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太自信了,我以为琳达肯定会拒绝他的,可是呢,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在那里得意地等待琳达的回答,这丫头,我不逼她,她真的可以胡作非为了,我叼着烟在那里得意等待,可是,琳达终于开口了,她差点没让我死掉。
琳达抬起头很坦然犹如在发布一个文件一样的口气说:“我决定了,我会回美国,我会——”,她看了看我,我用那种特别可怕的目光注视着她,我特别害怕她会说出来,我多么希望她闭嘴,那天的感觉比失恋都难受,比看到别人——都要难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
可是琳达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她低下头说:“我会跟他结婚!”,她的最后一句就是说给我听的,我知道,那句话说的很重,是说给我听的。
我傻了,整个人凉完了,怎么可能呢,麻烦的事情都过去了,那天本来是一个开心的大喜日子,我们把坏人惩治了,可是却迎来了让人欲哭无泪的事情,我的心里很凉,很疼,我鼻子还有点酸,我皱着眉头不甘心地说了句:“你再给我说一遍!”
琳达这次比刚才坦然多了,很大方,竟然还微微一笑地说:“我想好了,我会回美国结婚,我会跟亨利走!”,她望着我,坦然地一笑。
我抬起了手说:“你再说一遍!”,我特别恨,满肚子都是恨。
琳达应该也是多年来爆发了,她一点都不怕我说:“你打吧,我说过的就是事实!”,亨利好象才明白过来,他得逞了,把花一扔就大叫说:“啊,亲爱的,我赢了,你输了,你输了!”,他对我用那种嘲笑的口气,在那里炫耀着他的成功,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他很轻,差点被我提了起来,我看了看他,然后就闭上眼睛把他放下了。
贝贝哭了,她过来就拉住琳达说:“你再给我说一次,你再说一次!”,贝贝特别发狠,当时都抓住了琳达的衣服。
琳达不急不忙地对贝贝说:“贝贝,希望你能祝福我,你应该为我感到开心,我有归宿了,不是吗?”
我怒视着她,我看了她会,然后气的不行,亨利还在那里起哄,在那里叫嚣,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怎么能让琳达嫁给这种男人做老婆呢,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婚姻,怎么可以呢!?
我抿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贝贝在那里冷笑着说:“姐,我真该他妈的祝福你,我贝贝越来越不懂这个世界了,这世界怎么了啊,你们多怎么了啊?一个个的,怎么就不能安分呢,你们以为我过的开心吗?我也不开心,琳达,你不要认为就你受委屈,你爱的累,你得不到真爱,我可以吗?我又可以吗?”,贝贝哭着说:“你们都比我大,应该比我懂事,可是我就感觉你们越活越糊涂,什么都不明白,没一个人能把事情处理好的,要不就是左要不就是右,你们就没有友谊吗?难道不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贝贝哇哇地哭,我看贝贝哭,就过去拉着贝贝的手说:“别哭,我们不管她,她翅膀硬了,她能耐了,我们管她干嘛,你为她哭什么哭啊,这种人值得哭吗?让她去美国结婚,赶紧结婚——”,我点着头说:“琳达,但是有一点你别欺骗我,你如果是为了气我,为了什么,而这样选择,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你如果真有本事,你就这么来,走着看!”
贝贝突然就变了方式对琳达乞求地哭喊着说:“姐,我求求你了,你答应我,不要跟他结婚,你们不适合的,他能有多长时间好光景呢,你别说我封建,别说我什么,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在气哥,你就是为了一口气,不就是哥这段时间疏远我们了吗?他有家庭,有孩子了,你想让他怎么样啊,他为了我们所有人,每天都忙碌着,天天操心,难道你还想折磨他吗?你答应贝贝,求你了!”
贝贝哭的让我心疼死了,我抱着贝贝说:“不要哭了,也不要求她,没人需要求任何人,所有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只要不后悔就行了!”
我给贝贝擦了擦眼泪,然后就也带着泪对琳达说:“琳达,贝贝不祝福你,我祝福你,真的,我祝你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你们都他妈的阿门!”
我拉着贝贝就走,我头也没回,贝贝一直哭,我拉到车上,贝贝趴到我腿上就哭,然后就离开我说:“不,我要去阻止她!”
