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九儿笑得肚子疼,说道:“和白富美对应的是高富帅,可你一只鸟哪里高了?”
小白不服,展翅高飞,叫道:“高不高?高不高?”
“高,高的很。”艾九儿应付着,仔细给似锦穿虎甲,边忙碌着边询问似锦是否有不适感。
似锦只摇头,并不说话,甚至也未曾看艾九儿,这让艾九儿有些沮丧。
她自认为对似锦还算不错,也想和它亲近,可似锦总是这般沉默的样子,鲜少有什么情绪表达,让她有种无力感。
赫连铭说似锦是一只母老虎,有个伴侣叫繁华,会不会是太过思念繁华,才会变成这个性子的呢?
艾九儿不知道,也只能适应似锦的淡漠性子,给它穿好了虎甲,把设计了皇冠的头盔给它戴上,叫它站起来走一圈儿。
似锦站起来,甩了甩头,扭了扭身子,确定够稳定,嗖的窜了出去。
只见银光一闪一闪,那穿着银色虎甲的老虎已几个跳跃跑远了去。
艾九儿看得高兴,忙叫上小白,带着似锦离开了摄政王府,去往盲山山林。离开前,她要了弓箭,便是为了试试似锦的应变能力。
在月光笼罩的山林里,艾九儿施展轻功追似锦,不停的朝它射箭,不多时便发觉,似锦简直是会算一般,每次都很轻松的躲过了她的利箭,叫她叹服不已。
确认了似锦这方面的才能,艾九儿叫它停下,对它说道:“你这样每次都躲过去,太过逆天,等下试试故意让箭刺中你身上的虎甲。”
似锦点头,又用力的甩了甩头,把站在它皇冠上的小白给甩了开,然后才向前跑去。
小白被甩的头晕眼花,怒的直骂:“好你个呆老虎,本公子才多重,带着能碍着你什么事儿?”
似锦一声虎啸,也不知表达的是什么情绪,艾九儿也没理小白,迅速追去,拉弓射箭。
这射了三箭,艾九儿便收手了,实在是似锦太厉害了,连连三次都让箭射中了它的虎甲。一次是左臀部位,一次是右臀,还一次干脆回首,让箭刺中了它脑门上的头盔,惊险之程度,直叫艾九儿咂舌。
不过想来似锦这种天阶玄虎,自然是不会怕她这等凡人射出的箭,便也不再多虑,叫似锦回来。
似锦回来,趴在她面前,小白便叫道:“试驾,九儿来试驾。”
艾九儿这才想起她还没有试试似锦背上的鞍是否舒适,遂笑着抬腿,坐到了虎背上的虎鞍上面,扣好了工匠自主添加的系带,这样她便不用抓着虎皮,也能牢牢的和似锦不分离。
摸摸似锦的脖子,艾九儿一声令下,说道:“似锦,走起!”
她话落,似锦便窜了出去,速度之快,把艾九儿一惊,忙抓紧了大腿前方的环形皮绳,只觉得冷风吹过耳畔,很是凌冽。
“能跑多快?可不可以试一试?”艾九儿迎着风,喊道。
似锦没有回应,反而降慢了速度,弄得艾九儿有些不明白,问小白道:“怎么了?”
小白严肃的说道:“不可以,会吓到你。”
艾九儿瞪大了眼睛,叫道:“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
“还是不可以。”
“那你说,是你飞的快,还是似锦跑的快。”
小白瞪她,说道:“本公子好歹是带翅膀的,自然更快!”
艾九儿便问道:“那你飞个快速的叫我看看。”
小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
艾九儿便一眼不眨的盯着小白,说道:“起飞……”
结果,飞字的尾音还没落完,小白不见了!就那么,不见了,连一道白光都没给她留下!
艾九儿没有被吓到,但还是惊得一身冷汗,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小白回来,她才呢喃出声:“天呐,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也太厉害了吧?这世上真没有神仙吗?”
