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男主的温时临, 在回归闻家后,故事的女主也浮出水面。
女主不是别人, 正是温时临的妹妹温云。
要说温云的身份, 也是好大一盆狗血。
这年头,有钱有势的人家,真正能守着一个人过日子的男人终究是少数, 普遍在外面沾花惹草, 甚至男人间互相攀比红颜知己的数量,已经成了一种流行趋势, 谁的知己红颜要是少了, 免不了被人一阵嘲笑。
在彼此的家人面前打掩护, 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实。
说到底, 还是女人地位低下的缘故。
温家也不例外。
当初, 沈明心算计闻道远不成, 反被闻道远反将一军,将她与现在的丈夫温到缘在大庭广众之下捉奸在床。
虽然温到缘对沈明心有兴趣,但因为沈明心, 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 甚至不得不迫于沈家的压力娶沈明心, 就不乐意了。
这些年过来, 因为上面有一个爱多管闲事的岳父压着, 温家表面上对沈明心还说的过去, 但私底下, 温到缘在外面没少惹出风流韵事。
温到缘的态度很明确,虽然他们温家势力低沈家一头,但两家人不在一个领域混, 温家不靠着沈家过活, 岳父在有能耐也管不到女婿的床上去。
再说,岳父你自己就在外面养了小的,还不讲究的哄着妻子将小老婆养的女儿带回家,放在妻子名下教养,在这方面,就更没理由来管他这个女婿,毕竟岳父他老人家也气虚不是。
因此,温到缘家里虽然和沈明心只有温时临一个孩子,但外面着实算的上儿女双全。
女主温云就是最得温到缘喜爱的一个孩子,算是在温家过了明路,一年中有大半时间以表小姐的身份住在温家,上的是海城最好的学校,接受的是当下最好的教养,可以说,温云就是典型的女凭母贵。
因为温云母亲是温到缘的白月光。
温时临虽然不受温家人待见,但他好歹是沈家的外孙,温家不可能做的太过,生活起居上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就是教育方面,也没比圈子里其少爷少了什么。
但在核心事务上,温家是不愿意告诉他的,比如温云的真是身份,并不是他的远房表妹,而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他就对温云这个温柔娴雅,善解人意的远房表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但温时临作为男主,智商在线,终究在家人对温云特殊的态度中,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在知道他对亲妹妹产生了感情后,温时临痛苦不已,痛定思痛,直接出国留学,是逃避,也是给自己时间遗忘。
结果等温时临留学归来,圈子里突然爆发出一件惊天大事,他温时临,成了闻道远和大姨母沈明月的亲生儿子。
而那个闻家高高在上,受尽万千宠爱的表弟闻时砚,才是温家真正的孩子。
换回自己身份后,温时临得到了闻家所有人补偿性的宠爱,虽然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但他内心还是生出了一份窃喜,因为他终于有和温云在一起的可能了。
温时临觉得,依照闻家人对他的宠爱,他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能二话不说,想办法给他摘下来的性子,他想和温云在一起,他们必定会第一时间表示支持。
有了家人的支持,他和温云的事,瞬间就能从几年前的遥不可及,变成触手可得,让他很是激动。
但这次他注定失望了,经过换子风波后,沈明月母女终于知道了沈明心和沈父的真正关系,从此对白月光,私生女之类的词恨得咬牙切齿,听都听不得。
结果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竟然看上了仇人温家的女儿,还是温到缘白月光给他生的私生女,这简直就是戳在了沈明月的肺管子上,叫她怎么能忍?
沈明月第一次对这个愧疚不已的儿子发了脾气,坚定的表明自己态度,她是不可能接受温云做自己儿媳妇的,如果温时临想要和温云在一起,除非他沈明月死了,管不到他们了。
但男女主不愧是男女主,他们通过重重努力,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得到了沈明月的首肯,可以迈入婚姻的殿堂。
就在众人以为这是一个大团圆结局,可以直接拉灯的时候,闻道远站出来,不得不告诉众人一个可怕的事实。
温时临和温云,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能结婚!
