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乐迷恋着穆凌绎,更加迫切的靠近。
“灵惜!”
莫名的,一声急切的声音喊了传来。
颜乐顿时回头,松开了穆凌绎往着声源处跑去!
穆凌绎看着瞬间空了的怀抱,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颜儿,何时会将自己推得如此决然?
何时会在转身的时候没有牵着自己同行!
但...此时他又一点都恼火不起来,觉得小颜儿如此,是情有可原,自己不应该计较。
他勉强的努了努嘴,抬脚跟再颜乐的身后而去。
他在她的身后站定时,很是恭敬的俯身。
“凌绎见过岳父,岳母。”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平淡如水。
武霖候抱着怀里依赖自己的可爱女儿,抬眸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穆凌绎。
“嗯。”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别扭了一会才开口。
“我家灵惜是女子,在外不要对她搂搂抱抱,不成体统!”他刚才可是看着穆凌绎抱着自己的小灵惜,就要她亲上去的!
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在屋里如何自己尚且管不得,管不了!
但在这门前如此拉拉扯扯!
便是不行!
武霖候想着,俨然就是护犊子的姿态,将颜乐抱在怀里不放开了!
颜乐维护穆凌绎,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她听到自己的爹爹教训亲亲凌绎,误会亲亲凌绎,极快的为他辩解。
“爹爹~凌绎没有错~是灵惜对他搂搂抱抱!是灵惜想要去抱他亲他的!”她的神情和言语都透露着认真和严肃,势必要为自己的凌绎洗清冤屈!
惠淑听着自家女儿说出如此坦荡的话,掩着嘴角失笑。
而穆凌绎的心暖的都发烫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颜儿在此时还有心思为了自己反驳她思念已久的爹爹!
自己的颜儿!简直是太爱自己了!
穆凌绎的心瞬间跳动得极快,这个人被幸福笼罩。
武霖候将穆凌绎的满足体会得真真切切,不满的瘪了嘴,委屈的看着怀里的娇俏的女儿。
“小灵惜~爹爹是在维护你呢~”他怎么觉得女儿很不亲自己呢!和穆凌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更亲呢!
颜乐知道自己的爹爹是维护自己!
自己刚才说出那样的话是本能!
自己现在最先要做的!是询问爹爹的身体情况!
颜乐想着,忽视了武霖候要和她讨要的安慰,直接抓起他的手就往穆凌绎的身前牵去。
“凌绎~你快看看爹爹,看看爹爹的身体现在可还好!”
她声音和气息都变得有些急促,带着小心翼翼的悲伤看着武霖候,又确幸的看向自己最信任的穆凌绎。
她相信凌绎那么的厉害,一定可以帮爹爹的!
武霖候已经被去接他们的羽冉告知颜乐的反常之处,但如今听到她的话才明白得彻底!
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穆凌绎依着颜乐抬起的手,护着怀里的颜乐和转身去牵惠淑。
“有什么事情进屋去,都别在这外面说,怪奇怪的!还怪冷的!”
他身为父亲,有着父亲的威望,话一出,大家都听着他往府里去,直至被他带到了屋里才都重新谈起刚才的事情。
“岳父,凌绎略懂医术,还望您不不介意,让我为您诊脉。”他谦虚的说着,站在他们的面前,看着腰板挺直的岳父,护着颜儿,牵着岳母,俨然的一家三口。
他喜欢这样的场景,武霖候用着凌人的气势和过人的才能,护着颜儿。
如果这十二年来,都是这样,该多好。
如果自己的颜儿十二年来,都在她父亲的庇护下长大,那该多好。
武霖候听到穆凌绎的话,对着他微蹙着眉,暗暗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在颜乐的面前提及这些了。
他会延迟到现在才到,便是自家大儿子的消息后,多进行了一次治疗,以防回来之后,轻而易举的便被可怜的女儿看出端倪。
而穆凌绎的医术,根本不是略懂。
他自小在他如同神医的父亲的身边,又后来在暗卫门长大,医术说是登峰造极都不为过!他要是为自己诊脉,很有可能会让自己泄了底!
