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命,杀手就像是捏死蚂蚁一般,好像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他那个面罩,也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谢七随即说:“现在治安局的人已经在展开调查,但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我说:“那个出租车司机可能是唯一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但现在已经死了,要查到杀手很难。”
谢七说:“街上应该有人看到,只是很难找到目击者,同时也不可能有人会拍下照片,所以还是很难。羽哥,现在最麻烦的是老蔡死了,接下来治安局的局长会是谁?对我们会不会不利。”
谢七的话说到了重点,原本蔡元勇是我的人,我可以利用蔡元勇做很多事情,但现在蔡元勇死了,对我来说无疑是迎头一棒。
再加上之前李大宏说西城区探长在蔡元勇被捕期间,各种嚣张得意,由此可以推断,接替蔡元勇的最有可能就是这位西城区探长。
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那么我就会变得非常被动。
我叹了一声气,说:“咱们只能想办法争取了,也不知道希望大不大。”
谢七说:“咱们能够动用的资源有限,而且争取治安局局长可不是道上火拼,凭实力就能解决。”
我想到了镇南王府,镇南王府应该有主宰权,可是我爷爷已经不再是镇南王府的当家,我二伯才是,以他对我的敌意,只怕不给我添堵就算好的了,哪里还会给我援助?
另外,大皇子所代表的皇室势力也渗透进江原地方,很有可能这个治安局局长的位置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想到这些,我感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谢七忽然说道:“羽哥,治安局的事情你问许郡守应该会更清楚一些。”
我点了点头,说:“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打听一下情况。”
和谢七谈完话没多久,刘芳芳就抱着陈憬来了,一进门看到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说我现在伤势还没复原,居然去追杀手,是嫌活腻了吗?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所以也没顶嘴,但当时的情况,也不容我考虑那么多,杀手要逃,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杀了人扬长而去?
可惜的是,我因为有伤在身,还有枪法不济,没能抓住枪手。
若是能抓住枪手,逼迫枪手供出幕后主谋,那幕后主谋可就要遭殃了。
若是姜坤,有了铁证,他对我爷爷阳奉阴违,姜坤只怕也没好日子过。
可是忽然间,我却又疑惑起来,真是姜坤吗?
姜坤虽然大胆,可是还是非常忌惮我爷爷,他真敢阳奉阴违?
若不是姜坤,那又会是谁?其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随后又吩咐手下的人,发动南门的力量搜寻杀手,仅凭我的描述,要找到人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与此同时,治安局也在派人搜查,基本上所有人都出动了,在留香郡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毕竟这一次死的不是别人,而是治安局的局长蔡元勇。
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许晋,许晋在电话中说,他在来医院看我的路上,我干脆等许晋到了再说。
许晋到了后,先是皱眉道:“羽哥,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啊?”
我说:“许郡守,我也想不到啊,姜坤迫于我爷爷的压力,让告发者去自首,老蔡本来已经没事了,哪知道刚出监察院就遭遇了枪袭,枪手的枪法极准,一枪爆头,根本不给我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许晋说:“是什么人这么狠,竟然要置老蔡于死地?”
我说:“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姜坤,他表面上对我爷爷屈服,心里却不甘,一面假意放人,一面找人暗杀,另外也不排除有人趁这个机会杀死老蔡,搅乱留香郡的这摊浑水。”
许晋说:“除了姜坤,还有什么人可疑?”
我想了想,说:“西城区探长,李展雄、向望天都有可能。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老蔡死了空出来的位置的问题。”
许晋说:“在留香郡治安局中,除了老蔡,剩下资历最高,最有可能提上去的就剩李大宏和西城区探长管自豪,管自豪一向和李展雄来往密切,有李展雄支持,可能性更大。”
我皱眉道:“管自豪和李展雄来往密切?”
许晋点了点头,说:“李展雄又和大皇子有些关系,所以,问题比较麻烦。”
我说道:“那最后能说话的是大皇子还是镇安王府?”
许晋说:“目前当然还是镇南王府,人事的问题一向由地方决定,尤其是江原道知事萧应元。”
我听到许晋的话再次皱起眉头,不论是镇南王府还是大皇子对我都充满了敌意,我要想争取这个位置几乎不可能。当下说道:“看来咱们希望不大啊。”
许晋说:“那也未必。”
我说道:“许郡守难道有什么办法?”
许晋笑道:“你别忘了你的几个堂哥,这留香郡治安局局长的位置肯定是一个人人眼红的位置,他们一直公然卖官,如果肯花钱说不定有机会。”
我说:“可是他们对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了,就算有钱他们也未必会卖。”
许晋说:“羽哥可以自己不出面,找人和他们接触,那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说:“这办法倒是不错,还是许郡守有办法。”
许晋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对江原道的情况更了解一些而已。但即便是要找你堂哥花钱,也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要找去接替老蔡的人选以前和老蔡必须没什么关系,否则你堂哥知道你和老蔡以前走往密切,可能会起疑心。”
我说:“这个问题可有些难办,我以前也不认识治安局的人啊。”
许晋说:“年前应该还不会有结果,羽哥可以慢慢物色,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操作。”
我笑道:“那好吧。”
和许晋谈了一会儿话,我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但同时也感觉到了镇南王府自从由我二伯当家以后正在一点一点的腐烂,现在怕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整顿是必然的了。
因为我这次受到的伤并不严重,当场被撞昏,脑袋有轻微的撞伤,所以只是留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就可以出院,当然之前的伤口因为激烈的运动裂开,有些麻烦。
第二天我就出了院,去殡仪馆看望老蔡,到了殡仪馆方才进门就听到老蔡的老婆在里面哭得昏天暗地,在老蔡的老婆旁边跪着一个青年,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穿着治安局的制服,看来也在治安局工作,只不过以前没见过,应该不在留香郡。
李大宏等人也在,个个满脸的悲痛表情,看我到来,立时给我介绍了一下老蔡的老婆和儿子。
经介绍我才得知,老蔡的儿子叫蔡宏志,目前在汶阳郡工作,确实不在留香,要不然老蔡早带他认识我了。
蔡宏志听到李大宏的介绍,立刻以很恭敬的语气说:“羽哥,我听我爸提起过你好多次,昨天的事情也非常感谢。”
我说:“抱歉,我没能抓到那个枪手,让他给逃了。”
蔡宏志说:“羽哥已经尽力了,不怪羽哥。”
我点了点头,说:“你也要节哀顺变,我先去给你爸上香,咱们随后再聊。”
蔡宏志说:“好。”
我随即去了蔡元勇的遗像前给蔡元勇上香,心里有些难受。
蔡元勇的死多少和我有关,若不是姜坤想对付我,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姜坤找的枪手,但不论是不是,总因姜坤算计蔡元勇而起,姜坤无论如何也逃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