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而雄厚的声音从长箭飞来的方向响起,祁簌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奇的探头去望,却什么也没瞧见,不由得有些失望。
再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还在屋顶上的无不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看热闹,把人给看没了。
她连忙驭起轻功,顺着无不知血迹留下的方向追去。
幸好无不知刚刚受了内伤,并没有走出多远,就被祁簌簌追上。
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祁簌簌在追他。
“刚刚你就一直在旁边看,你究竟是什么人?”无不知手里拿着一柄匕首,从昆仑奴面具里面露出来的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祁簌簌。
祁簌簌礼貌的一行礼,压着嗓音道:“前辈不要紧张,我只是想找前辈换点情报而已。”
无不知打量了一番祁簌簌的装扮,不屑地冷哼一声,收回匕首,转身就要走,还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就不要来瞎掺和江湖事,小心哪天你爹娘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倒不知先生原来还是个热心肠的人士。”祁簌簌笑了笑,也不介意自己被看轻,泰然自若道,“不过先生现在恐怕还是先担心自己比较好吧。刚刚在集市上,不是还得罪了别人吗?”
无不知恍若未闻,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祁簌簌便又高声接着说道:“我本来是听说先生的情报质量最高才来的,可是刚刚听了浪客行所说,先生似乎也是个江湖骗子?”
“哼!”无不知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一边跺脚,一边气愤地骂道,“我卖出的情报个个都是真的,是那个二傻子自己搞错了人,还要让爷爷我退他钱,门都没有!都怪他,这下我的生意要完蛋了!”
祁簌簌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不出意料地看到无不知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道:“既然如此,那先生愿不愿意重新开张呢?”
无不知向来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祁簌簌拿了这么多的钱出来,他当然也没有不做这个生意的道理,自然是点头哈腰地应下了这门生意。
“既然你这小子这么有钱,那我便做你这桩生意好了。”无不知一把抢过祁簌簌手中的影票,嘿嘿笑道。
他仔细的清点了银票的数量,转身朝着小巷的深处走去,一边招呼道:“小子,走吧,去我店里详谈!”
祁簌簌得意一笑,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她就知道,无论看起来多么傲气的情报贩子,在钱面前都是最好说话的。
两人在巷子里穿行,无不知带着祁簌簌一路走到一处绝巷,又翻墙入院,飞檐走壁行了许久,才在一处贫民窟外停下。
但这里说是贫民窟,倒像是黑市家属区。反正在祁簌簌看起来,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无不知一头钻进一处破败的房间,见祁簌簌半天没进来,钻出个脑袋,喊道:“小子,快来!还做不做生意了?”
祁簌簌收回自己的视线,连忙跟了进去。
房间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是一个单身汉常住的房间的样子,四处散落的物件,令人略有些反胃的潮湿气味。
嗯,看来自己这会儿是真的走对了地方。
“你要问什么情报?”无不知脱了外面的长袍,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指了指对面的位子。
祁簌簌尽量让自己不在意椅子上陈年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道:“我近日来找先生,是想问朝堂上的人的消息。不知道先生在这方面可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