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静候着侍卫消息并不急着开口,不多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陛下,方才那太监欲自杀,已经被臣拦下。”
侍卫说完,皇后原本自信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缝,还是强撑着没有说话。贤妃靠在皇帝身边如同局外人,淑妃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可招认了?”对于太监的死活皇帝并不在意,只是这幕后之人必须找出来。
侍卫摇头,皇帝垂眸,殿内一片寂静,半晌皇帝才开口:“继续审问。”
皇后指节微微泛白,心中怒意泛疼,还有些许担忧,不过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侍卫应声退下,没多久侍卫再度入内。
“太监答应指认下毒之人,陛下可要将人带上来?”
皇帝点头,所有人静静等着人被带上来,贤妃看着皇后,掩藏住眼中恨意,静静躺在床上。
太监被押上来,看着太监低眉顺眼的模样皇后心中怒意更盛,不等皇帝开口,她就上前:“究竟是谁指使你的,陛下面前可要小心回话。”
听到皇后的声音,太监明显瑟缩了一下,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再度冷静下来:“娘娘提醒得是,奴才一定小心回话。”
“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皇帝鹰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沉声询问。
太监垂头,看了眼皇后而后道:“是皇后,皇后命奴才买通云儿给贤妃娘娘下毒,云儿的那些首饰也都是皇后命奴才偷偷拿给云儿的。”
“皇后?”皇帝冷冷唤了一声,虽不见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皇后握紧双拳克制住情绪,一副被冤枉模样:“好你个包藏祸心的东西,如今被陛下识破还要反过来攀咬本宫不成?”
“奴才并非攀咬,皇后娘娘,这是您命奴才办事时给奴才的出宫令牌,您还记得吗?”太监早就料到皇后靠不住,给自己留了后手,“自从替您办事以来,奴才一直惶恐,若非娘娘用家人要挟,奴才如何能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方才在牢中,奴才幡然醒悟,纵使您用家人要挟,奴才也不该作恶,陛下,奴才愿说出一切罪行,只求陛下能救出奴才家人。”
他说着朝皇帝重重磕了一头,而后又看向皇后:“娘娘您还是早些收手吧。”
一席话下来天衣无缝,皇后想要插嘴都没有机会,她没有想到太监居然不在乎家人死活,这不应该,若非他重情义她又如何敢重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皇后猛地看向贤妃。
“他说的可是事实?”皇帝冷眼看向皇后。
皇后回过神来,跪倒在地还想为自己辩解,太监又掏出几样东西:“陛下,这些都是娘娘命奴才办事留下的证据,奴才句句属实望陛下明察。”
太监话音落下,手中物件立马到了皇帝面前,一样样都是铁证,皇后脸上血色全无瘫坐在地上,知道辩解已经无用,连忙求情:“陛下,臣妾也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恕罪。”
“咳咳……”皇帝正要开口,贤妃轻咳出声,一副虚弱模样,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皇帝见状转身安抚着贤妃,对皇后的态度冷漠了许多:“恕罪?贤妃向来温婉和善,她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歹毒?”
皇后低下头不说完,怨毒的目光中满是对贤妃的恨意,贤妃看着皇后的样子笑容温婉。
“可言之事是否也是你所为?”皇帝看了眼皇后,声音又冷了几分。
能被皇帝称之为可言的便只有一人,那便是易慕寒的母妃云妃,不过是个宫女却入了皇帝的眼,侍寝怀孕封妃,宫中之人无不羡慕,当初盛极一时。
听到这个名字皇后眸中恨意更盛,声音却十足的委屈:“臣妾冤枉,云妃妹妹之事与臣妾断无干系。”
皇帝打量着皇后神色,有事片刻沉默:“继续调查此事,将云妃当年的事情也一起调查。”
说完,他又看向皇后:“皇后心思歹毒残害妃嫔,禁足宫中等候发落。”
叶如霜听着皇帝的宣判皱起眉头,铁证如山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等候发落,也不知易慕寒心中该如何难过。
下完令皇帝又朝着易慕寒道:“时辰不早了,你就先带王妃回府吧,此事朕会继续调查的。”
“多谢父皇。”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多说无益,易慕寒面无表情的行礼。
听到易慕寒的声音叶如霜跟着行礼,一路上易慕寒都未曾开口,叶如霜跟在他身边也没说话。
上了马车,易慕寒的情绪更为明显,想到方才的一切,叶如霜自是知道他为何如此,叹息一声:“若此事当真是皇后所为定会留下痕迹,如今陛下已经下令彻查,想来会找到证据的。”
看着叶如霜的模样,易慕寒心中一暖,没有告诉叶如霜时隔多年想找证据十分不易。
叶如霜心中自然也清楚,试图转移易慕寒注意力:“方才那太监为何临时改口?”
“皇后以他的家人威胁他方才认下罪名。早在查出是皇后宫中的太监与贤妃的宫人接触我就已经命人将太监调查了一遍,皇后控制他家人之事我也一直知晓。”
易慕寒简单的说了几句,叶如霜立马明白过来,没再追问,见易慕寒依旧面色不佳,她又道:“当初与云妃之事相关的人殿下可曾查到?如今贤妃之事皇后已经百口莫辩,她定然不希望再扣上其他罪名,故而当年相关的人只怕……”
“这我自然知道,人我都已经保护起来了,皇后查不到,之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我定然不会让皇后逃脱。”易慕寒这话说得极为自信,若不是眼底些许伤感失落,根本看不出他的在意。
叶如霜没有继续说下去,易慕寒心中有数就好,事到如今,想来贤妃应当也不会放过扳倒皇后的机会,而光凭她自己的事情还不足以彻底将皇后扳倒。
“王爷,到了。”易慕寒还想再说些什么,马车外车夫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