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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帝少不徐不缓,罕见的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二更】

此时的二楼。

霍亦萱所在的那间包厢内,韩诗语在见到帝少回了三楼的那间包厢时也下意识就开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可在见到南宫勍渊所在的那间包厢时,又踌躇了一会儿。

实在不想跟这个男人打上照面,但是眼前这么好的一个接近帝少的机会,她又不想就此错过。

最后,终究是咬了咬牙。

韩诗语往三楼帝少所在的那间包厢给走了去,而同样去往帝少所在的那个包厢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封铭九。

自发现三楼那个以十个亿在自己手上竞拍下双耳瓶的神秘贵宾是自己的外甥帝少泷夙时,封铭九当即就起身去往了三楼的那间包厢内。

他的这个外甥素来老成持重,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消遣,刚刚竟是还和他竞拍下了那件双耳瓶,还是以十个亿拍下。

倒是稀罕事。

只不过,中途,他却是撞到了一个人。

一身雪白的韩诗语。

封铭九眸光一冽,吓得韩诗语兀自就后退了一步。

“封少——”

“你是誰?”

封铭九蹙着眉头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韩诗语,眸色凌冽。

韩诗语颔首,“家父韩烈。”

“韩烈?”

“嗤——”

封铭九毫不遮掩眸中的不羁与轻蔑。

惹得本就惧他的韩诗语双手下意识就开始抖动起来,不愧是传闻中阴晴不定的大佬,封铭九身上的戾气极重且极度骇人,压迫力也是可见一斑,韩诗语险些招架不住。

脚也莫名开始就有些发软。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惊惧。

毕竟也是曾与帝少都打过一次罩面的人。

韩诗语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她做到面不改色就没有人可以察觉出她的内心其实是极度不安与害怕的。

她嫣然一笑,“让封少见笑了。”

封铭九狭长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韩诗语不卑不亢。

封铭九没空与路边的这些阿猫阿狗闲谈直接就越过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往三楼而去。

望着封铭九肃萧的背影,韩诗语下意识蹙眉。

这个男人早不过来,晚不过来,偏偏要等她动身了就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她脸色一沉。

颇为不悦。

“韩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上方的一道烟嗓幽幽传来,吓得本就心怀不轨的韩诗语后背一麻。

而且那个声音也正是她最为恐惧的那个人。

因着季筱月出去迟迟未归,导致南宫勍渊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她便也就自包厢出来,打算去寻她了。

他对季筱月也还算是有几分上心。

毕竟他今夜的目的可是让南宫爵归西,眼下却是因着给季筱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见她接便就打算先去寻她了。

或许还是因为南宫爵他人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所以他才临时改了主意的吧?

不过,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为什么,韩诗语都是不感兴趣的,她目不斜视却又似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我小姨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便就出来找找。”

“哦,这么巧,我家筱月也出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人都还没见着,不如,我们一道出去找找?”

这是在邀请她了。

韩诗语垂眸浅笑,可眸中却是闪过了一抹讥诮,“不用了。”

一个坑,她不会跳下去两次的。

南宫勍渊倒是也没有多为难她,之后就又随意和她聊了两句便就出了英商,当然,他还是带着帽子的,因为目前的他还不能让南宫爵发现他来了帝都。

万一人又跑了岂不打草惊蛇。

**

月明星稀的夜,泷家。

封淸娥自管家的口中得知自家的儿子不仅是早就已经从A市回来了,眼下竟是还被老爷子发话正带着那个私生子一道去了英商。

这简直就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翻来覆去,封淸娥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自卧室起来,望着面前的茶杯发了会儿呆。

本来她也正好就有事要问美姬的,不如就此事让他回来?但这个理由估计她儿子是不会回来的。

想了想,封淸娥便就喊来了管家季叔,淡淡说了两句。

季叔当即就道:“好的夫人——”

于是,这边才自二楼包厢去往三楼帝少包厢不久的封铭九都还未与自己的这个不苟言笑的外甥说上两句便就因郭禅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大惊失色道:“不好了主子,夫人她突然就昏倒了!”

峻美显贵的男人闻言当即就沉了脸色。

封铭九也蹙了一下眉头。

大姐晕倒了?

也是,家里有那么一个祸害,她姐能安生才怪。

瞥了一眼泷夙。

帝少抿唇。

幽邃的黑眸却是暗潮汹涌。

如果封淸娥真的是被那个女人给气得晕厥过去的话,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了,然而,李心爱虽然在城堡里颇为嚣张,可她也聪明着。

自是不会将封淸娥给气狠了去的,故而眼下的这个消息自是泷家的主母封淸娥让其季管家谎报的消息。

但帝少却是因此就自英商赶了回来。

浑身的那个肃穆凛冽的漫天煞气简直是叫人头皮发炸!

“少爷好吓人啊!”

“是啊,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的仆人们下意识就开始小声窃窃私语起来,但在见到帝少正往这边过来的时候就赶紧低眉敛目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就跟雕塑似的。

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了很多。

“少爷——”

好在自家的主子在见到主母并无大碍的时候。

那股子威慑四方的寒气才堪堪收了回去且哪怕是在见到封淸娥竟是以谎称自己昏倒为由而将他给骗回来的帝少却是也并没有生气。

看着反而像是平静了下来。

男人将身上的一件黑色大衣脱下,佣人们当即就立马过来将大少的衣服接过继而放在了一侧的挂衣架上。

“哪里不舒服?”

