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往内看三十多亩的茶厂倒是拾摞得很整齐,在风水最好的地方还建着移动三层别墅,装修特别豪华。
这是茶厂老板修建的度假别墅,偶尔也带朋友过来喝茶度假谈生意。
宋理宗的尸骸早在被杨琏真迦挖出来之后就没了踪影。时隔这么多年,更没任何丝毫踪迹可寻。
在茶厂里,也只有一个石碑杵着证明这里是宋理宗陵墓所在地。
敢把神州一级文物保护牌子圈进自己的茶厂,金锋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历史原因。历史原因……”
周鑫在旁边战战兢兢解释,背心冷汗长流。
“金总,咱们去看看其他,其他……”
“不用了!看不看都一样。我也不想看了。”
“看了,我也买不起这里的茶叶。”
说完这话,金锋调头转身就走。一边的周鑫汗流浃背,脚肚子都在发抖。
“金总,其实我们也是想……”
追上金锋,周鑫横下心要跟金锋摊牌。
这时候一阵吹吹打打的哀乐传来,远处的十字路口一帮送葬队伍抬着棺材缓缓走来。
金锋立刻退到路边等候送葬队伍先过。
也就在这当口,从茶厂里冲出几辆车直直将窄窄的公路堵死,拦住送葬队伍的去路。
路的左边是山坡,右边是池塘。这一来送葬队伍便自再也前进不了分毫。金锋一行人站在中间更是进退不得。
“董事长。好像不对。”
刚刚伤愈归来的徐增红蹑步上前挡在金锋跟前,柯肃几个顶级护卫默默移动脚步在金锋周围布防。
“谭老头,这里是我们刘家的承包地。你家不准往这里过。”
刚刚卖给金锋茶叶的看场人带着十七八个茶农站在车前大声吆喝。
送葬队伍远远的就停了下来,跟着往后退到十字路口,走上往宋微宗陵墓那条路。
哪知道这条路旁的茶厂中在这时候也窜出两台车子将路口堵死。车子上跳下来十来个男子虎视眈眈盯着送葬队伍。
“这条路也是我们刘家的。滚回去!”
“侬儿子杀了我们刘家人,侬还想往我们刘家地里过。别他妈做梦。”
两条路都被人堵死,一下的,送葬队伍便自进退不得没了主意。
“董事长,三具棺材。”
“我看见了。”
送葬队伍中,赫然有三具棺材。一具大的,两具小的。
送葬出殡被人拦着不让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若不是什么大仇大恨,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被人拦着,送葬队伍逼不得已只能落棺。
各方各俗,无论是在南方还是北方亦或是在少数民族地区,落棺那是很有讲究的。
在巴蜀广大地区,棺材一旦落地,那就必须葬在落地之所。其他地方也有此类规矩。
有时候送葬距离较长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会用板凳支撑作棺材的临时停放。
会稽现在的殡葬制度是火化以后入土。但在农村,还是有人将骨灰盒装在棺材里二次下葬。
从抬棺人的动作来看,棺材里装的就是骨灰盒。
徐增红柯肃身为金锋的最后一道防线,观察能力自不用说。
确认过不是针对金锋来的,徐增红稍稍定心。立刻安排金锋往后返回茶厂从另外一条路转移。
今天是金锋在神州的最后一天,徐增红可不会让金锋在神州有任何闪失。
送葬队伍似乎对拦路的刘家人非常害怕,也不敢跟刘家人正面冲突。南、西两条路被堵,送葬队伍一阵商议之后,立刻就要往东方那条路走。
就在这时候,一阵激烈激昂的哀乐吹打声压过送葬队伍的声音。只见着又一支送葬队伍从东方那条路过来,直直将这支送葬队队伍拦住。
一下子的,三具棺材的送葬队伍四方都被包围,进退不得。
看到这一绝不可能的画面,徐增红柯肃如临大敌。
后面来的那支送葬队伍声势浩大,送葬人数多达数百人,密密麻麻将十字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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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的表情神色,似乎对眼前的队伍极度不爽。不少人嘴里还爆着粗口。
这时候,金锋前头送葬队伍中站出来一个花白老头大声叫喊:“你们刘家还讲不讲天理王法。我儿子我孙子孙女都被你们逼死,还不准我儿子孙子下葬?”
“你们还想怎么样?”
听到这话,金锋脚步一滞,随即停了下来。
张丹垂着眼皮轻声说道:“锋。别管。我们的事要紧。巴巴腾还在等着你。那边耽搁不得。”
徐增红轻声说道:“不定是个套。我没见过拦死人出殡的。不正常。”
金锋回来这么久并不是没有故事,曾经自己逼死不少的世祖,这事虽然伴着自己通缉令的解除有了了结,但好几个家族却想不通要搞自己。
明的,肯定不敢来。打也打不过自己。
但暗里,却不一定。
搞人报仇,再正常不过。
这次回来和神州的关系缓和,只要别人不搞自己,自己,也不会搞别人。这也是自己对聂长风的承诺。
金锋沉吟几秒:“报警处理,人死为大。让死者入土为安。下来打听清楚。能帮必帮。”
徐增红肃然点头,张丹立刻退后让金锋先走。
这当口,金锋身后那看茶厂的男人粗气粗暴叫道:“侬儿子孙子下葬,我妹妹也下葬。活该你们被拦。”
那花白老头凄声大叫:“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今天你们刘家要是敢阻拦我儿孙下葬,我谭成林绝不会放过你们。”
“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跟你们拼到底。”
左边岔口一个中年人阴森森大叫:“侬儿子杀了我们老板刘家人自杀了事,这笔账没完。”
“我们刘老板说了要把你儿子挫骨扬灰。今天你敢埋人,我们刘家就敢把你儿孙棺材猖出来拖火葬场烧成灰。”
“你们敢!”
“你们敢!”
此话一出,金锋横眉一挑!
谭老头上前两步悲嚎叫道:“你们老板刘木又跟我儿媳搞破鞋被我儿子抓了现形,我儿媳不知悔改下毒杀了我的两个孙儿……”
“我儿子杀了我儿媳又自杀,你们,你们老板刘木又还跑过来砸我们的家……”
“你们弗实宁有点人性吧。”
“你们刘家也是大门大户,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吧!”
“我儿子残疾人,双腿都没了。你们太过分了。”-
“我两个孙儿何其无辜。你们刘家女人狠毒到这种地步。你们还有脸了!”
“连我儿子最后一程都不放过。”
谭老头的话有些惊悚,就连金锋都露出一抹戾色。如果说谭老头说的是真的,这种事还真的就是个人伦悲剧。
“那是侬儿子活该。那是你们谭家活该。”
“怪也怪你儿媳妇犯贱。怪你儿子没本事。”
“告诉你,谭老头。侬儿子死了,可这笔账不会了!今天,侬个给老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金锋身后、那茶厂的场主站在皮卡车尾箱上厉声大叫:“滚回去!”
“侬敢过来,老子就把侬儿子孙子棺材推池塘!叫侬儿子孙子永不超生。”
左边岔路和金锋身后,刘家一大帮人都在凄厉叫喊滚回去。谭家老头站在原地簌簌发抖,声音嘶哑悲呛,宛若夜枭。
“还有你们,谭家人和一组社员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敢给谭家人出头,从今往后,你们的茶叶都别想再卖出去一钱。”
“我们刘老板说到做到!”
对方送葬队伍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多是不平和愤慨。不过有些人却是在随后悄然离开现场。
不用说,这些人一定是被刘家人威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