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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颜含玉听到静香的声音,可又觉得太累,没睁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一直到夜里颜含玉才醒来,还是平安把她喊醒的,说是洪嬷嬷给她熬了药膳,让她喝几口再睡,她靠榻上喝了几口,又漱了口,昏昏沉沉的歪在榻上又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起身练了一套功法,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颜含玉去看了母亲,看着母亲喝了药才离开。

翰儿在府上这两天听方姑说还算安稳,只有一次在府上四处走动,找了许久才找到。

二舅舅天亮就告辞离去,没带走翰儿,如今自然有人要猜测这孩子以后是不是要住在颜家,以后让颜家养活了。

静香上午就来问她,“含玉姐姐,翰儿以后是不是不回去了?”在她们不知情的人眼中,翰儿的身份就是她林家的表弟。

颜含玉清楚静香来她这里问话定是二叔母去问过她,静香不知内情,想不到别的层面上,肯定都是如实回答了。

“翰儿暂时会住着,我会去问祖父,听从祖父的意思。”

若祖父同意,到时候二叔母也不会生出别的意见来。

颜含玉自然希望翰儿能留下,到了下午的时候让人去门房那边守着,有祖父回来的消息,她就会去见祖父。

也不是颜含玉不想告诉静香,只是静香不会隐瞒,若告诉了她,二叔母套两句话就能从她口中得知。

午后小憩之后,听说祖父从外面回来,身边跟了客人。

祖父会客,颜含玉也不能去打扰,靠在榻上看书的时候听小院外面有人传话,让她去祖父的书房。

颜含玉放下书就去了。

哪料祖父招待的客人正是赵惟吉。

“祖父。”颜含玉弯身行礼,“五皇子万福。”

“请起,不必多礼。”

“我皇伯母昨日送了礼来,又觉得礼轻,今日听说我出宫,便托我带了一样东西来送给含玉妹妹。”

赵惟吉的眉眼上扬,说话的同时递给颜含玉一只漆的溜光的木盒。

颜含玉伸手接过,打开那盒子,却见里面静躺着一支珠花,红莹莹的,跟茱萸果甚像。

茱萸果的珠花?

她一瞬间明白这其实是他送的,根本不是皇后娘娘送的。原来他是借着皇后娘娘来送她礼!

颜含玉刚抬眼就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对着她眼睛一眨,面色又瞬间恢复如常,继续道,“太傅大人,东西送到,我也没其他事,这就离去。”

“五皇子慢走。”

“太傅大人止步,不用相送。”

颜含玉垂首微笑。这人竟然在她祖父面前扯谎!

颜老爷目送赵惟吉离开,回头问了一句,“他送的?”

颜含玉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注意到祖父的视线正望着她手上的漆盒。祖父竟然知道!

颜含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点头应,“嗯。”

“不要跟皇家的人走的太近,更不要对五皇子上心。”

“祖父多虑了,含玉没对他上心,只是因为五皇子性情洒脱,视为友而已。”

“我知你早慧,有些事尽早跟你说也无妨,五皇子宽容大度,聪慧机警,确实是良才,可他毕竟身在皇家,婚事不能自主,你们多接触无益。”

“含玉明白了。”

说完五皇子的事,颜含玉还记得今日原本是要寻祖父的,便问,“祖父,四叔就在城里,祖父何时有空能见一面四叔?”

“昨日见着了。”

颜老爷的神色看不出多大变化,颜含玉弄不清楚祖父的心思。

“祖父如今是何打算?”

“他执迷不悟,执意要守着那个女人,他想留在外面就在外面吧。”一个从小没带在身边教养的孩子果然留不住,颜茂华已经看透。虽说见了老四,开口说要把他从宗谱上除名,可到底狠不下心来真的除去这孩子的姓名。

看来四叔是回不来了,颜含玉心知四叔留不住,可还有个翰儿,她怎忍心让他流落在外。

“那翰儿怎么办?我想把翰儿留下,翰儿在家里有人照顾他,至少不用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四叔身在江湖,人在刀光剑影下生活,再带着心智不全的他,难保会出意外。翰儿是无辜的,他到底是祖父的亲孙,我的堂弟,要是跟着四叔漂泊我心中不忍。”

颜老爷眯着眼,拧着眉,许久都没说话。

颜含玉小心翼翼的开口,“祖父,我有一个提议,不知祖父能否答应?”

“你说。”

“我想让翰儿以养子的身份过继到长房,由我娘抚养。”这件事颜含玉在路上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了。如果四叔不回家,她觉得翰儿一定要留在家里,可用什么身份留在家里?颜含玉觉得只有这个法子最合适。

“这事容我再想想。”

祖父能答应考虑,颜含玉也不再多说什么。

离开前,她又问,“祖父哪日沐休在家?”

“你有何事?”

“祖父沐休在家那天,我想来给祖父把个脉。”

“无病无痛的,把脉做甚!”

颜含玉心知祖父不答应,她只能软磨硬泡,“就让含玉把个脉吧,我学了这三年医术,好歹能有个用武之地,祖父也可顺便考考含玉。”

颜茂华见她兴冲冲的模样,伸出手,“现在就可。”

“不可。”颜含玉摇头,“诊脉通常是以清晨的时间为最好,此时人还没有劳于事,阴气未被扰动,阳气尚未耗散,饮食也未曾进过,经脉之气尚未充盛,络脉之气也很匀静,气血未受到扰乱,因而可以诊察出有病的脉象。”

“说的有礼。”颜茂华笑道,“过几日沐休让人去喊你。”

母亲的这场风寒一直到持续到寒衣节都没痊愈,颜含玉每日都盯着母亲吃完药,又叮嘱林嬷嬷她们守着母亲,到了夜里一定不能让母亲熬夜做衣。

如此过了立冬节气,母亲的风寒总算好了。

自重阳回了府之后,颜含玉没见到过祖母,去寿安堂请安也被以念经为由把她拒之门外。

颜含玉心里明白,许是她说中了一句话,父亲不入祖母的梦,祖母心有所愧?还是恼怒?颜含玉不得而知。

颜含玉不是狠心之人,若不是祖母步步紧逼,她不会句句诛心。

她的本心是能开解祖母,愿生者平安,死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