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态度还是不会变的,如果这么步步退下去岂不是又被对方拿捏了?
等等,自己现在好像就是在跟着对方的步调走?
九彦眉头一皱,感觉自己可能又一次的被套路了。
这两天虽然看起来是自己在做选择,但貌似自己一直被对方带着走。
……
坐在酒馆里一口又一口的灌着烈酒,红龙族长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尤里卡,抬手招了招。
“你怎么回事?我昨天就在这等你了,放我鸽子这么长时间?”
“发生了一点事情。”尤里卡坐到了红龙族长的对面,盯着桌子上透亮的酒液看了一会儿,仰头将其喝下。
“嗯?怎么,你不高兴?居然开始喝酒了。”红龙族长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尤里卡是个贯彻骑士精神的家伙,哪怕再不舒服也不会借酒消愁。
尤里卡很少喝酒,红龙族长喝的那些烈酒对他来说有些刺激了,他激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
刚才还准备调侃下对方鸽了自己这事的红龙族长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对方这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是有问题啊。
“我没事。”尤里卡摇摇头,脸上泛着浅淡的红,“我们继续之前的问题,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尤里卡的话音落下,红龙族长的表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毕竟……这片大陆上能够随意使用陨石天降魔法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但我也要辩解一句!
我知道我大概率是和这事摆不脱关系,可真的不是我啊!
我、我就是可能卖出了那魔法卷轴……”
尤里卡了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经常没事了就卖点魔法卷轴。”
作为红龙族长,他卖一份卷轴就能愉快的换到不少亮闪闪的金币。
“所以你能把最近卖出去的所有卷轴下落调查清楚吗?”
“呃……可能可以把近一百年的给调查清楚,我应该卖出去了十三张卷轴。”
“把近五百年的下落都调查下,消息尽量准确些。”
听到尤里卡这话,红龙族长的脸直接垮了下来。
他不就卖了点东西吗?怎么就那么难呢。诶——
“你就没怀疑过其他人?”
“有,不过是已经死掉了的人族强者,很难调查到对方卖出去过什么,其他人……很少可以看到擅长火系魔法的人还会卖魔法卷轴的。”
特别还是擅长陨石天降这样九级魔法的人。
除非是特别缺钱,或者是和其他人做交换,不然最大的嫌疑还是要到龙族的身上。
他们,是真的花钱了啥都能买到。
红龙族长仰头又喝了好几口酒,“行,就按你说的来,老子就待在王城不乱跑,安排火山口的那些个小家伙去调查。”
红龙族长也清楚,即使尤里卡只是将他定义为了卖出去卷轴的无辜者,可他身上依旧有那个嫌疑。
他必须要做出态度来,并且积极的配合其他种族。
尤里卡点头。
“啊,对了,你还喝不喝酒?我这可是珍藏的好久,嗝儿,从精灵之森捞的顶级猴儿酒。”
“……那我再尝一口。”
嗯,就一口。
……
“这就是你大半夜钻我被子的理由吗?”九彦觉得自己的额头青筋直炸,这家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尤里卡的蓝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眨了眨眼,“抱歉,我只是有些怀念你的味道。”
见他这幅模样,九彦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
很明显,这是没喝过酒,直接把自己给喝迷糊了的。
抬手揉搓着那柔软的发丝,把那金灿灿的头发揉乱,九彦才继续开口,“喝多了的话不准发酒疯,也必须要先用魔法把自己弄干净。”
“嗯,我会乖的。”
听到对方的回答,九彦又一次的仰起头。
可恶啊,你装的这么可爱,岂不是让我根本没办法狠下心丢你了吗?
