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笼罩了整个会议室。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改变了。
那些全新的法则不断侵蚀着这片世界,将自己烙印在这一小片空间内。
在李予书的感知中,无数诡异莫名的力量在周围碰撞、湮灭,不断扭曲着周围的一切。
下一刻,段奇峰突然扑到在桌面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用双手死死撑住桌面,浑身青筋暴起,表情无比痛苦。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段奇峰左半边身子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
血肉翻卷,骨骼外露,肉芽丛生。
随着扭曲的不断加剧,他那高度异化的肢体发生了更加奇特的变化,逐渐脱离了实体,变成了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形态。
那种形态仿佛由无数扭曲和疯狂堆叠在一起,寻常人哪怕只要看上一眼,精神就会被高度污染,彻底丧失理智。
如果说在此之前,李予书对段奇峰的话还有所怀疑,那么在目睹了段奇峰付出的代价后,她心中已然相信了段奇峰说的话。
如果让赌局继续下去,段奇峰的胜率将会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裁判,他这样不算作弊吗?”李予书面无表情地看向白袍人。
那个白袍人仍旧站在原地默默洗牌、发牌,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
“这当然不算作弊。”段奇峰口中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那声音极为诡异,像是直接从脑海中响起,“这是整个世界,整片宇宙赋予我的奇迹,是属于我的特权。”
“该死的权限狗。”李予书心中暗骂一声。
“那么游戏继续吧。”段奇峰数出一百枚筹码,直接向前推去,阴恻恻地笑着,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我下一百枚,你敢跟吗?”
“不敢,我弃牌。”李予书毫不迟疑地将手牌丢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左手不着痕迹地伸到桌子下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默默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严海阙后,李予书定了定神,伸手掀开自己的底牌。
继续玩下去就是找死,现在只能尽可能多的拖时间,等严海阙过来解除契约。
目前她手中还有一千零一十五枚筹码,就算每次都选择弃牌,也足够拖好久了。
……
“夏书记,现在敌方还剩下两人,接下来你将三楼的楼梯口堵上,把他们困在走廊里。”在和夏琪汇合之后,严海阙就开始指挥夏琪对整栋楼进行分割包围,逐步将那些神眷者逼入绝境。
“终于要结束了吗?”夏琪长叹一声,“折腾了这么久,晚饭估计都凉了,这帮人真该死。”
“喵喵喵,大哥哥你今晚会在家吃饭吗?”凯露从夏琪怀中探出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严海阙。
“怎么?才一周不见就开始想我了?”严海阙见凯露如此不成熟,心中叹息,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对方,“凯露,现在世道变了,你不能什么都依靠我,你要学会独立起来,面对这个危险的世界。”
“喵喵喵?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呀?”凯露一脸懵逼,“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在家吃饭,你要是不吃的话,你那一份就是我的了。”
“我今晚吃猫粮,你也要吗?”见一向抵触猫粮的凯露竟然如此上道,严海阙老怀大慰。
“喵喵喵?那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
就这样,两人一猫一边走,一边聊天,很快来到了三楼。
此时此刻,三楼的走廊上,两个神眷者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由于夏琪着急回去吃饭,严海阙也不再耽误,径直朝两个神眷者走去。
两声惨叫过后,那两个神眷者如同死狗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完事,收工。”严海阙拍了拍手,将那两个神眷者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一扇大门缓缓开启,一位四五十岁的大爷探出头来,抱怨道:“你们几个小崽子,不要在这里打架。”
“抱歉,打扰到您了。”见自己的行为惊扰到了邻居,严海阙赶忙道歉,“我是魔都第十人民医院精神科严医生,最近我院有几个病人擅自逃离,我是来抓他们回去的。”
“精神科?你是说他们都是精神病人?”那个大爷将信将疑地看了几人一眼,在看到夏琪身上那件染血的病号服后,神色一变,“明白了明白了,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赶忙退了回去,用力关上了大门。
“你这家伙怎么满嘴跑火车!”后方,夏琪狠狠踹了严海阙一脚,“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精神病吧,装什么医生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严海阙微微一笑,低头看向那两个神眷者。
事实上,他并没有击杀最后两人,而是打算将他们交给韩祁峰,说不定可以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来一些情报。
之后,严海阙先将夏琪送回了家,叮嘱她在家时一定要将整个屋子封闭好。
给韩祁峰打了电话,交代了这边的事情后,他拎着那两个神眷者,朝楼下走去。
不多时,韩祁峰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安馨新村住宅小区。
见严海阙并未搞出什么太大的动静,韩祁峰松了口气,带着那两个神眷者离开。
事实上,严海阙这次搞出的动静并不小,光是神眷者就被他干掉了十几个。
好在他储物戒指众多,专门腾出来一个存放尸体,就不会被韩祁峰问责。
站在楼下沉思片刻,严海阙打算趁昨天的通告还未生效的时候,把那些过来偷袭的神眷者一锅端了。
他清楚的记得,一开始楼内共有三十多人,不过在夏琪封闭整栋大楼之前,有一半人提前逃离了。
要是放走了这些人,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正当严海阙打算继续追击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在看到消息的内容后,严海阙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原来段奇峰一直打着这个主意,怪不得他敢和李予书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