原来,当年温到缘曾经带着白月光参加过一场宴会,那场宴会闻道远也参加了,席间闻道远喝多了酒,迷迷糊糊找客房休息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喝的醉醺醺的温到缘白月光。
当时那位白月光醉的迷迷糊糊见着人就扑过来,往闻道远怀里钻:“到缘,到缘,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呀?我头好晕呀,我要休息了,你抱抱人家,人家站不稳了嘛。”
两人迷迷糊糊成就好事。
白月光半夜醒来发现枕边人竟然不是温到缘,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这件事不能让人知晓,必须死死地隐瞒下来,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溜走,但她到底是记住闻道远这个人了。
闻道远第二日一早醒来,想起昨晚之事,心虚不已,但看在对方识相,乖乖走人的份儿上,自然乐的装作这件事不曾发生。
毕竟他是有家庭的人,他深爱自己的妻子。
但该来的总会来,谁都没想到,那位白月光竟然生下了两人的孩子,且他闻道远的儿子,竟然和素不相识的女儿经历重重波折恋爱了,简直就是报应。
当时温家因为沈明心换子事件,所有人都担心闻家因此迁怒他们,温家可以不怕沈家,不鸟沈家,但闻家和沈家不同,地位不同,所代表的含义不同,在海城,没人能真正无视闻家的存在。
何况闻家将他们温家的孩子捧在手心里宠爱,而他们温家对闻家的孩子什么态度,众人心里都有数,谁都不敢拍着胸口表示自己问心无愧。
担惊受怕了好一阵,突然听到温时临竟然要和温云恋爱,没人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也没人深思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更没人想到,万一这件事是两人还是兄妹时就有了苗头,就是兄妹乱伦的丑闻。
他们只觉得兴庆,温家所有人都将温云高高捧起来,希望她能成功拿下温时临,到时候两家联姻,温家得到的好处将数不胜数。
温家所有人都很开心,包括温到缘的前妻沈明心,她觉得这就是报应,是沈明月的报应,沈明月不是看不起私生女,不是恨私生女吗?现在她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私生女要死要活,倒要看看沈明月还能不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只有一个人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那人就是温到缘的白月光,温云的母亲。
当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但事实证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反对,温时临和温云这对情侣,从一开始同父异母的兄妹,到最后同父异母的兄妹,期间经历多少波折,最后也只是一场悲剧。
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这出故事中,没有胜者。
至此,两人各自远走他乡,闻道远最终失去了让他愧疚不已的儿子,温家到头来也没落到好。
至于时砚?从高高在上的闻家大少爷,沦落成爹不疼娘不爱,还没回温家,父母就因为各种矛盾爆发而离婚,差点儿无处可去,最终回到温家,却没一个人给他好脸色的小可怜。
受不了其中的落差,短短两年,就抑郁而终。
时砚接收完所有剧情,再一次觉得不幸才是常态,像上个世界一般轻松自在,是少数。
缓缓起身,看着场中的热闹,时砚回过神,想起现在是他从国外留学归来,闻家为他举办的一场重新回归上流社会圈子的聚会。
这场聚会十分热闹,不仅来了海城圈子里的同辈,就是长辈们也来了不少,说是给时砚面子,倒不如说是闻家这两年因为家里叔父们在政府职位上升的原因,让这些人趋之若鹜。
毕竟,外面的局势越发混乱,高门大户也要提前了解情况,尽早布局,该跑路跑路,该投靠投靠,该出国出国,就是抱大腿,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时砚姐姐闻时薇是个非常乐于交际的女子,爱憎分明。
不管在哪里,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小姐妹,众星捧月,高高在上,脾气难免有几分骄纵。但谁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闻家的家世摆在这儿,只要闻家还在一日,闻时薇就有高高在上的资格。
见时砚呆呆地站在场边,闻时薇甩开身边的一群女孩子,端着一杯红酒晃晃悠悠的站在时砚身边,脸上还带着化装舞会面具,火红色,像极了她的性格。
顺着时砚的视线看过去,不屑道:“呵,那是温时临和他们家那个表小姐温云。”
闻时薇说“表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格外用力,什么意味不言而喻,温云的身份,在外面人看来,已经不是秘密。
“听说那位也是最近才从国外回来,之前和你去的还是同一个国家呢,巧得很,阿砚你是学医的,温时临也是学医的。”
闻时薇对温时临和沈明心的讨厌,从来都不加掩饰,有一部分是受到了母亲沈明月的影响,也有一部分,是她真的和小姨沈明心气场不和,见到对方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忍不住膈应。
对温时临,只能说是恨屋及乌。
“小姨那人样样都要跟妈比,虽然都是外祖母养大的孩子,但她不会真的忘记自己身份,觉得她能比得上真正的沈家大小姐吧?
