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好气地道,“你方才没听我儿子说么?青蛇帮这会子怕已自身难保,我去哪儿给你引荐?”
许真真听他拿话堵自己男人,顿时不乐意了,“你之人说话怎的这么冲呢?你不引荐,我们自己可以联系的,黑脸给谁看呢?”
郭谦顿时要炸了,“不是,我……”
正想说话,郭铭从后门的走道走来,面带喜色,“爹,青蛇帮的人过来了,在外头追杀青龙帮余孽呢。”
郭谦一拍大腿,“可算来了。你方才可有与他们的人接触?”
郭铭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外边乱做一团,我哪敢出去啊。”
郭谦咬牙骂了句,“你个怂蛋!”
“爹,我那叫识时务。外边那么乱,歹徒通街跑,我手无缚鸡之力,跑出去不是找死吗?您又那么抠,万一他们绑架了我,勒索个千百万银子的,你指定让他们撕票。”
“滚你娘的。”郭谦黑脸,一脚踹过来。
郭铭敏捷躲过,继续淡定喝茶。
许真真道,“郭公子,我想和青蛇帮的人谈谈,你一会儿帮我引荐下,可好?”
郭铭很爽快便答应,“行啊。”
郭谦瞪他,灌了一壶又一壶茶,也不知在生什么闷气。
众人一时没了交谈,只听见外边兵荒马乱的,有人惨叫,有人打斗,有人奔跑,令人胆战心惊。
过了好久,街上有人敲铜锣,“青龙帮余孽全被抓走送去官府了,大家都出来吧。”
伙计们大喜,就要去开门。
“等一等。”郭谦大声制止,大步走出去,贴着门板听外头的动静。
“吱呀!”听见隔壁的铺子的门打开,人们走在街上纷纷议论。
他这才放下心,挥手让伙计开门,往会客室走。
“特娘的,这青龙帮如今不过丧家之犬,竟也敢来惹青蛇帮,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许真真起身往外头张望,“青蛇帮的人,还在外边吗?”
郭谦斜睨她,“你这么着急见青蛇帮的人作甚?怎的,有相好在里头啊?”
许真真懒得跟他说话,冲郭铭说,“你带我去找他们呗。”
郭铭立马站起来,“走。”
……
青蛇帮业务广泛,除了伤天害理之事,什么活儿都接,是以,他们四处设立了不少分舵。
许是不想与官府的人发生冲突,分舵没挂牌,隐藏在深巷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很是低调。
许真真夫妻跟着郭铭左拐右拐的,走了好一阵,才到了地方。
分舵的守卫,是认得郭铭的。
他进里边禀报,分舵主李少锋便迎了出来。
见面一阵寒暄后,他朝郭铭躬身致歉,“少东家,今日我们少帮主下来巡察,兄弟们都在开会,青龙帮余孽来的时候,反应慢了些,还请你多担待。”
郭铭忙摆手,“舵主客气。你们也没料到那青龙帮余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没任何损失,此事不提也罢。”
李少锋沉吟了半晌,道,“那些贼人,其实并非青龙帮余孽,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果真?”郭铭咬牙道,“这些杂碎,真是该死!”
李少锋看向许真真夫妻,切入正题,“不知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杨瑞道,“可否进里边详谈?”
这是来活儿了啊。
李少锋立即又热情了几分,“二位里边请。”
一行人走了进去。
里边全是清一色身穿黑色玄衣的汉子,倒茶上点心的也是十来岁的小厮,可见这世道学武的女子,是很少的。
坐下喝茶、聊天,还是没见杨瑞夫妻提起来意,李少锋便有些纳闷了。
郭铭倒是心神领会,借故走了。
杨瑞这才开口,“我想请贵帮剿灭青龙帮余孽。”
李少锋一愣,随之苦笑,“杨老爷,您太抬举我们了。青龙帮余孽众多,又已四散出去,我们人本就不多,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杨瑞道,“你们做他人之事也是为了挣钱,剿灭青龙帮也是挣钱,那为何不帮我呢?”
李少锋一时语塞,“这……”
楼上忽然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二舵主,可是有贵客来访?”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女子,沿着木质楼梯,缓缓走下。
她身穿一身利落的劲装,头发高高束于头顶,双眉修长,面若芙蓉,清丽中透着妩媚。
是一个洒脱的绝色女子。
只是,许真真盯着她的脸看,越看越觉得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怔愣间,那女子已落落大方的到了跟前。
李少锋忙介绍道,“杨老爷、杨夫人,这位便是我们少帮主。”
女子双手抱拳,“小女子莫敏芝,见过二位。”
许真真与杨瑞也学着抱拳,“幸会,幸会。”
几人复又落座。
莫敏芝莞尔一笑,“我们青蛇帮与青龙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方才听见杨老爷提起,我冒昧来问问,您为何要剿灭他们呢?”
许真真瞧见她的笑容,顿时如遭雷击!
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杨瑞高中后,被一名妖艳的女子骑着马劫走了。
她当时死命追,那女子回过头,冲她得意一笑。
方才她就觉得莫敏芝面善,此时她露出笑容,便与那梦中的女子重叠在了一起!
她敢肯定,梦里的人,就是她!
顿时,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虽然梦境不一定会成真,可这女子的潇洒与自信,带给她很强的压迫感,又是那么的青春貌美,她心中危机感重重,真的不想与她打交道!
但是,青龙帮祸害四方,官府也无能为力,也只有他们青蛇帮有可能剿灭,不找她不行啊。
怎么办?
许真真坐立不安了,杨瑞察觉到她不对劲,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顿时,几个人都看向她。
莫敏芝淡然笑了笑,道,“我在楼上有个雅间,杨夫人不如上去歇一歇?”
许真真挺直了背脊,道,“我没事儿,你们继续说。”
杨瑞却道,“不知贵处可有汤婆子?”
莫敏芝微怔,笑道,“并无。我们学武之人,血气旺盛,冬日穿一件单衣都会出汗,帮内无须准备任何御寒的外物。”
这个朝代重文轻武,一般武者在文人面前,都有些自卑。
可这女子笑容坦然,想来,武者的身份让她很自豪。
大方、坦率,真的很特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