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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赌王

和郭英冬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子。

这个老头鹰钩鼻、灰蓝的眼珠,和何寿亨外贸上有七分相似,他就是赌王何荣生。

何荣生和郭英冬的气度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郭英冬给人的感觉是一把藏在鞘里面的宝剑,而何荣生给人的感觉就是锋芒毕露、锋利无比,咄咄逼人的感觉。

陈修是悄声和何寿亨说道:“小何生,太小心了吧,你把赌王也请过来了!”

何寿亨苦笑说道:“如果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

陈修略微有些诧异:“真不是你请来的?”

“真不是。”何寿亨摇头说道:“我倒是希望是,这样让你欠我多一个大人情!”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过来坐!”

何荣生的声音略微有些高亢,听起来给人一种略带刺耳的感觉。

陈修和何寿亨两人乖乖的坐在赌王和澳王的对面,双王的目光都在陈修的脸上扫过,让陈修倍感压力。

何荣生和郭英冬忽然又相视一笑,只听郭英冬说道:“喝茶!”

郭英冬的说话声音和何荣生不一样,略微低沉,只是中气有些不足。

陈修轻轻皱眉,这段时间他也有研究过葛洪留下的那一本《肘后方》,中医学讲究的是望、闻、听、切,其中的听就是听患者的声音,从声音上来说,郭英冬应该是疾在肺中。

当然他不敢一坐下来就和郭英冬说:“你有病!”

夏向来都是有各种避讳,尤其是和一个老人家第一次见面就说疾病、生死,显然是不礼貌。到时候只怕是赌王也罩不住自己。

陈修两指轻轻捏住杯口,茶杯到鼻边就有一股沁人心扉的茶香扑鼻而入,先是轻轻一口,然后是一口喝下,口腔中是一股回甘久久不散。

“好茶!”

郭英冬是哈哈一笑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能静下心来品茶的可不多,喜欢就喝多几杯。”

“谢谢!”

喝茶和喝酒最大的差别是,酒越喝越淡,茶是越喝越浓;酒越喝越让人迷糊,茶越喝越让人清醒。

郭英冬是亲自泡茶,茶水三遍过后,郭英冬依然是只字不提郭子健被绑架的事情,也不说昨晚郭启霖带人围攻濠江大酒店的事情。

这让陈修更是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不知道他约自己来倒地是什么目的。

这种无声的气氛让陈修感到有些窒息,他是决定打破这种沉默。

“其实我还要谢谢郭先生。”

“谢我?”

郭英冬略微奇怪的说道:“谢我什么?”

“老家在安山的隆盛镇上,从小学、初中、高中每所学校里面都有一栋郭先生捐赠的英冬教学楼。可以说,我可是一直受着郭先生的恩惠长大!”

“哈哈……”

郭英冬是爽朗大笑,更是对着身边的何荣生说道:“阿生,听到了没有。你以前总是说我上百亿的捐款去办学无用。现在听到了没有,只要一个学校里面能出来一个像陈小弟这样的人才,我这几百亿就没算白捐!”

几百亿!

听到这个数字,陈修还是为之动容,他知道郭英冬从八十年代开始就一直有在内地坐慈善,想不到居然是捐赠出了如此巨大的财富。

你不管他慈善的目的是什么,这钱是实实在在的拿了出来,而想陈修这种寒门子弟也是实实在在的受过他的恩惠。

“老郭,我可不上你的当。你都给我洗脑几十年了,老是忽悠让我做慈善。你是家大业大,我可是有一帮的妻儿、孙子要养。”

赌王何荣生风流是人所皆知,港澳两地是七十年代以后才取消一夫多妻的制度。何荣生公开合法的就有四房老婆,儿孙加起来是三十多个,其中还没算何寿亨这种私生子。

“看你说的,没有你的赡养他们就活不下去了。寿亨自己拍卖行就不是做得很好。”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何寿亨是直了直腰杆,低声说道:“和郭伯伯比起,我这事微不足道。”

“你千万别妄自菲薄。”

郭英冬很是欣赏的说道:“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还和你老爸在海上漂泊呢,你现在的成就可一点不比你老爸的要差。”

陈修之前看过一些关于郭英冬的生平报道,知道他口中的海上是指的他年轻时候专门在做海上走私的那一段过往。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赌王何荣生也有参与其中。

“外界传言何荣生是靠着郭英冬的投资才起家,看来传闻多有不实!”陈修心里想道。

“好浓郁的茶香,这应该是清明前的贵州毛尖。老郭,你这个老抠门,可是舍得把这好茶拿出来招待了。”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厅外响起,陈修放眼看去,只见是一个让人一下子判断不人岁数的老头,他须发皆白,偏偏脸上的皮肤又是红润细致,说他是六、七十岁有人信,说是五十来岁看着也是像。

“顾日谋,顾大师!”

何寿亨首先站起来打招呼,陈修也是跟着站了起来。

顾日谋。

陈修之前也听何寿亨说过,葡京赌场的风水格局都是出自他的手,乃是玄学大师。

“小何也在啊。”

顾日谋进来目光停留在陈修的脸上,说道:“这个面生得很……咦!”

他忽然是一声尖呼而出,盯着陈修的脸不放口中更是惊讶说道:“小兄弟,你骨骼惊奇、相貌更是奇特,你叫什么名字!”

何荣生和郭英冬两人更是相互一视,眼色中都是带着一抹笑意。

要不是何寿亨之前说过顾日谋是玄学大师,此时又是在郭家,而不是在天桥下支着一个摊子,上面挂一个招牌“铁口断命”,陈修都要以为他是一个江湖骗子了。

“陈修。”

“好名字!”

陈修是嘚吧了一下嘴唇,他从小到大可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好在哪里,小时候可是没少被同学嘲笑过。

“陈修,你皮又痒了,信不信我‘修’理你!”

这种言语更是没在少数,好像要修理自己是合法合规,和拍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