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亲生父母早就去世。”凤衔珠道,“而我的养父母也与我决裂,我空有一大笔财富,却无法给自己一个不错的身份。”
“你的亲生父母或养父母定是大人物。”连夫人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凤衔珠微笑,伸出左手,用右手手指在左手掌心写下几个字:“我不知我的亲生父母是何人,只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的养父母收养了,我的养父母便是——”
连夫人看清楚了那几个字的笔划,惊得脸色都变了:“你、你……”
“这些事情有些复杂。”凤衔珠道,“其中缘由我不便多说,但我保证你认我为义女,不会连累到你,待事成之后我自会与你断绝关系,我若是惹来什么麻烦,到时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连夫人道:“你为何选我?你选其他人不更好么?”
凤衔珠道:“因为选你足够招人注意,但又不会让人过于起疑,我若是选太有权势的,那就过于招摇了,恐怕会引来太多的猜忌。”
连夫人沉默片刻后:“事关重大,而我对你了解太少,这桩生意对我来说还是风险太大了。”
“我明白夫人的感受。”凤衔珠也不急,“但是,对于夫人来说,只要知道我很有钱,而且会给你很多首饰和珠宝,不就够了吗?”
她确实有钱。
落阴山那次,她可是得到了一箱首饰和一箱深海大珍珠,加起来也值数十万,连夫人再有钱,就泽国整体不太富裕的环境下,也不会比她富裕多少。
连夫人听到这个,真是心动得不行:“你……到底有多少财产?这些财产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秘密。”凤衔珠神秘一笑,“不过夫人大可放心,我的这些财产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我保证我能带给你的财富,绝对值得你冒这个险。”
连夫人在心里盘算得失:“可是,我对你终究不了解,你很多事情也不肯告诉我……”
“不告诉您,也是为了您好。”凤衔珠显然不想再多说,“您也说了事关重大,勉强不得,我能告诉您的就这么多,做不做,夫人给我个准信就好。”
直觉和经验告诉连夫人,眼前这个看不出来是姑娘的姑娘很危险,还是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但她的嗜好和内心又在咆哮:这么精美的簪子怎么可以放弃?这个女人还不知收藏有多少珠宝,怎么可以放弃?如果她不接收这桩交易,这个女人就去找别人,把这些、那些精美的珠宝和财产送给别人了,她能甘心么?
她也知道她不能想太多。
终于,她下定决心:“我愿意接受这桩交易,但我有两个条件。”
凤衔珠微笑:“请说。”
连夫人道:“一、我们的母女关系最多维系一年的时间,最多一年之后我们要公开结束这段关系,你不管在外头做什么,切不可连累到我。二、你每个月都要给我一件不逊于这……颗珍珠的礼物,作为孝顺母亲的表示。”
她本想说不逊于这枝“孔雀开屏”的珠宝,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便降低要求,免得这个“女儿”对她心生怨隙。
“可以。”凤衔珠微笑,右手摸进左手袖袋,又拿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紫色珍珠来,“这是女儿本月送给母亲的礼物,还望母亲莫在嫌弃。”
她现在拿出来的,都是镜国数百年积累起来的宝藏,每一样当然都不是凡品。
连夫人眼睛又是大亮,喜不自孜的接过来,爱不释手:“好女儿,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就这样,凤衔珠暂且成了连夫人的“义女”,消息传出,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当然,跟巫云宫血案、千境离死而复生之类的惊天大事相比,这件事就显得不那么特别,不至于引发轰动。
三日之后,连夫人在府邸举办宴会,向商界同行、京城名流介绍她的义女——凤儿,她没有说太多凤儿的事情,只说凤儿是她商界一位老友的女儿,因为老友病世,凤儿无依无靠且与她十分投缘,她便收为义女,以后老了也好有个依靠。
在场的客人们听了这话,都盯紧了盛装打扮、容貌极其出众的凤衔珠,在心里打起了算盘:这连夫人的家产恐怕有百万之巨,就她这样也不太可能再婚和生子,这个义女应该能继承连夫人的家业,如果能娶到“凤儿”,岂不是就能拿到连夫人的百万家产?
更何况凤儿还是年轻优雅的大美人,别说百万家产,光是娶她也不吃亏哪!
于是,宴会结束以后还有很多客人借故留下来,明里暗里的向凤儿求亲。
“凤儿十八岁了,是该成亲了。”连夫人却道,“不过我那位老友虽是商人,却是到处做生意的,学了很多防身的功夫,他把这一身的功夫都传给了凤儿,他临走时让我给凤儿举办比武招亲,没有成婚的年轻男子若能在擂台上赢了她,才能迎娶她和得到他家的全部财产。”
有人忍不住问了:“你这位老友能有多少财产?”
连夫人道:“二三十万总是有的吧?”
二三十万两银子?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这绝对不是小数目啊,放眼这京城,估计只有受宠的公主出嫁才能拿得出这么多嫁妆了,当下众人对凤儿更是虎视眈眈,变着法儿讨好连夫人,不住打听凤儿的事情。
凤儿早就不在现场。
“风衔珠”在经历了通缉、被捕、差点被斩首等事件之后如今在京城也小有名气了,见过风衔珠真容的人虽然不多,但她作为“凤儿”还是不宜露面太多,免得不小心被人发现她就“风衔珠”。
当然,今晚的客人名单都是她细细挑选过的,她确信这些客人都没有见过“风衔珠”,另外,千婉婉也是连夫人的重要客人,必须在受邀之列,但她挑千婉婉不在京城的时候举办宴会,也避免了被千婉婉等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宴会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凤衔珠而后退席,隐在帘后观察这些客人。
宴会结束的次日,连夫人新认的“义女”凤儿即将举行比武招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众多男子摩拳擦掌,准备去试试自己的运气。
再然后,凤衔珠就紧锣密鼓的准备舞台。
舞台租用了天泽城第一戏班子——梨香园的专用大舞台。这舞台位于京城东部的富人区一隅,舞台前方就是大街,大街的另一端是河水,环境极好,也极为热闹,来来往往的多是贵族,很是适合连夫人唯一的“女儿”招亲。
这场比武招亲准备了整整七日,活动当日,舞台下方的空场、前方的街道挤满了密密匝匝的人群,来比武的、来看热闹的人将路口都给堵住了,车马都过不去。
“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年轻男子骑在汗血宝马上,皱眉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为何来了这么多人,将大街都给堵住了?”
“殿下,”他的侍卫立刻道,“前方是连夫人给义女举办的比武招亲,这些人都是冲着比武招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