就连给儿子取名字,也要照着你,时砚,时临。
啧啧,咱们家膈应不说,温家就能高兴了?我没记错的话,温家这一辈男子可是取的‘从’字辈。
她倒好,直接态度强硬的越过温家老太爷,给儿子莫名其妙取名温时临,完全不把温家人放在眼里,不是给自己儿子招黑吗?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脑子不好?”
闻时薇抿一口红酒,转头看时砚:“一家子蠢人,没什么好看的!”
时砚欲言又止,心说:那可是你亲弟弟,将来知道真相,想起今天这番言论,不知道会有什么精彩表情,时砚不敢想。
时砚的视线还停留在舞池中央跳舞的那对男女身上,时砚觉得,剧情介绍实在过于模糊了,眼前那对男女,眼神粘在对方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之前是站在男主温时临的角度,并不知道女主温云的态度,现在看来,两人虽还是兄妹,但明显早就互相看对眼了,根本不是男主一个人的单相思!
闻时薇顺着时砚的视线再次看过去,也忍不住皱眉,迟疑道:“阿砚,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人,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时砚心说,可太不对了。
面上露出了闻时薇同款迟疑:“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闻时薇眼睛微眯,不敢确定道:“我听说,温云和温到缘的父女关系,是温家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温时临不会不知道吧?他可是沈明心唯一的儿子,这种事情,沈明心不可能不告诉他吧?
你看他小心翼翼生怕对方随时消失的样子,难不成真将对方当成什么莫名其妙的远房表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
闻时薇说着,自己就先乐了:“这感情好啊,要是咱们那个好小姨知道她儿子对私生女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说着就心情愉悦的灌了一大口酒。
时砚动手将对方手里的酒杯放下,微微摇头:“算了,大喜的日子,说点儿开心的。”
时砚碍于自己尴尬的身份,觉得尽量避开和温时临正面撞上比较好,但姐弟二人一转身,就见小姨沈明心,正光彩照人婀娜多姿的远远朝二人走来。
时砚以前对沈明心的态度十分冷淡,虽不至于像姐姐闻时薇一般冷嘲热讽,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一手主导了换子风波,这心态就更加爆炸了。
闻时薇揽着时砚的手臂,靠近时砚,小声道:“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呢?脸皮这么厚的吗?这次根本就没给她发请帖,是又打着咱妈亲姐妹的名声,仗着没人敢拦她,厚脸皮的跑进来的吧?
你说她到底是什么心态,从小到大见了你就亲亲热热,反倒是对温时临这个亲生儿子,非打即骂,有时候我都要错觉的以为阿砚你才是她亲儿子。
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可能真有毛病,一种名为嫉妒的毛病,这辈子是治不好了。
在时砚看来,沈明心对时砚这个亲生儿子并没有多少疼爱和关心。她换两家的孩子,也只是出于报复沈明月的心理,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儿子去过人上人的生活。
毕竟温家也不算寂寂无名,时砚在温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少爷,过的日子绝对称得上好。
常常在沈明月的眼皮子底下关心时砚,也只是出于满足她本人一种无处安放的得意之心。一种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得意无人欣赏,只能通过这种隐晦的暗示稍微满足一下自己。
以至于后来时砚和时临的身份曝光,时砚回到温家后,已经和温到缘离婚的沈明心,更是一眼都未曾看过时砚这个儿子,与之前的态度可谓千差万别。
从头到尾,那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心里只有她自己。
不管是一开始的闻道远,还是沈父,亦或者时砚这个儿子,都是她达成目的的工具,工具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一旦没了价值,沈明心不会多给工具任何一个眼神。
否则,后来也不会因为爆出沈父当年替沈明月扫尾,闻家因而迁怒沈父,沈父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沈明心作为沈父最偏爱的女儿,却不曾去看过对方一次,甚至偷偷将沈父的收藏席卷一空,带着沈父的大半身家跑路的事情。
但整件事在沈明心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她并不是真心想嫁给温到缘,打从心底看不上温家一家子,和温到缘生孩子也不是出于自愿,而是两人成亲后,温到缘恨她算计他,倔脾气上来,强迫与她。
她有苦难言,没成亲,还能说是温到缘强、奸她,但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床上的这种事,说出去顶多就算个情趣,没人能理解。
亲生母亲让她赶快生个温家的儿子稳固地位,一向最疼她的父亲,也说男人都是这样,做妻子的温柔小意哄一哄,就能让对方千依百顺,男人都喜欢性格温和的贤妻良母,就是装也要在丈夫面前装出贤惠大度的样子。
没人能理解她的痛苦,还劝她大度。没人替她考虑,她为自己考虑,有什么问题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明心心里想的通透,反正她打死都不要回到八岁之前,和母亲在外面躲躲藏藏,被巷子里孩子带头喊没爹的野孩子的日子。
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孩子,一个是高高在上,是海城名媛,享受公子们的追捧?一个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能吐露半分,回自己家,还要假装成没爹没娘的野孩子,管那个讨厌的女人叫娘,管自己亲爹叫义父?