见到自己长身玉立的儿子并未有开口责怪她的意思,反而还十分关心的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封淸娥是又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自己儿子虽是手握大权对人对事素来都是讳莫炎凉且果决但对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关心的,发愁的是,自家如此优秀内敛的儿子喜欢誰不好为什么偏偏也要去喜欢那个许家的丫头?

真是叫她无比惆怅。

“美姬啊——”

郭禅有一秒的幻听,刚刚,夫人喊什么来着?

他这个人也是个不怕死的,那种求知欲还让自家的boss给扫到了,当即也是缩了缩脖子道:“属下告退。”

男人的脸色很黑,周身的凌冽震慑气息也足以让旁边的丫头们个个噤若寒蝉,没听到,没听到,她们什么都没听到。

见到自家儿子瞬间变的脸色,封淸娥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当即也是轻咳一声,喊来了一旁的佣人给自己倒杯水。

这才撞似没有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般,再次开口道:“儿子,你过来坐——”她彼时还倚在卧房,脸上的愁容与疲态亦不似作假,看得帝少眉头紧蹙,履薄的唇瓣微抿,“最近是又吵架了吗?”

说的自然是西苑的那位。

封淸娥摆手,“没有,这些事你别参合,她也斗不过我,顶多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来回蹦跶,我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男人伸手替封淸娥掖上被子,“夜里寒气重,您多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着凉了让我担心。”

他这个人的话极少。

关心别人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所以,哪怕身旁坐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儿子说上几句关心母亲的话亦是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对于封淸娥而言,对于素来就不苟言笑且惜字如金的帝少泷夙而已,亦是难得。

故而,帝少话音刚落,封淸娥便一时开心得都湿了眼眶。

她点头,“妈知道。”

帝少那双深邃的黑眸当即就扫了一眼四周,仆人们便就纷纷也都退了出去。

“儿子啊——”

封淸娥拿着帕子掩了掩眼角,望着自己这愈发叫人仰视敬佩的儿子再次开了口道:“妈能不能问你个事情?”

想了想,封淸娥觉得还是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更为重要些便就先问了这个。

男人正伸手挽着手腕处的衣角,闻言垂眸看向了榻上的封淸娥道:“您说…”

封淸娥措了措辞,试探性开口问道:“儿子可有喜欢的姑娘吗?”

男人神色不变,一双幽深的黑眸却是深不见底,周身的强大骇人气息更是镌刻入了骨髓,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十分震慑人。

包括他的母亲封淸娥在见到如此肃穆压迫的泷夙时,也会下意识忍不住就开始有些发憷,自己儿子就是有那样叫人害怕的本事。

见他没说话,似是沉思,似是不想回答,封淸娥想了想,讪讪道:“儿子……”

“有。”

不想,还未等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那个素来就叫人讳莫难懂的儿子竟是突然就开了口,还回答了她,竟是有!

她是该高兴的,看来自己儿子真的不是喜欢男的。

她也算是一颗心落地。

但是,是誰呢?

很想问,又怕自己拦不住,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毕竟自家的儿子可是偏执得很。

怎么办呢?

可许家的那个丫头,她也委实是不太喜欢。

“儿子啊,那能告诉妈,是哪家的姑娘吗?妈没别的要求没有就一点,一定得是个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最好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那样也才与你比较般配,你看那个弯弯就和你一样,都还没有谈过朋友呢……

妈这身体啊也是越来越大不如从前了,眼下还算是年轻倒是能帮你们给带带孩子,要是再等上个几年怕是……

再者,美姬啊。

你也真的是老大不小了啊……”封淸娥本意是想问是不是许家的那个丫头,要是的话,妈不同意!

坚决不同意!

你看看那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就传出了多少次绯闻了,而且,她还是那个女人未过门的儿媳妇,是那个私生子的未婚妻!

儿子啊,你可千万慎重,不要犯糊涂啊!再者你俩相差十岁,真的不般配,别人得怎么说你,得说你是老牛吃嫩草啊儿子!呵,我云端之上的儿子平白无故就得被扣上了一顶老牛吃嫩草的帽子,妈可不干!

这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自毁形象!

芸芸。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就给委婉成了这个样子。

为人父母,倒也是不易。

“您多虑了,她很好,一般人可都还高攀不起她,不过就是不知道您的儿子有没有那个福气娶她为妻了。”

帝少不徐不缓,罕见的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也是惊得封淸娥眼皮直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儿乃人中龙凤,真正的权门贵族,哪个豪门千金不是个个巴巴的想往你身上扑啊,个个看到你就犯花痴的也乃常态,呵,妈倒是想见见,到底是哪家的丫头值得你这般赞不绝口的!”

帝少轻笑。

封淸娥愣了一下。

他儿子倒是罕见的在她面前轻笑起来,想来也是想到了那个丫头,这可不行,这都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将他儿子给抓得牢牢的。

这看在封淸娥的眼里,无疑就是又给许娇娇扣了一顶骑驴找马的帽子,她当即就沉下了脸来,“儿子啊——”

正准备真的开门见山说点什么的时候。

“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帝少起身,在见自己的母亲并无什么大碍便也就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