔出短剑。他将一张椅子放在索兰面前,坦然坐下,又把倒完药剂的空瓶拿在眼前,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我也是刚知道,居然还有这种药剂,禁魔药水,魔法大陆出产,你听说过吗?”
索兰咬牙切齿地看过来,他听说过这种药剂,但从来没见过。
“很贵啊,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舍得用在你身上。”唐纳根本没有在意对方的眼神,仍自顾自说着,“只管用一天而已,为什么卖得这么贵呢?”
接着,他将空药瓶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好了,休息结束,下面是回答问题时间。”他是故意表现得冷血又喜怒无常的,在他的印象里,这样人才适合做逼供的工作。
“我是为了钱而来的,没有受谁指使。”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这身暗绿色的袍子我认得,不过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问什么?”
“我看你的实力,应该去过魔法大陆吧?”
“对。”
“回归法师?”
“是的。”
索兰搞不清楚,对方花了这么多手脚,难道就是要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好,很好。跟我说说,接引船到了魔法大陆后,都发生什么。”
“我不记得了。”
唐纳把放在一旁的短剑又拿了起来,放在手里颠了几下,“或许,这个能让你记起来。”
“我真的不记得了!”
“好,这个问题先放一放,跟我说说你在魔法大陆的见闻吧。”
“我也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关于魔法大陆,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凭什么说自己去过魔法大陆?”
“……我不知道。”
唐纳默默站起身,他心里隐约有种猜测。但是,他不能确定这种猜测正确与否,必须要再试一试。
……
半个小时后,索兰身上已经遍布伤痕,手指也断了四根。
“我是受庞贝少爷的指示,是普林奇家族的二少爷,庞贝……”
“这个你已经说了好几遍的,我再重复一遍,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可我真的不记得了。”
唐纳再次站起,索兰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
“接引船到了魔法大陆后,我们就被送到了魔法圣院……”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在圣院学习新的魔法……”
“所有人都一样吗?”
“是的,所有人都一样……”
“说下去!”
“我们到了圣院,然后所有人一起学习魔法,圣院美极了,就像天堂一样,我们每天除了学习魔法以外什么都不干,然后,然后……”
唐纳眉头越皱越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惊得他汗毛乍起。
“他编不下去了……”
唐纳猛地转身,与此同时,尽全力挥出一枚巨大的火球。
直到火球被金黄色的斗气挡住,炸得四分五裂,他才看清来人的相貌。
“别大惊小怪,我要杀你早就杀了。”
“你?怎么是你?”
“咦,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一次,在伊斯特号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最好先把火灭了,否则一会儿彻底烧起来,就麻烦了。”
……
“那么,在你说明来意之前,我也想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你哥哥的。”
“我哥哥!?”
来人正是玫瑰骑士,齐奥赛斯。
“对,你哥哥,你是在找他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他?”齐奥赛斯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我听……格尔纳达说的。”唐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矮人的名字。
“你还认识格尔纳达?不过这不重要,你先说,你在哪儿遇到我哥哥的。”
“对不起,你哥哥他……已经死了。”
“果然是死了……”齐奥赛斯轻声叹道,仿佛这个答案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唐纳感觉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齐奥赛斯身上被抽离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寻找哥哥下落的使命,在支撑着这个男人吗?
“他怎么死的?”
“他受了伤,寄宿在我朋友家里。有一天,附近来了一帮盗贼,他为了挽救村民,与盗贼力战而死……”
齐奥赛斯听到这里,微微摇头,“果然是他……”,他说完这句,双手撑住大腿,缓缓低下头去,整个人像是绷紧了一样,又过了一会儿,才发出沙哑的嘶声,像是野兽在深夜里发出的哀鸣。
唐纳悄悄将眼角即将流下的泪水抹去,“我朋友因为他的这个事迹,从魔法学徒转职骑士,我想,他是继承了您哥哥的遗志。他是我见过最英勇的骑士,我想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你哥哥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