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说开了,现场的气氛就轻松起来,柳慧英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们把皓风的孩子生下来了,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怎么说,一段误会的冰释,总是可喜可贺的。
叶佳倾和苏皓风的事情,因为咘咘被人贩子拐卖这一出,竟然也有了个圆满的结局,也算是因祸得福。
剩下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什么困难。
因为下午戚锦年要离开的时候,叶家还来了个大人物。
就是在寻找咘咘的过程中,占了最大功劳的苏敬之,苏皓风的爷爷,他老人家那天离开匆忙,可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失而复得的曾孙女呢,这不,一开回会,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可见心里对咘咘,是多喜欢的。
“其实你真没必要送我,”车上,戚锦年拉着叶佳倾的手说,“不过来都来了,我还是十分高兴的。”
“说什么,以前每次都是你去送我,这次换我送你,不应该吗,再说了,你也是为了我才过来的。”
“所以我也算是功德一件咯,是吧,看你和苏皓风,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在A市团聚了吧。”戚锦年脸上带着笑意说。
叶佳倾虽然还是带着微微的担心,但她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概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还有小石头的事情,就麻烦你和秦洛多费心了。”戚锦年上飞机前,叶佳倾说。
“放心吧,这事情秦洛已经在安排了,那对教授也见过小石头了,很喜欢小石头,也说了,他后续的治疗费用他们会承担的,这应该算是很圆满的一个结果了。”
叶佳倾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几分淡淡的伤感和惆怅:“其实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那次地震,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还死了好几个学生,只是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抽不开身,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会好的,别太担心了。”
“恩,你时间到了,快进去吧。”
“好。保重。”戚锦年和叶佳倾两人相拥着抱了一下,便登上了回去的飞机。
一路上,她是归心似箭,明明才离开两天而已,心里却诸多放不下,这大概就是家庭的牵绊吧,让她无论身在何处,心却永远是和他们在一起的。
飞机落地A市,她轻装简从,从舷梯上出来,走动公共区域的时候,正好也有一拨人下飞机,人显得有些多,她一不小心就被推着行李车的人撞了一下。
她一回头,就看到一张漂亮精致但显得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大半的脸,可衣着华贵,表情满是不耐,显然不认为是自己错了,还觉得是戚锦年挡了她的道。
而这张脸,戚锦年已经多少年没有再见了。
真是恍如隔世啊。
“锦年?”那个女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然后拿下了脸上的墨镜。
墨镜下的脸,画着浓妆,岁月在她过去完美无瑕的面容上也开始留下淡淡的纹路,多了风韵,也多了沧桑,还有时光留下的痕迹。
纵然许久未见,这张脸,戚锦年还是认得的,声音有些哑哑的,喊了声:“小姑姑啊。”
戚惜颜。
一个已经三十一岁的女人。
女人到了三十,原来真的会不一样。
她拥着最昂贵的化妆品,但却挡不住那些悄悄爬上她眼角和嘴角的细纹。
手上拿着墨镜,打量着戚锦年,她单脚支撑,优雅站着,然后勾唇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会打扮了。”
其实戚锦年也没怎么打扮,可跟顾天擎在一起久了,噶的审美自然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衣服看似不起眼,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看似随意,但也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脸上虽然没怎么化妆,但天然底子好,皮肤透亮白皙,所以看起来也格外的舒服。
戚锦年笑了笑,打扮这两个字,放在戚惜颜面前,她是不敢当的。
但她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让他们随意欺负的小女孩了,她不卑不亢的说:“小姑姑,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有车吧,我司机有事来不了,你送我一程吧。”
顾天擎确实派了人来接她。
戚锦年最终还是让戚惜颜上了车。
戚惜颜看着前来接她的车子,忍不住讥嘲了一下:“你现在也算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她话里是掩不住的酸意,戚锦年却早已变得泰然处之,权当做有人在自己耳边放了个屁吧,外人永远看到的都是别人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别人在背后付出多少。
世人的目光短浅,粗鄙,实在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戚惜颜见戚锦年没说话兴致,便叹了口气,问她:“你知道你爷爷病的很严重吗?”
戚锦年沉默,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打探过戚家的消息了,甚至都很少想起。
说起这个,戚惜颜脸上也出现了担忧的神情,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说:“这次是你爸打电话给我,你爷爷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你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吧,再怎么样,也是戚家养大了你。”
戚锦年想反驳,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想当初,为了戚家,她跟着顾天擎付出了多少,真的要还,那份情也早就还完了。
只是永远也无法改变她的骨子里,也留着戚家的血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知道了。”她说。
戚惜颜随即拨了拨自己迷人的波浪卷发,车内陷入了沉默之中,又过了一段,她才开口:“对了,跟江盛北还有联系吗?”
“怎么可能。”戚锦年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鄙夷,江盛北至于她,真的是前世的事情了。
戚惜颜闻言,顿时笑了:“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因为我抢了你男人啊。”
“不,我谢谢你。”戚锦年一本正经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遇到天擎呢,丢了芝麻,捡了西瓜,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