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露了马脚,加之大狱那有了人证,墨瑶轻哼了一声,“这事哥哥已经知道了。你如果不承认,那也没关系,我如实告诉哥哥就是。”
梁墨珏是最能拿捏住温鸣祺的人。温鸣祺也知道月白对梁墨珏的重要性,因此听见墨瑶这话,立刻就急了起来,他说:“瑶姐儿,这事是我一时糊涂。”
温鸣祺的心里也苦。他不能把温鸣玉卖出来,只能自己一力承担这事。
但墨瑶听了显然很不满意,她目光如冰,“真的是你自己一时糊涂么?还是……”她的话中有暗示。
温鸣祺虽是个跋扈的公子哥儿,但今年来已经收敛不少,加之先前就被梁墨珏教训过,就算他再糊涂,他是断不敢去动月白的。
“到底是谁?”温鸣祺久久的沉默不语让墨瑶失去了耐心,她锁着眉头,“月白被你的人丢在了京郊,一点影子都没有。你这是要杀了她!”她语气激烈起来,一想到月白可能遭遇的事情,心头一股怒火便涌了上来,“你不说是么?那就让我猜。是姑母,还是颜姨,还是……温鸣玉。”
“你何苦逼我呢!”温鸣祺当初被温鸣玉的脂粉铺子诱惑,一时乱了头脑,如今也后悔,可嘴上还是道:“横竖都是我们姓温的。但不过是丢了一个姨娘而已,难不成梁加日后就要同温家形同陌路了么?瑶姐儿,你别再逼我了!再说了,鸣玉用不了多久就会嫁过去的,正好填了缺不是。”
他又缓了缓语气,对她说:“更何况这事发生时,老夫人不就表态了么……她想来也是允准同意的,她都没来问这件事,瑶姐儿你瞎掺和什么?”
他讲的是梁母。
这话让原本愤怒的墨瑶顿时沉默了。
她深吸了口气,倏地起身,走过摔碎的茶杯,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五小姐沉着张脸回府的事传到梁母耳中时,她正在默诵着一卷佛经,刚想说话,便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就是沉着一张脸的墨瑶向自己走来。
梁母向来是拿这个幺女没法子的,上回她带小怀找花怜,事后自己也怪不了她。
如今看见她黑着脸进屋,心知她又有不痛快了,梁母心中不由发愁,这个女儿曾经也是乖巧的,可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呢?似乎都是从月白进府后才改变的。
这样想着,梁母又觉得月白失踪的好,从此以后再也祸害不到她的儿女了。
“瑶儿,你这样风风火火的,是有什么事?”梁母手中执着佛经,见到墨瑶走近了,她便放下了。使人端茶和茶点来,梁母说:“你快坐下吧。”
可墨瑶迟迟没有落座,就站在她面前,凤眼似含着水一样地看着梁母。
“你这是怎么了?”梁母见她这模样,“到底又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母亲。”
半晌,墨瑶才眨了眨眼,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她没回话,只说了一句,“母亲。月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