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睡着的时候，姜时仔细观察了很久。

唇会微微翘起一点，睫毛像羽扇垂落。

棱角被抹去，白皙的脸犹如被镀上一层柔光。

少年垂下眸，不动声色靠近了一点。

云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脑袋一歪。

毛茸茸的脑袋靠上了少年的肩。

只一下，就被惊醒。

一抬眸，就对上了少年漆黑的视线。

云初淡定地起来，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少年开口：“困的话，姐姐可以去客房睡一会儿。”

云初抽回手，摇了摇头。

“不用。”

算算时间，谈判也该进行得差不多了。

云初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手机里还有一条来自裴经理的短信。

裴原：合作很顺利，我先赶回公司找法务部修改合同，你们先玩着，记得回家就行。

云初：“……”

唐雪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跳舞跳累了之后，唐雪才发现裴经理的这条信息。

“裴经理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话是这么说，唐雪脸上却没有一点愤怒的神情。

玩够了之后，唐雪偷摸摸打开相机。

本来想偷拍，又觉得这样没礼貌，唐雪小心翼翼问：“姜时弟弟，可以合个影吗？”

弟弟太乖，唐雪的语气都不自觉放轻。

像呵护着易碎物品。

姜时点点头：“可以。”

弟弟一点头，唐雪就兴冲冲坐过来。

没好意思挨着姜时，唐雪就挨着云初。

被迫加入合影的云初面无表情看着手机屏幕。

唐雪举着手臂，胳膊伸得长长的。

“弟弟可以再靠近一点！”唐雪下意识道。

不过刚说出口，唐雪就后悔了。

弟弟是偶像，和粉丝，尤其是女粉丝，要保持合理的距离。

靠太近影响不好。

而且，姜时弟弟可能也会有点介意。

结果。

漂亮得过分的少年安静点头，说了一声“好”。

手指按着沙发，缓缓朝着云初身侧挪了点。

少年一只手从云初腰侧掠过，按在了她身后的抱枕上。

从前面看，像极了姜时环住了云初的腰。

云初身体微微一僵。

少年身上极好闻的奶香传来，淡淡的，萦绕在鼻尖。

云初侧头看去。

姜时直视着前方，鼻梁高挺，睫毛卷翘。

薄唇轻抿着，缓缓弯起弧度，很认真地在拍照。

云初转回头，看向屏幕。

也许她想多了。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云初没有多待，合完影就准备离开。

姜时安安静静，见云初要走，默默起身去送。

门被推开。

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人。

下楼的时候，身后的少年似乎藏了一个很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姐姐，你喜欢我？”

话音一落，云初的脚步停了下来。

也许是意识到刚刚的话有歧义，姜时温软补充：“是我的粉丝？”

不过，这个问题，云初也不好答。

云初不算是姜时的粉丝，而原主是。

她的微博账号，乃至手机相册，都是姜时的照片。

不仅如此，手机屏保，聊天背景……也都是姜时。

想了片刻，云初点头；“嗯。”

承认一下，不会掉块肉。

云初在努力给自己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