小白没有回答艾九儿的疑惑,落在似锦的头上,小声说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艾九儿嗯了一声,似锦便不快不慢的跑了起来,不多时便到了摄政王府,又一次惊得那些见过不少世面的侍卫目光震惊叹服。
艾九儿很得意,驾着天阶玄虎回了飞云阁,丝毫不担忧会引来什么是非。摄政王府的安防和那些侍卫的忠心,她是丝毫不怀疑的,只因她相信赫连铭的能耐。
帮似锦卸掉了虎甲,艾九儿去摘小白头上的皇冠,小白却飞着躲开,叫道:“不去掉,不去掉,本公子要高大上。”
艾九儿捂着肚子大笑,刚想调笑小白几句,送热水的侍卫敲响了门,她便没再说话,叫人把装满热水的木桶给抬进来,心情大好的赏了银子。
见她要洗澡,小白便叫上似锦,要回竹林小屋。艾九儿很想挽留它们在飞云阁住下,可想到这俩家伙喜欢清静,不爱与他人打交道,小白又特别喜欢竹子,便作罢了。
沐浴完毕,艾九儿躺在被窝里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她会不会怀孕,若是怀孕了该怎么办,这个孩子能不能要。
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见过太多未婚先孕,也见过太过人工流产的,总以为自己早已把这些事情看淡,可真当自己有可能怀孕时,她才知道,女性天生的母性,是那样的强烈。
她忍不住将手轻轻放在腹部,闭上眼睛感受,想着那里可能已经孕育新生命,想着自己要当妈妈了,心都软了。
在猎场行宫的那些日子,她的饮食作息都是不规律的,生理期也不准,经常推迟,所以她也算不出大年初一那天到底是不是危险期,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有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毫无根据,却忍不住这样想,而且还期待,为之欣喜,难以表达的那种欣喜。
这种欣喜有羞涩,有甜蜜,当然也有不安。
她怕曾经高强度的训练会对宝宝有影响,更怕她常年嗜酒如命会生出不健全的孩子,也怕会给赫连铭带去麻烦。
赫连铭是不在乎那个誓言,可他照样遵守了这么多年,就必定有所忌讳。
她不知道他当年发的誓言具体说了些什么,可他知道,她若怀孕,他肯定会交出皇权,让赫连桉全权亲政。若到了那一日,赫连桉会放过他吗?他的那些敌对,会毫无作为吗?
还有,皇甫傲天始终是她心头上的一颗不定时炸弹,总觉得这颗炸弹早晚会炸开,而且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所以,她不安,她担心,担心到了没有力气为有内力可用而高兴,担心到了睡不着,毫无头绪。
还有一件她避之不谈的事情便是,她已经破-身,三个月内就要将墨笛交出去,到时候她便是孤家寡人一个,再无旁人庇佑。
眼看着天要亮了,艾九儿有些头疼,摸了摸小肚子,她柔声低喃:“不管有没有,就暂时当有了吧……睡觉,好吃好睡,等确定了结果再说好了。”
艾九儿睡着后不久,赫连铭急匆匆赶了过来,要跟她说关于孩子的事儿,却见她还睡着,没忍心打扰,待了一会儿便去找霍达。
见到霍达的时候,霍达正在喝酒,边喝边抱怨没凤凰醉好喝。赫连铭听他那话就有些来气,走过去将他手中的酒抢走,说道:“从何时起,你也变得这样意志消沉。”
霍达望着空落落的手,抬起来,摸了摸空落落的心,说道:“从我失去她那一天起,我的心便空了,空了的心,哪里还有意志。若非要守护墨笛主人,恐怕我早已死去。”
听着这样的话,赫连铭更是恼怒,说道:“那你现在去死,墨笛护卫队少你一人也散不了。”
霍达痴笑,说道:“你不是墨笛护卫队成员,怎知我们是宁肯辜负天下人,也不会舍弃肩上职责。说吧,找我何事。”
赫连铭确实一直搞不明白墨笛护卫队为何存在,又为何有那些条条款款,还神秘得他查不出一丝他们的来历。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们只认墨笛主人,无论那人是谁。
不过好在这许多年来,墨笛主人都是离水谷的人,他赫连铭又和离水谷有着解不开的渊源,日后应该也不会成为敌对。
想想自己来的目的,赫连铭心情烦闷,说道:“是你们给九儿熬了避子汤之类的药让她喝?你们就这么想叫本王断丝绝孙?”
霍达皱眉,有些不悦,说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诅咒你?至于你说的避子汤,我是毫不知情的。而且你应当清楚,即便我们曾有恩情在,也不能影响我们的原则。”
赫连铭越发烦躁,却也知道霍达要忠心为主,更何况现在的墨笛主人已经非是处-子身,他们自然会期待着早日换主,断了与艾九儿的关系。
沉默良久,赫连铭叹息一声,说道:“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帮着她隐瞒我什么。”
霍达抬头望天,又低头看院子角落未化完的积雪,说道:“这日头到了晌午很毒,却无法融化所有的冰雪,我们墨笛护卫队纵然有那份心,只怕也帮不到摄政王。摄政王若有心,还是多花点心思在九儿姑娘身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