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ma来到停靠在大门左侧的帕萨特前,苏烈已经拉开了车门,她正要进去,一转头,却发现唐笑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唐!”selma大声喊:“你怎么了?快来啊!”
唐笑如梦初醒,霎时间毛骨悚然,飞快地跑了过来。
在selma的惊呼中,她直接从苏烈的手臂下钻进了车里,风驰电掣般,看得苏烈一愣一愣的。
“呃,也不用这么着急。”
反正有selma这个逛街狂魔在,今天一整天估计都得泡在商场里了。
唐笑身体僵硬地靠在座椅上,手指下是皮软的坐垫,车内流散着一股寡淡冷香,是钟弈宸最喜欢的香水。
这香气透骨入心,提神醒脑,唐笑突然安心了很多。
就算周启康找到她,也未必能认出她如今的样子,她的化妆术也不是盖的。
今天来钟家,怕是有别的事情。
她侧过头,从镜子里看向那辆银灰色宾利。
宾利左侧车门打开,周启康皱着眉头站在车前,那张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目光正紧跟着他们这辆离开的车辆。
在路过周启康身边时,唐笑一瞬间捏紧了座位上的皮垫,汹涌的恨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唐?你怎么了?从上车开始你就魂不守舍的,是生病了吗?”
selma握住她冰冷的手,手心还沁着丝丝冷汗。
唐笑收回视线,有些惶然地抽回手,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啊?我……我就是昨晚睡晚了点,有点头晕,现在好点了。”
她怕selma看出什么,连忙扯开话题。
“夫人,今天想去买点什么吗?”
不着急,唐笑,要想报复周启康和苏柒柒,夺回本就属于你的东西,现在还不到时候。
一切等妈妈的病好再说,等她慢慢有了筹码,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对方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千万、千万不要着急……
唐笑莞尔,笑得很温柔。
selma亲昵地靠上来,“哦当然,今年春季流行的星光裙我很喜欢,唐,你要帮我选,烈的眼光一点都不好……”
说笑间,帕萨特越来越远。
宾利车旁,周启康目送着那辆车远去,侧头问庄毅,“刚才出来的,就是钟弈宸的母亲塞尔玛?”
“是啊,”庄毅望着那辆越走越远的帕萨特,不禁挑了挑眉,“钟弈宸的母亲很年轻也很漂亮,是华裔m国人,简直比影视圈的明星还要时髦。”
“都是钱堆出来的,”周启康不以为意,倒是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黑色外套的瘦弱女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现在他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华川别墅上,“找时间让苏柒柒跟她接触一下……看来我们没找错,这里就是钟弈宸的家了。”
庄毅默了一下,“我们这样直接找上门,会不会不太好?更何况,上次钟弈宸已经给我们吃了一次闭门羹……”
有什么不太好的?做生意就是要拉得下面子,他就不信,钟弈宸是商人,自己三顾茅庐面子都给他做足了,钱也送到他面前来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去敲门。”周启康扶了下领夹,眼里有着野心和势在必得。
若是拿不下钟氏,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和氏,股东里的几个老家伙虽然被他监视着无法动弹,但股东大会上就会给他甩脸色。
底层员工的支持固然是好事,可最终的董事决策权还是掌握在上层股东的,如是不拿出点好成绩来让几个老家伙为利动心,唐振天留下的麻烦只会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唐振天,唐笑……
周启康目光微冷,如果他有唐笑的支持,也许彻底掌握唐氏就不会这么困难,而且,唐氏本来就是他的,是他周家的!
至于唐笑……不管你跑到哪里,你欠我的,终归是要还的!
深吸口气,周启康来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而二楼落地窗前,钟弈宸已经看了他们有十分钟。
张叔眉头紧皱,以前有些人不了解他们家少爷的脾气,还喜欢上门来堵人,但是现在帝都,谁不知道钟弈宸?居然还有人敢来家门口找人了?
他望了一眼钟弈宸,欲言又止,“少爷,这人……”
“就是个不懂规矩的外地暴发户,”钟弈宸目光冷冷地盯着下方,语气凉薄,“这种人我不屑和他做生意。”
前些天在公司,钟弈宸心情好,才跟这人虚与委蛇了一番,可今天他的心情很差,根本懒得理会。
“把他打发走,”钟弈宸想起唐笑之前迫不及待往车里钻的动作,声音清冷,“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了。”
说完钟弈宸便抓着车轮转身,去楼上看书去了。
张叔眼中笑意一闪。
不刻后,张叔站在门前,对着尴尬的庄毅扬起公式化的笑容,“我们老板今天去医院检查了,还请改日再来吧。”
医院检查?
庄毅脸色不好,他们来之前可是去他公司问过的,今天钟弈宸分明就是在家!
虽然听说钟弈宸不好相处,但他从来没想到钟弈宸居然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只派一个管家就想把他们打发了,庄毅忍不住看向身后的周启康。
周启康面色还算正常,只是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张叔,周某有笔生意想跟钟总裁谈一谈,钟氏虽然家大业大,但送上门的生意总不会视而不见吧?”
嚄?这意思是说他故意隐瞒不报?
张叔笑了,这些年他跟着钟弈宸也见过不少商业合作伙伴,还是头一次遇到跟他打擂台的。
得罪合作伙伴的心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周启康都有些毛躁犯蠢了。
“这声‘叔’不敢当,”张叔淡淡回答,“我已经说过了,我们老板在医院检查,而且,谈生意都去公司,哪有上门堵人的道理?你们的生意,不是这么个谈法。”
庄毅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急躁地开口,“我们在公司找他好几次了,他都避而不见,要是能在公司谈成的生意,我们又何必来家里找人?”
张叔目光犀利,嘴角笑意越冷,“既然在公司都谈不了生意,那你们想必也明白我们老板的用意了,又何必来纠缠?周老板,听我一句劝,回去吧,我们钟家不缺你们公司这点钱,你们还是找下家吧。”
周启康豁然变色,面上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