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一想到一个月能净赚三两银子,心里都乐开了花了。
高兴过后,又想着铺子里的生意到底会不会每天都这么好,镇上的人每天会有多少人来买豆腐,吃豆花儿。
安小鱼得知朱氏的担忧,于是安慰道,“娘,咱们青河县是整个常州最大的县,而咱们青河镇就是青河县最大的镇,咱么镇上居住常驻人口多,只要咱们的东西做的好,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安平点头附和,“对啊,我出去采买,逢人就跟人说,让他们来咱铺子买豆腐。”
朱氏一听,乐呵道,“原来是你拉过来的客,我说今儿咋有那么多熟客来买豆腐。”
安平嘿嘿一笑,“那是娘的手艺好,咱们镇上的人都爱娘的手艺。”
安小鱼也跟着附和,“对,娘做豆腐的手艺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朱氏被兄妹俩夸上了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家人一边干活,一边有说有笑的憧憬未来的生活,气氛尤为温馨。
眼看着日头都偏西了,安平再瞧了瞧铺子对面的妙药堂,发现药堂外面只那黑衣随从一人在那儿。
只不过没见着那位主子。
难道是有事离开了?还是说在药堂里歇着呢?
安小鱼这会儿却提醒安平,“大哥,今日是不是该去看大夫。”
安平嗯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安小鱼又道,“大哥你陪我去,还是让娘陪我去?”
朱氏从里面走出来,正好听到安小鱼的话。
双眼朝对面药堂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跟安平商量,“大郎,要不你看着铺子,我带......”
朱氏的话还没说完,安平便说道,“还是我带小妹去吧。”
安平是想着,总不能因为害怕碰到那主仆二人,就耽搁小妹眼睛的治疗。
对于这,朱氏也没反对,只说,“行,那你带她去,不过千万要小心点儿。”
安平应了一声,便带着安小鱼出了铺子,朝对面的妙药堂走去。
安平心里在打鼓,万一那位公子又想为难,他该如何是好。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对方说不定不会再为难。
毕竟,早上进他们铺子吃豆花儿,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此时,妙药堂的病人少了很多。
文大夫给最后一个病人看完诊,又写了方子让他自个儿去外堂抓药。
再抬头,便看到安平和安小鱼兄妹二人。
安平上前主动跟文大夫寒暄,“文大夫,这两日你们药堂生意不错啊。”
文大夫的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只敷衍的回了一句,“还凑合。”
安平笑了笑,继续吹捧,“那可都是因为您医术好,大家都愿意来找您看病。”
这一句话,文大夫并没有回应,只自顾自的整理桌案上的笔墨。
安平见状,干干的笑了两声,正欲说什么,却听文大夫开口。
“她需要针灸,在外边儿不方便,跟我进去吧。”
文大夫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朝药堂里边儿走。
安平见状,忙拉着安小鱼跟在文大夫往里走。
从头到尾,对药堂门口的另一侧那位黑衣随从看都没看一眼。
安平带着安小鱼跟着文大夫穿过外堂,进了里堂才发现,里堂居然有一名男子在睡觉。
而这睡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平心里一直防备的那位公子哥儿。
对于白暮辞在里堂睡觉这事儿,安小鱼却并不意外。
毕竟,白暮辞此番来青河镇是有目的的。
目的没达到,又怎会轻易离开。
透过遮光的蒙眼黑布,安小鱼侧目,细细打量着屋子里的睡美男。
美男倚坐于桌案前,单手手肘置于桌面,掌心稍稍握拳,侧撑着头部太阳穴,双目微阖。
再观男子一身装束,一袭绣金线玄色软缎华服,腰束赤色腰带,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以赤色玉冠束之。
剑眉入鬓,双目微阖,眼角细长且微微上挑,典型的桃花眼型。
好一副盛世美颜,好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美哉美哉。
男子本就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加之毫不低调的穿着,真真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啊。
文大夫单手负于身后,立于桌案前,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随即态度冷淡的冲白暮辞丢了一句。
“我要给女病人针灸,烦请白公子回避。”
白暮辞闻言,似乎才醒。
他半眯着双眸,举止优雅的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随即抬眼,扫了一眼对面安小鱼一眼。
片刻之后,白暮辞起身,迈着大长腿朝堂外走去。
安小鱼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慕辞离开的身影,兀自发着花痴。
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任由安平带着她摆弄来摆弄去。
忽而回头,皱了皱眉,脸色很不好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文大夫这厢正在替安小鱼诊脉,见安小鱼这番动作,有些不解。
“别乱动。”文大夫不由得提醒。
闻言,安小鱼转过身,抬眼看向文大夫。
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了想,还是打算提醒一下文大夫,“文大夫,你情敌......”
话至此处,安小鱼忽然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
忙改口道,“我是说......好像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文大夫闻言,蹙眉道,“你是说外面那两个?”
安小鱼摇头,“不是。”
安平俯身问道,“小妹,是不是你又听到了什么?”
安小鱼点头,“嗯。”
闻言,文大夫怔了一下,随即双眼疑惑的看着安小鱼。
看起来似乎在疑惑安小鱼所说的话,又似乎在想,到底是谁要来找他的麻烦。
安平看了看门外的方向,又看了看似乎有些开始担心的文大夫。
“文大夫,你放心,谁要跟您过不去,我就揍谁。”安平说着,撸了撸自己的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姿态。
安小鱼听力不凡的事情,安平是知道的。
故此,安小鱼这么一说,安平是一点儿也没怀疑。
担心文大夫不相信,安平跟文大夫解释,“文大夫,是这样的,我小妹她的耳朵很灵,很远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文大夫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安平,又看了一眼安小鱼。
不在意道,“无妨,让他们来吧,我行医几十年,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由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