九彦从金发骑士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很难描述的孤独。
很难想象,这么一位被大家拥簇着的勇者居然会感觉到孤独。
他是大家的太阳,是拯救了许多人的光,但偶尔他也会害怕自己无法做到对方的期待。
他不能够表现出丝毫的迟疑,必须比所有人都要更快的冲向前方,挥舞起手中的剑刃,只有这样才符合大家对于勇者的期待。
这是他的职责。
他肩负着周围人的希望。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催促着自己前行。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对向他伸出了手的九彦越发执着。
想到这里,九彦也不自觉的柔和了目光,手指穿过那柔软的金发,“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么说着,九彦轻柔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九彦。”
“嗯?”
“你说的哟。”
九彦莫名的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感觉到了一股带着淡淡果香的酒气。
那刚才还被自己抱着安抚的家伙直接就翻身跨坐到了他的身上,而且那被他三番两次抓住的尾巴也钻到了他的衣服里。
狗东西!
九彦挑眉,果然是太放肆了些吗?
手指捏住那尾巴,直接将纤细的尾巴缠绕在了手指上,九彦也抬起手来将那跨坐在身上的人给直接吊起,手指抹过对方的唇角。
“虽然我不讨厌相拥与更深的接触,但是你如果选了我的话,那我才是主导的那一个。”
手指从对方的唇角划到了喉结,九彦俯身凑到他的耳边,“乖孩子才会有糖吃,而且我向来吝啬糖果。”
“没关系,经过忍耐后采摘的果实才会越发甜美。”尤里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驯的低下头,仿佛要将自己的脖子上带上枷锁并将绳子送给眼前的人。
“我只要能够呆在你身侧就安心了。”
第100章
被吊在天花板上,头朝下的尤里卡艰难的想要活动一下都有些僵直的身子,结果刚动了一下就对上了九彦那带着几分打量的视线。
“我、怎么会,呃,我是说,抱歉。”
见对方似乎酒醒了,九彦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被吊了一个晚上也真是难为他了。
“是嘛,我还以为你最近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居然成天就只想着这么些东西了呢。”
最开始九彦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魅魔的天性,可你后面那算什么?
哼,还想诱惑我摸毛茸茸?
除非你给我真的变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刚出生的小金毛。
对于九彦的这句质问,酒醒了但尤里卡也觉得有两分尴尬。
白天刚答应了对方,不会在非发/情期的时候去打扰他,结果转头就钻被子,简直是太没有契约精神了。
“我能够祈求你的原谅吗?”
金发的骑士身上都缠绕着黑色的丝线,他的身体被包裹成了蚕蛹,倒吊在房间里。
九彦撑着脑袋看着这个样子的他,不自觉的想到了许多‘惩罚’的方式,不过下一秒他就飞速的摇头。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比起那个,不如说说正事吧,你和红龙族长的交谈结果如何?”
说道正事,尤里卡也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我不知道,我无法肯定他没有问题。”
听到这个答案,九彦并不奇怪。
对方本来就是个不太会怀疑他人的人,特别现在还没有任何明显的证据指向对方。
而九彦对这里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尤里卡,要让他从对方那或许夹杂了滤镜或者其他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中分析出有用的元素还是比较麻烦的。
“你帮我办理一张魔法学院的借书证吧,我想我也该对这里有更多的了解。”这么说着,九彦又想到了似乎对什么都懂一点,还有着不小情报来源的海曼。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带着海曼在附近探寻下,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
尤里卡轻轻的抿了下唇角,收敛了内心的少许嫉妒。
他清楚,莱茵和海曼都对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点喜欢,即使这喜欢是夹杂着很多其他情感的。
或许是情感的寄托,当成长辈的崇拜,对于强者的憧憬以及少量的绮靡遐思。
那是很复杂的感情,超越了喜欢,但又可能会变质成其他的东西。
比如九彦之前的引导,莱茵此刻更将他们当成了父亲一般的人物,崇拜敬仰依恋。
海曼更接近于逐光者,他想要抓到自己看到的‘希望’,也渴求着强大的力量。
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爱情的组成本来就不是完全纯粹的,因为彼此间相合,才会有更多的激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