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新政郡主从小娇生惯养,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何况,还是感情这种东西。
周王朱恭枵夫妻自然不肯答应,别说是他们夫妻。
就算是朱恭枵迫于女儿的压力,答应这件事。
一个郡主大婚,是需要上报朝廷的。
若是朝廷知道堂堂一个郡主,下嫁给一个家仆。
此事,也绝无可能之理。
若是惊动了崇祯皇帝,搞不好直接就把那家仆给弄死,或者将新郑郡主贬为庶民。
皇家的颜面何其尊贵,嫁一个贫民还好说。
即便是下嫁贫民,这个贫民三代以内都得是忠良之家。
一个家仆,低等贱民,皇家怎丢得起这个脸。
是以,当朱慈烺问起的时候,周王朱恭枵忍不住一脸的尴尬。
这确实是,有辱门楣的一件事。
要命的是,新郑郡主竟然为了个家丁开始绝食。
而且绝食了好几天了,这次突然晕倒,就是绝食所致。
这宝贝女儿性子刚烈,说不定真会绝食而亡。
是以周王妃心急如焚,这个周王朱恭枵也是满脸焦急。
本来,这种事朱慈烺是不想管的。
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他,此行的目的是平寇。
这种儿女情长的事,他才懒得理会。
甚至于自己,都一直没有给远在京郊的小诗诗写信。
写封信对于朱慈烺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并没有。
虽然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疯一样的想念小诗诗。
小诗诗想必也是一样,遥远的京郊花家庄。
这个小丫头会不会时常的念叨着自己,替自己担心。
每每思及,朱慈烺总是不能自已。
可这是在打仗,打仗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他必须抛开一切杂念,一心用在平寇上面。
如今河南之地终于逐步收复,朱慈烺这才缓过神来松口气。
这次受周王之邀前来作客,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可听朱恭枵这么一说,朱慈烺突然对那个家丁有了一丝兴趣:“哦,皇叔,这个家丁叫什么名字,人在何处?”
朱恭枵叹了口气:“殿下,臣也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来,实话实说罢。
原本这家丁自幼在我府上,此人叫蘑菇头。
无名无姓,自幼收养在臣的府中的。
臣便赐姓于他为姓杜,叫他杜忠仁。
本想着,他能对臣家忠孝仁全。
此子自幼聪颖,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臣不想这样的人才就此埋没,便让他跟着一起读书习字。
谁知、谁知...”
朱慈烺笑着说道:“谁知这小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新郑郡主好上了。
你这个做爹的自然是大怒不已,郡主身份尊贵,怎可与一个下人私交。
”
朱恭枵老脸一红,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唉,臣想着将此人赶出府邸。
没曾想遇到闯贼围城,臣便将他打法去守城墙。
后来,这小子倒也悍勇,竟然杀了七十多个流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