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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图穷匕见

相比几位三品灵修只能拯救极少数人的渡劫之法,不休方丈的渡劫之法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拯救苍生,能够惠及大众。

现场与会者皆属正道人士,或许各自怀有私心,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们并不吝啬向百姓伸出援手,故而天然中意能拯救更多人的渡劫之法。

那种自私自利的邪魔之辈压根没有收到邀请,烛龙王又不是傻子,邀请他们除了给这场会议添加不必要麻烦,并无任何正面意义,对这类人而言,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够了,根本不在意别人死活。

“那灭轮界幅员几何?”

不休道:“虽然只是一方中千世界,但足以容纳全部蛮洲百姓。”

“既如此,贫道觉得可以一试。”

“没错,虽说目前只是一种猜测,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想法,这总归是一条出路。”

“在下附议,有比没有强。”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虽说此法存在让人无法离开灭轮界的弊端,可对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他们一辈子连郡县都没出去过,便是灵修,拥有跨界之能的也是顶层的极少数强者,而强者大可选择尸解法,这点弊端可谓形同于无。

何况,目前找不到还原体质的方法,不代表未来也找不到,只有渡过了末劫,才有资格思考未来。

就连烛龙王也露出了意动之色,只不过转瞬就打消了,且不提莲花寺与九华派关系亲密,而他已经严重得罪莲花寺,单说被他召唤来的外神……岂不闻请神容易送神难!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明知前方有南墙,也唯有一头撞上去,看看能不能强行撞破。

骆骐骥与参商真君也持有相同的态度,既然选择了神舟法和尸解法,那就只能继续完善下去,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那一个。

你的渡劫之法虽然看起来很美好,但未必就有我的方法可靠。

凡是能晋升三品灵修的人,每一个的心志都坚如钢铁,不会轻易为外物所动摇,意志薄弱者早就在晋升过程中畸变了,没机会站在此处。

唯一例外的是释鲲鹏,佛国法他自己都没啥信心,换个思路找找灵感也不错,正好叶衣圣女受了重伤,彼处缺少一位三品大能坐镇,他去帮忙不仅不会欠人情,说不定还有雪中送炭之恩。

众人一阵热议,有两人当场拍胸脯,表示愿意帮助不休对付泰山府君,从而尽快试验灭轮法,余者持热切观望态度。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将筹码压在灭轮法上,有人向骆骐骥恳求图纸,有人向参商真君请教莲藕尸解法,甚至还有人向烛龙王讨了一杯恒水之源。

众人交流意见,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眼见此次会面要圆满结束,就在徐胜打算向前一步,当场向烛龙王发难时,忽有两道流光疾驰而来,落在天雄峰峰顶,现出人影,正是混元派掌门泰震岳与飞羽宗宗主萧凰。

“诸位千万不可为烛龙王所骗,他故意抛出渡劫之法,就是为了掩盖自身擅起战火,夺人基业的恶行!”泰震岳沉声指控。

萧凰袖子一挥,放出一名双目无神,体表长满肿瘤,只会发出无意义哼声的男人。

“诸位请看,这就是烛龙王用来试验渡劫之法的药人,注入劫气后,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相同症状的药人足有两千余人,今日绝不能放他离开,否则不知道将来会犯下多大的罪恶,只怕末劫尚未降临,蛮洲已经叫他化为人间炼狱!”

众人定睛看去,男人的身体状况赫然与之前秽鬼幻象完全相同,顿时了然,侠僧果然没有撒谎,烛龙王的渡劫之法隐患重大。

一些人看向烛龙王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另一些人觉得泰震岳与萧凰多事,本来今天这场会议可以皆大欢喜的结束,偏偏被两人捅破了隐藏的矛盾,令局势变得险恶起来。

释鲲鹏与参商真君略显犹豫,骆骐骥则眼神一凛,不怒自威,一身气息凝而不发,质问道:“烛龙王,可有说法?”

“本不想理会这两只丧家之犬,但既然骆夫子开口,本座倒不好不给面子。”

烛龙王先是看向泰震岳,道:“江湖厮杀,本属寻常,泰掌门的质问实在叫人不明白,难道本座与两位定过和平盟约?又或者两派没有收到本座下的战书?”

泰震岳忿忿不平道:“自三甲子前,混元派便在蓟州扎根立业,被蓟州百姓奉为共主,你天龙教不顾江湖道义……”

烛龙王懒得听下去,直接出言打断:“泰掌门自己无能,守不住祖宗基业,如何能怪他人实力强横?末劫将至,以泰掌门的微末本领根本护不得蓟州百姓安危,既如此,交由本座庇护岂非更佳?泰掌门若有半点为济州百姓着想的仁心,就该主动拱手相让才对!”

泰震岳脸面涨红,浑身颤抖,却是无从反驳,对方的确下过战书,也是以堂堂正正之师将混元派打得狼狈而逃。

说到底,作为混元派最强者的他也只是一名普通四品,连独一型都没有蜕变,天龙教的实力本就远胜混元派,当然没必要使阴谋诡计。

萧凰哼了一声,正气凛然道:“正因为泰掌门有仁心,才不能将百姓交给你这种勾结外神,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族败类手里!”

烛龙王微微转过头,冷冷道:“两千名药人皆是罪大恶极的死囚,让他们用生命替蛮洲苍生趟水,乃是帮他们行善积德,尽管这群人活着的时候都是渣滓,至少死了的时候能发挥一点作用。”

萧凰为之语噎。

以蛮洲的朴素道德观,向来不会对重罪犯讲什么人权,倘若真如烛龙王所言,那些人皆是罪大恶极之辈,用来试药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骆骐骥道:“还有召唤外神一事。”

烛龙王坦然道:“恒水之源的本质与劫气相同,而目前只有天竺神掌握恒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去主动了解末劫,何言对抗?”

骆骐骥眉头皱起,道:“老夫不能接受教主的做法,但情有可原……”

他身上提聚的真气一散,剑拔弩张之势顿消。

其余人见状,心中纷纷松了一口气。

真要打起来,以在场众人的实力,胜过烛龙王不难,便是击杀也不无可能,但一位三品灵修的临死反扑,指不定会拖许多人下地狱,若无必要,没人想冒险一试。

现在能以这种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实是再好不过,虽说牺牲了混元派和飞羽宗的利益,但技不如人,又怪得了谁呢?

江湖的确有江湖的秩序,但从来不是含情脉脉。

萧凰的脸先是如泰震岳般涨得通红,可旋即脑中灵光一闪,脸色快速由红转白,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烛龙王道:“你是故意让我劫走药人,好借着我与泰掌门的质问,当着天下正道的面洗去自身的污点!”

烛龙王不置可否,只是以看小丑的目光看着两人。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烛龙王召开这场会议不仅仅是商讨渡劫之法……

一时间不由心生敬畏,难怪对方能晋升三品,这般城府着实可怕。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诸事尘埃落定,烛龙王老谋深算大获全胜之时,忽听徐胜道:“教主似乎忘记解释一事,不久前联合外神偷袭本派方丈与圣女,接着又行剪径强人之举,从一名晚辈手中抢夺沧海界的破界石,种种小人行径,难道不该给个交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