穆凌绎被武霖候拒绝,身为他的女婿,并不敢那么直接的忽视他的意愿。
他也紧蹙起了眉,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而看着两人都默然和迟疑起来的颜乐,再次牵起武霖候的手,往着穆凌绎手边去。
“爹爹!不要遮遮掩掩!让凌绎帮你看看!凌绎可厉害了!”她除了很信任很信任自家凌绎的医术外,还坚信只有他不会骗自己。
只有凌绎,不会瞒着自己任何事情。
惠淑深知自家丈夫的苦心,依着他回来时在路上对自己的叮嘱,抬手去挽颜乐的手臂,让她的手从武霖候的手臂上离开。
“灵惜~”她的声音极为的温柔,哄着心里极为不安和焦躁的女儿。
颜乐其实是被惠淑这么一叫才恍然记起自己还没叫娘亲,愧疚的看向她。
“娘亲~对不起~灵惜刚才光着急了,忘记叫你。”她很是坦然的承认她的不是,由着娘亲牵走到她的身边去。
她觉得,如果爹爹真的有事,那娘亲是更为痛苦的人。
所以她看着极为温柔的惠淑,眼里的心疼更深。
惠淑看着乖巧又显得十分稚嫩的女儿,抬手摸了摸她低沉着的脸。
“灵惜乖~不碍事,娘亲知道你是在担心你爹爹。”她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除了温柔之外,不带上不该在她面前袒露的悲伤。
她想,自己的夫君受罪十二年。
自己的女儿,更是受了更大的苦难十二年。
就算她从不在自己的面前说起这十二年来的事情,但自己却什么都明白。
如果真如她说的,过得还好,那宇瀚和霆漠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尽着最大的力气在帮他们的妹妹报仇。
如果真如她说的过得自如,那她身上这身狠绝的功夫又是何时练的。
所以就算她不说,她一直笑着,但自己作为她的母亲明白她到底受了多大的苦。
惠淑想到这,主动开口化解归来要面临的问题。
“灵惜~不要慌,娘亲和你爹爹听羽冉说了,你回来是以为你爹爹身体有事。没事的,全是你自己吓自己,你爹爹好着呢。”
惠淑说着这些,看着颜乐的眼睛,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软弱,不能忍不住的落泪!
如果落泪了,那女儿还怎么相信自己的话。
如果自己都要落泪了,那她该得受到多大的刺激。
颜乐听着惠淑的话,对着她甜甜的笑了。
“娘亲~谢谢你。”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说得作为她父母的两人心都化了。
但是两人下一瞬又措手不及,因为颜乐笑得弯弯的眼角,不断的有泪水流下。
武霖候和惠淑都慌了。
穆凌绎却觉得,自己的颜儿忍了那么久,该发泄一下了。
他的心疼着,走近从武霖候的怀里将她搂回来。
“颜儿乖~”他轻声安抚了一句怀里的人儿,而后看向无措的两人,如同她第一次归家时不适应一样,帮她出声解释。
“岳父,岳母,颜儿理应知道实情,如若让她自己猜测着,她只会更加的不安。”
武霖候和惠淑都知道她要知道的是这个,但他们真的不忍心小小的女儿回来了,还有为这样的事情牵挂着。
他们看着帮她说话的穆凌绎,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事情,天冷,你带她回屋去歇息吧。”
要是往时,武霖候肯定不会如此要求穆凌绎带走他疼惜的女儿的,但此时,他真的不怎么想,也不敢面对她。
在他的心里,女儿还是年幼的,还是脆弱的。
当年,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自己要她跑,她愣是要陪着自己,要帮自己。
她从小便那么懂事,长大之后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怎么可以让她知道真相。
颜乐纵使在面对穆凌绎的时候,是柔弱的女子。
但面对其他人,哪怕是她的父母,她实则都非常强势和有主见。
所以武霖候让她回屋,她根本不可能答应。
“爹爹,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我不会回去的。我看到一些信件,里面说你遇袭之后伤势过重,昏迷过久,身体...”
她尽管强忍着要哭出来的抽泣声,但到后面,真的没办法。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变得极为的小声。
她不敢说出那句话来。
她不想说自己的父亲,身体在那次之后几乎被摧毁。
武霖候当时还是震慑四方的大将军,所以真正知道他伤势过重,昏迷过久这件事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当他听到颜乐那么清楚的说出这件事时,他又一瞬间的不解。
“灵惜,何人在此时和你重提这件事?”他不懂,女儿回来时不知道,没有想到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被告知得这么清楚。
颜乐听到武霖候问的是自己从何人身上得知的这件事,抬头望向穆凌绎。
她想让凌绎自己做决定,要不要将穆爷爷还未辞世的消息在此时说出来。
穆凌绎懂得自己的颜儿,全心全意的依赖自己,尊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