我拉住贝贝说:“别傻了,她也不傻人,她要是不想嫁给她,一定不会的,你放心,如果她是真的结婚了,那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了,我知道!”
“那哥你为什么伤心?”,贝贝问我。
我说:“就算今天是一个同龄人,我都会伤心,只是——”,我挤了挤眼睛说:“根本不值得,你知道吗?那个老男人没多少时间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贝贝点了点头又哭了。我没把贝贝送回去,而是在街边的一个餐厅停了下来,忙了大半天我也饿了,我当时想喝酒,我要了瓶白酒,贝贝也没阻止我,我喝了好多,贝贝也喝了,跟我一起喝,两个人都跟傻子似的,在那里为别人担心,为别人憔悴,可是别人能理解吗?能知道吗?
我借着酒劲就说:“贝贝,这一切难道真的怪我吗?真的是我害了琳达吗?难道一个男人有多少女人喜欢,就可以跟多少女人在一起吗?为什么,不公平,不公平!你们是爱我吗?是害我知道吗?让我良心不安,让我一辈子受良心的惩罚,这就是爱吗?混蛋!”
贝贝也一笑说:“这就是爱,爱就是痛苦的,有爱就有痛苦,比如你跟我妈妈,你们呢,你感觉现在的还是以前的爱吗?不是,是亲情,你们到了亲情的地步,你们飞跃了,可是我们呢,我跟琳达呢,还是单恋的境界,我们没有超越,所以就只有苦闷,要么就是如我一样,把伤永远埋在心里,因为我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妈妈呢,对吧!”,贝贝一笑,摇着头说:“琳达比我幸福,她至少可以去勾引你,可她没,她比我善良,我呢,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压抑,我去他——”,贝贝皱了皱眉头。
她刚想倒酒,我把她的手按住了,贝贝就哇地一声趴到桌上哭了,那天是贝贝哭的最多的一天,我想里面一定还有一个原因,而那个原因是跟爱情无关的,我知道,清楚地明白。
贝贝其实活的很痛苦,很苦,她不开心,一直都没开心,因为我,因为她妈妈,因为这个世界,这些宿命,她没办法开心,而琳达呢,她不开心就只有一点了,那是因为我,我给不了她爱,给不了她幸福,她那样心甘情愿地照顾了我一年,给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情绪的,她把情绪压抑了,转而变成了这样的发泄,我可以原谅她,可以理解她。
可是在这故事不断,让人忧伤的横江,又有多少人可以理解我呢!
我那天喝多了,停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回孤儿院,我回去后,酒醒了,我怕莉姐看到我喝酒,我一回去就见到莉姐在那里抱着孩子晃,我感觉她很辛苦,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为了孩子忙活着,莉姐瘦了不少,人家很多女人生过孩子都会胖,可她不会,她操心太多了,反而瘦了些。
莉姐一见到我就说:“判的如何?”,我说:“他被判了十年,胖子李才判一年,主要还是证据不足,本来当初那事,你也知道!”,莉姐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说:“小颜,你别心情不好,没事,只要他受到国家的处罚就好了,该怎样就怎样对吧,不该的咱也不能强加!”
莉姐不知道我心情不好的原因,她以为是这个,我忙抱过宝宝,然后亲了下,宝宝小手扎我下巴,我说:“不是因为这个,这个我感觉没什么,国家判了就行了!”
“那是什么?小颜,你好象不开心,我看的出来,你不要瞒我!”,莉姐很懂我地说。
我想了下说:“是琳达的事情!”
莉姐忙说:“怎么了,琳达出什么事了?”,莉姐对琳达还是无比关心,这点,我很敬佩莉姐,她做到了一个女人的宽容,我一笑说:“她辞掉了SKS的职务——”
“这也没什么,辞了也好,她这几年怪受累的,再说了,她也有那么多钱,一个人可以好好地轻松下!”
我把宝宝换了个手说:“这倒也没什么,她要是光辞职,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她竟然要跟一个快七十岁的人结婚,我特别来气!”
莉姐一听也皱着眉头说:“这丫头疯了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呢,那人是什么人啊?”
我摇了下头说:“那就是一个典型的妄想症患者,反正我是理解不了,满嘴阿门的人,那么大了,如果大个十岁,二十岁都没什么,可是大了快四十岁了,真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
“你傻吗?刘颜——”,莉姐忙说:“你难道不知道琳达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