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被击溃,最后一条活死人之路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留着反而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不如当场毁去。
来自阴间的威胁得以暂时阻止,死气也断绝了传播的途径,接下来,便是将时间之神的光辉播撒向整个大陆。
……
诺亚城只经过了三天的时间便已完成初步的建设,一座恢宏的巨城雏形悄然生成。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来自‘时间之秘’教会的教团武装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从战斗者到生产者的转变,以狂热的信仰武装自身,使得它们在劳作时受到近乎于永久性的激励效果,精神意志发挥出强大的能动性,工作效率是平常的数倍。
要让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拼命为你工作,除了以利益进行强烈刺激之外,最廉价的方式便是以宗教去掌控他的心灵。
苍夜平静看着一座巨城的崛起。
这里是‘西坡克利斯’最后的绿洲,在这片希望之地上,这里将是苍夜势力崛起的第一座桥头堡。
如今虽然断去了阴间死气对阳世的影响,但所残留的破坏依旧将整块大陆推向毁灭的边缘。
苍夜如今所要做的头号大事便是要挽救这块濒死的大陆。
死气的本质是充满凋零与腐朽的变质生命之力,如同于病毒一般,具备可怕的扩散性,会通过掠夺生机的方式将自然界的生命之力强行污染成与自己相同的形态。
然而,另一方面,死气也是构成天地轮回的一环,永远不可能被消除。
然而为了维持均衡法则,死气只能维持在最低限度内,一旦超过这个限度,死气的暴涨会损坏,甚至是彻底破坏掉整个自然的平衡规律。
本不可有任何交集的阳世与阴间一旦相交,从‘活死人之路’源源不断传输的阴间死气便会为阳世带来极为可怕的破坏。
整个大陆的文明崩坏便是源自于此所产生的间接影响。
生机被剥夺,本源接近干涸,早已失去了再造生命的能力,哪怕是为此采取极端的方式,屠戮大量的生命进行献祭也是无济于事。
这种血腥残忍的手段只会将生灵的憎恨与怨毒深深植入土壤中,等待死气的再度爆发后,蔓延速度将因此提高数十倍而不止。
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苍夜所能做的,也就只是眼睁睁看着大陆逐渐步入死亡。
苍夜本体或许并没有办法阻止,但时间之神却可以。
将时间神国融入到被遗忘的国度世界中,先是成为上层位面,不断传输神力以进行物质改造,刺激着大陆本源的自我修复。
而最后,等时间之神组建出自己的神国后,上层位面与物质位面将逐渐靠拢并相互融合,直至成为新近的完美国度。
这是当前苍夜所能想到的挽救‘西坡克利斯’大陆的最佳方案,不过这背后所需要的将是一位神灵奉献出自己的全部资产作为支持。
上层位面通常依附于物质位面的外壁,半物质、半能量结构,唯有依靠大量纯净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神圣力量的引导下才能有意识的去构建并逐步完善这道层面。
无法建立出悬浮在以太海上的神国的神灵,往往都会选择在一个位面上构建出属于自己的上层位面,从而高高在上,端坐于云端之上,俯览大地上的芸芸众生。
上层位面是本物质位面一切美好情感与精神所折射出的投影集合,为架设出牢固的上层位面,一个神明至少要将自己的信仰传播到整个位面,借用教徒的纯净信仰来推动层面的架构。
时间神国早已完成架设,然而为了完美相容,仍旧需要有部分信仰之力作为缓冲。
下一步,苍夜的计划便是在城中建立起时间大神殿,作为教会的总部,以此辐射向四周,所有的蒙苏特人都必须入教,遵从‘时间之秘’教会的教义生活,定期的祷告与礼拜是必需的。
苏蒙神早已抛弃了它们,因而对于信仰的转换,大部分蒙苏特人都可接受,至于不情愿的小部分,苍夜又什么时候需要仰仗到它们了?
……
教会轰轰烈烈的开展建造神殿的工程,第一期至少有一座主神殿与二十座大神殿,放置在最初投靠自己的蒙苏特城邦内,最后加入新王国的城邦则是设立军事教区,派遣大量的教团武装进行驻扎,以此来维持治安。
就在大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时,在城外,荒凉的野外上,一道透明的身影矗立于荒丘之上,以无比险恶和怨毒的眼神看着这座平地升起的辉煌巨城。
这道影子全身上下缠绕着寒气逼人的怨恨气息,寂灭的死意被赤红光束所点燃,焕发出火焰般的光与热。
麻木而冷酷的精神被极端催化的情绪所压制,这时,如果有行人路过它的身边,必定能听到那犹如神经质一般的自言自语: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部宰掉!”
然而,就在影子自言自语的同时,一道声音突兀传来,在四周回荡传响。
“我,找到你了。”
这道声音在影子听上去,犹如来自九幽的回响,又或是来自可怕黑夜的呢喃声。
怨毒转瞬便被极端恐惧所压制,惊慌张望下,自其左下方腋下,视觉死角范围内,一截无光的刀刃突然扫出。
杀生道·血溅五步!
影子捂着断手仓皇向后倒退,而手举着一只断臂的苍夜,脚步则是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步履平稳,呼吸均匀,闲庭信步的姿态,就仿佛是外出野餐的富家子弟,
“是你!”
影子满怀愤怒与仇恨,对着苍夜低吼道。
回答它的是另一道剑光,隐约传递出苍劲的龙吟声。
回旋的剑芒当场切裂开影子的所有伪装,在最后一层虚伪的皮囊被剥开后,龙之‘逆鳞’回转到苍夜的手中。
死而复生的白影首席再度出现在苍夜的面前。
自从那颗光球飞走后,对于此现象的发生,苍夜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他早已做好会被寻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