整天看人脸色过活,费尽心思的哄那个女人开心,小心翼翼,生怕身份被发现,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凭什么在自己家,还要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沈明心至今也想不明白这些事,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沈明月自认为高高在上,却将她沈明心的儿子捧在手心呵护。
而她沈明月的儿子呢?在温家宛如透明人一般。
同样都是留学归来,她沈明心的儿子闻时砚,拥有全海城都注目的盛大宴会,而沈明月的儿子温时临,只有在角落悄无声息无人关心。
想到这里,沈明心嘴角的笑差点儿就压不住了。
闻时薇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小声对时砚道:“这女人怎么回事?笑的也太恶心了吧?”
确实,时砚也这般想。
沈明心已经快速飘到两人面前,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慈祥的拍拍时砚胳膊,满脸温和道:“阿砚,你回来已有半月,还是小姨第一次见到你,算起来,自你出国留学,咱们也有三年未见了,你可有想小姨?”
时砚被对方特意温柔的语气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次见到如此矫揉造作的人,怪不得闻时薇这种暴脾气的人忍不了,就是时砚本人,也略感不适。
这,白莲花,绿茶婊,各路茶艺大师,时砚不是没见过,但这种浮于表面,十分不敬业,差点儿就将“我就是故意假装关心你,恶心你妈”的表情写在脸上了,实在少见。
怕也是仗着沈明心为了脸面,不好直接和她撕破脸,才故意的吧。
果然,时砚这个亲生儿子,就是她用来表演的一个工具。
既然这样,时砚也就不客气了。
直言不讳:“小姨,您要是实在不知如何温和慈祥的与小辈说话,也不用勉强自己,您现在说话的语气,实在是……”
时砚停顿一下,才想出一个词儿:“辣耳朵。”
或者,时砚好心建议道:“您多跟外公他老人家学学,我瞧着外公每次跟您说话,就温和慈爱的很,您多留心,这么多年了,怎么着都能学会一二,除非您心里一点儿都不在意外公。
这样的话,我可真替外公他老人家感到难过,毕竟他对您这个养女如何,这么多年,整个海城的人都有目共睹。
要是您资质愚钝,这么多年用心了却学不会,我这里能给您唯一良心的建议,就是您在外人面前,少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天生就一副刻薄相,以为沈家不会教导女儿。带累了母亲和姨母们的名声,实属不该。
克己树礼,还望您谨记。”
沈明心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一向只对着她冷脸,从不给她好脸色,却也从不屑于和她多说一句话的小兔崽子白眼儿狼,竟然对着她一顿输出。
一时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反映过来的闻时薇忍笑忍的辛苦,挽着时砚手臂的手,紧紧地攥住时砚,生怕自己在这种场合大笑出声,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海城名媛好名声。
表情不能崩,但该说的话不能省:“阿砚,以往你不是说,大丈夫当心胸宽广,不屑与愚蠢的女人争论长短吗?今儿怎么想通了?”
时砚淡定道:“姐,做为一个名媛,该有的礼仪不能少,说话怎能如此刻薄?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何就成了与女人争长道短?
你可别冤枉我,要是让爸爸知道我这般没出息,回头定要教训我的。”
闻时薇心情大好,看见从舞池退出来,瞧见这边阵仗,疾步来走的温时临,心下也不觉得烦躁,甚至有些期待温时临过了三年,到底有没有长进。
反正自家弟弟的长进她算是见识到了,这嘴啊,是真毒。没见对面那个女人,气的手都抖了,还在咬牙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