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恢复前世记忆的雪凡心，对冥天司或多或少有一种假设性的内疚，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前世对冥天司做了什么，更不知道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从冥天司那副深情款款又信誓旦旦的样子不断的胡乱猜测。

她猜想，自己前世可能欠冥天司很多很多，而今生她不可能选择他，所以自从认识冥天司之后，她对他就莫名的有一种假设性的内疚，假设她前世真的亏欠冥天司很多，那么这辈子她注定无法补偿，所以对他有所愧疚。

可是现在，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深知自己前世根本不欠冥天司的，两人在前世甚至可以说没多大交集，只不过她临死前因为太过悔恨所以才随意说了一句话，被冥天司当做一种承诺坚守至今。

对于这种事，她也是醉了。

但不管如何，她今天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免得冥天司继续纠缠。

雪凡心离开夜九觞的怀抱，面相冥天司，很是严肃认真的说道：“冥天司，首先很感激你能一直守着我前世的那一句话，其实那只不过是我前世临死之时的一句感慨之言，并不是什么承诺。”

冥天司只是听到这些话就已经很确定雪凡心的选择，心里很是苦涩，明明一开始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远远不及夜九觞。

他等了一万年，原本以为再见到月儿的时候会跟她有一个新的开始，谁知道还没开始就得结束了，这让他无奈得很，可就这样放弃他又有些不甘，心里很是纠结和矛盾。

“月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他？我们万年前就认识了，当你恢复前世的记忆时，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过往。”

“冥天司，感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有人可以一眼万年，有的人却是万年一眼。我们虽然万年前就认识了，但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感情交集。且不说感情交集的事，你扪心自问，你有资格和阿九争吗？”

“为何没有？”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通透。万年前，你喜欢我，却从来不曾追求过我，连搏我一笑都懒得，所谓的喜欢只是嘴皮上说说，而且是在我临死之前说的。万年后，你也从来不曾为我做过什么，从黑狱死界相遇过后，直到我恢复前世的记忆也就是现在，你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冥天司，感情不是说说就能有的，没有付出，何来收获？”

“我只是想等你恢复记忆了再来见你。”

“等我恢复记忆了又能如何？在恢复记忆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你的影子。我一出生灵魂就被分裂，在异世中长大后才重新回归，那时候的我只是通玄大陆世俗界一个小小的镇国公府千金，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白痴废物。你能想象一个白痴废物走到今天的艰辛吗？”

冥天司原本还有些不甘，可雪凡心说的那些话，让他越听越没底气，似乎有些明白，但似乎有不太明白。

他不知道月儿遭遇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等了一万年，这一万年来的等待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痛苦的等待，可是在月儿看来却是一文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