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接过电话,毕竟长期生活在姜坤的威严之下,不免紧张无比,接听电话就说:喂,叔叔。
你别喊我叔叔,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女!
姜坤在电话那头咆哮起来。
姜婷连忙说:叔叔,我不是有心骗您,您别生气。
姜坤怒道:不是有心骗我?我问你,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姜婷支吾起来,看了看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真实情况。
我心里感到压抑,吗的啊,被姜坤识破了,姜婷会怎么选择?是现在马上回去,还是违抗姜坤,和我继续在一起?
姜坤听姜婷不说话,旋即怒道:你马上给我回来,我今天什么也不做,就在家里等你。
嘟嘟嘟!
姜坤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婷拿着手机,看着我,没有了主张,说:小羽,该怎么办啊,我叔叔知道了。
我看酒店服务员和经理还在旁边,便说:咱们出去再说。旋即和酒店经理打了一声招呼,留下满脸诧异的酒店工作人员,与姜婷出了酒店。
外面便是天门河,风景依然秀丽,但心情却已经没那么好了。
我拉着姜婷,心里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办?
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也不假思索,对姜婷说:婷姐,你对我有没有信心?
姜婷诧异道:怎么这么问?
我咬了一下牙,说:早晚都得面对的,不如直接跟你叔叔摊牌吧。
姜婷虽然一直想为她父亲报仇,可真要站出来面对姜坤,还是不免有些胆怯,说道: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我说:我现在虽然不一定能压过你叔叔,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随他欺凌。
姜婷说:我叔叔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和各方面都有关系,江原道镇南王府,还有皇室的二皇子,你现在虽然成立了南门,但和他决裂,树立这样的大敌不是很明智。
我说:不管了,总之,你别回去。
姜婷说:你不怕?
我肯定地说:我不怕。
姜婷忽而有了决心,握住了我的手,说:好,你不怕我也不怕。小羽,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姜婷的这个问题问得我也迷惘了,我不可能离开留香郡,留下南门这个摊子不管,但要带姜婷回去,刘芳芳那儿势必要闹,可真是两难啊。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另外找一家酒店先住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找了另外一家酒店入住,姜坤那边又打电话来了,但是姜婷没有接电话,直接挂了。
姜坤那边一定愤怒得不行,开始发动姜家的资源到处找我们。
另外一边,南门的兄弟们因为刘芳芳打不通我的电话,也开始找我们。
一时之间,我和姜婷成为两方人马搜寻的对象。
刘芳芳在家里气得暴跳如雷,看到我儿子,不免更是来气,冲孩子说哭什么哭,你爸都不要你了,跟一个野女人私奔了,说完又是大恨,扬言我要回去,非得让我跪搓衣板不可。
旁边的谢七听到刘芳芳的话也只是笑笑而已,刘芳芳能让我跪搓衣板?反正谢七是不会信的。
外面闹翻了天,我和姜婷窝在酒店的房间里,像是一对亡命鸳鸯,姜婷却像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个时候,她才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我没想好怎么办,但许晋的电话再第二天就打来了。
喂,许郡守,什么事情啊?
我接听电话说。
许晋笑道:羽哥,您是不是把姜坤的侄女拐跑了啊,他找人都找到我这儿来了。
我笑道:许郡守,他跟你怎么说啊。
许晋说:他希望我找老蔡,发动全留香郡治安局的力量,全城搜查你,找到还有厚报,看来姜坤那边动了真火。
我说:你怎么回复他的?
许晋说:我当然答应,不过跟老蔡说只是做做样子,不用当真。随即又是呵呵一笑,说:他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任由他摆布。
我笑道:许郡守,谢了。
许晋说:其实也没什么,就算他找到你又怎么样?
我说:总之还是感谢。
许晋说:羽哥,没其他事情我先挂了,你要不想他找到,小心一点。
我说明白,随即与许晋结束了通话。
许晋打电话来后没多久,蔡元勇哪儿跟着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的是同样的事情。
许晋和蔡元勇一样,都想和我抱成一团,共谋发展,许晋是想摆脱姜坤的控制,并且觉得我爷爷很可能看好我,选择抱紧我的大腿。
蔡元勇地位比许晋低,能搭上这样一条船绝对算梦寐以求,要不然他想再进一步,极为艰难。
姜婷看到蔡元勇和许晋都打电话向我示好,觉得很诧异,说:小羽,许郡守和蔡局长怎么都好像巴结你,连我叔叔的面子也不给了。
我轻笑一声,说:以后再跟你慢慢说。
我身体里流着镇南王府的血脉的秘密,逐渐公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但其实背后蕴藏的压力和凶险也越来越多,这一条路自我和四皇子结盟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再没有后退的可能,要么直达巅峰,通天,要么跌入地狱,尸骨无存。
无数历史证明,皇位的争斗比社团火拼更加凶险,残忍,只有胜者才能为王。
和姜婷在酒店里待了三天,外面已经闹翻了天,南门全体感到不安,毕竟南门是我一手成立的,现在我失踪了,社团里的兄弟们自然感到群龙无首,惶恐不安。
小海都爆了粗口,埋怨我的不是,说为了一个女的,什么也不管,太不像话了。
刘芳芳与小海同仇敌忾,扬言逮到我,非得好好修理我一顿不可。
姜家的人气势汹汹,四处找我,说要将我挫骨扬灰。
除了姜家和南门引起惊天波动,东青和青衣社也开始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向家大宅里,昊哥正在和向望天谈话。
龙头,那个陈小羽太不知道轻重了,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失踪了好几天,姜家和南门的人正在到处找他呢,尤其是南门都快乱了套了,龙头,我觉得现在是我们东青夺回西城区的最佳时机,千万不能放过。
昊哥兴奋地说。
要能击败我,一血之前被我当众击败的耻辱,昊哥心里自然巴不得。
燕青却是抽了一口旱烟,说:龙头,我觉得还是应该观望一下,青衣社那边还没有动作,小心咱们先出手,和南门拼得你死我活,青衣社那边却捡了一个大便宜。
向望天点了点头,说:我也有这样的顾虑,还是觉得应该再观望观望。
昊哥其实是受李展雄指使,煽动向望天出手,但没想到向望天和燕青都不傻,没那么容易上当。
听到向望天的话,昊哥略一沉吟,说:龙头,机会难得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相比陈小羽,我觉得青衣社更好对付,打个比方,青衣社如果是狼,那陈小羽就是虎,哪个更加难缠不言而喻,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很难找到机会了。我觉得现在还是应该全力击破南门,至于青衣社可以慢慢想办法对付。那青衣社虽然难缠,但与龙头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处于下风,由此可见,李展雄不足为虑。
向望天又犹豫起来,昊哥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青衣社李展雄虽然难缠,但这么多年的斗争,使得向望天根本不怕李展雄。
况且青衣社也遭受了重创,凤堂集体叛变,西城区的狼堂被扫,声势和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能击败南门,回到两大社团对峙的时代,东青还是能坐稳霸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