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母轻哼了一声,毫不掩饰,毫不客气的道:“我不护着他,难道护着你啊。”
鱼母充分的向鱼小妹证明了什么叫偏心。
鱼小妹气的直咬牙。
鱼禾放下了鱼小妹,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好了,别撅着嘴了,我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回头就让人拿给你。”
鱼小妹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还是大兄疼我!”
鱼母撇着嘴叮嘱道:“别把这丫头给惯坏了。”
鱼小妹就当没听见鱼母偏心的话,她一个劲的追问鱼禾要送给她什么好东西。
一家三口说这话,入了后院堂屋。
鱼母确实做了一大桌子吃的。
以烹煮的食物为主,还有一些糕点。
让鱼禾意外的是,还有两道炒菜。
鱼母吩咐人分了一半的吃的,留给了庄顷。
然后催促着鱼禾赶紧吃。
她自己一口没吃,净看着鱼禾吃了。
吃饱喝足以后,鱼母就拉着鱼禾捞起了家常。
鱼小妹在一旁时不时的插嘴。
鱼禾大致将他离开咸阳以后的遭遇给鱼母讲了一遍。
讲到有趣的地方,鱼母会笑起来,讲到受苦受累的地方,鱼母会担忧的皱起眉头。
一直讲到夜半。
鱼母才恋恋不舍的放鱼禾下去休息。
往后几日,鱼禾就陪着鱼母和鱼小妹在夜郎县内外晃荡。
庄顷则抱着鱼奘一刻也不撒手,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跟鱼奘睡在一起。
鱼奘给他尿一身,他都不带恼火的,还拿着鱼奘尿湿的衣服,向别人炫耀鱼奘的战绩。
在得到了别人‘小郎君长得真壮,撒尿都撒的这么厉害’的评价以后,他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总之,庄顷对自己这个外甥,那是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七日后。
鱼禾送鱼母、鱼小妹一行赶往了滇池城。
庄顷也恋恋不舍的将鱼奘还给了鱼母。
并且将十几个婆子也一并交给了鱼母,让鱼母带上照顾鱼奘。
鱼禾和庄顷目送着鱼母一行离开了夜郎县地界以后,庄顷暗子抹了一下泪,冲着鱼禾喊道:“你听见了吧?你听见了吧?
我好外甥离开我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惨。
可见我这个舅舅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鱼禾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庄顷。
鱼奘才多大?
几个月大而已。
他都不会记事,心里又怎么可能有庄顷这个舅舅。
“你翻什么白眼?你是不是嫉妒了?”
庄顷冲着鱼禾吹胡子瞪眼的问。
鱼禾没好气的道:“我会嫉妒你?!”
庄顷理所当然的道:“你见我的好外甥亲近我,却不肯亲近你,你当然嫉妒。”
鱼禾懒得跟庄顷在这种事情上争论,就敷衍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庄顷立马瞪起眼喊道:“你言不由衷!”
这厮完全不讲理了。
鱼禾彻底无语了。
回夜郎县的路上,鱼禾就装成了聋子,任由庄顷一个人在哪儿瞎叨叨。
回到夜郎县。
王奋、相魁、张休、普乃四个人已经在衙门口等候着他们。
鱼禾冲着他们点了一下头,道:“进去说话。”
王奋四个人跟着鱼禾入了衙门,到了衙门的正堂内。
鱼禾和庄顷并排坐到了上首。
鱼禾开口问道:“兵力部署的如何?”
王奋抱拳,正色道:“正要向太守禀报此事。句町国地形复杂,山林密布。将大军布置在一处,或者布置在几处,并没有太大作用。
所以卑职将虎贲军虎营的将士和五千藤甲、五千武戈留在了汉阳县通往夜郎县的重要山口,两龙口。
其他的大部分兵马,卑职将其化整为零。
以百人为基,分布到了山中各处。
剩下的兵马,卑职全部交给了张休,由张休率领着,突袭、驰援山林里的百人队。”
鱼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在密林遍布的句町国,将数万兵马化整为零,打游击,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战术。
虽说每一个百人队的实力都不强,但却可以借助地形的优势,快速进退,拖慢敌人行军,消耗敌人兵力。
若是集中兵马,跟敌人打正面抗衡的战斗,那就等于放弃了自己占据的地利优势,在跟敌人瞎莽。
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情。
“句町国的地形,确实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借助地形不断的偷袭、消耗敌人,确实有利于我们赢得这场战事。
你布置的不错,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定要告诉手底下的人,让他们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跟敌人硬碰硬。
就算有机会能歼灭一部分敌人,在战损不能控制到三成的情况下,也不要轻举妄动。
如若不然,就不是我们消耗、偷袭敌人了,而是敌人蚕食我们。”
鱼禾郑重的叮嘱。
游击战的精髓,看似只有那么十几个字。
但是想用好的话,还是得动脑子。
不动脑子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将游击战变成送人头的战术。
鱼禾虽然不通兵法谋略,但是对于游击战,还是研究过一些的。毕竟游击战可是太祖的成名战术之一。
鱼禾在研究过游击战以后,发现游击战中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战损。
在歼灭敌人的时候,战损可以控制在一个极低的情况下,那就可以打。
战损太高的话,那就划不来。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敌人人数比你多好几倍,杀到最后,你就会败。
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的情况下,游击战就是以偷袭和滋扰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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