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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节

我下意识的将这面具给拿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了数个念头。

首先,豆腐的目地已经可以确认了,他当时拦住尸仙,肯定是询问尸仙关于诅咒的事情。很显然,尸仙答应了帮他的忙,否则二人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更不会跑到这个万妖墓里来。

其次是这个面具本身。

它最后的下落,按理说应该是在陈词手里,但哑巴没有提过这件事儿,也就是说,面具后来还是易主了。

那么,回去争夺这个面具的,会有谁?

这面具,应该是尸仙弄来的,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搞的。

假如要找到白老四,才能解开这个诅咒,那么尸仙为何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呢?豆腐既然知道了解除诅咒的方法,那么他为什么不出现?难道他和尸仙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仔细端详手里的面具,而就在这瞬间,我觉得眼前的面具,这张脸,仿佛活了过来一样,特别是它的一双眼睛,仿佛两个漩涡,霎时间让我觉得头晕脑胀,意识不清。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一声惊呼,是独眼龙发出的。这声惊呼将我的意识给拉了回来,我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为什么,竟然差点儿就将面具戴在脸上了。

此刻,面具离我的脸,不过五厘米的距离,面具的眼睛部位是空的,透过这两个小洞,可以看到对面独眼龙惊骇的脸,与此同时,他大叫道:“当家的,你干什么!”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想当初,杨方不也是不由自主的往脸上戴吗?然后他被白老四给杀死了,最后白老四得到面具后,也不由自主的戴在了脸上,诅咒便由此诞生。

相传,这个面具,能将人拉入噩梦之中。

这个噩梦,大概就是指的诅咒。

而我现在,竟然也被它给迷惑了。

我后怕之下,刚准备把手移开,忽然脑海里灵光一动……

反正我已经中了诅咒,戴上面具,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会不会是另一种意思?

反正我已经中了诅咒,再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豆腐不会不知道这面具古怪的吸引力,但他还是放在棺材里,莫非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个念头一冒起来,便有些抑制不住,我示意独眼龙不要惊慌,紧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将面具缓缓的向着脸上在罩去。

霎时间,脸上一片冰凉,面具其实还有些大,我在想,那万妖妃本人肯定不是个大脸,否则那皇帝也不会一下子被她给迷住。面具上脸后,起初我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但很快,我就觉得头晕,并且眼前所见的东西,也跟着模糊起来,四肢渐渐有些发软,与此同时,一个男女不辨的声音,在我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它仿佛就在我耳边,又仿佛隔着很远,声音显得很空灵,念叨着一段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我可以确定,这应该是萨满神语的一种。

该死,如果红毛在就好了。我现在完全听不懂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那声音一直没有停,在我脑海里越来越大,有时候极为清晰,有时候又仿佛鬼语无声,让我以为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到最后,我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应该是独眼龙和白双,浑身软的跟水一样,被二人架在地上走。

整个过程,我的意识都是混沌的,迷糊间,只觉得脸上的面具被人取了出来,紧接着,听到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我知道那是独眼龙和白双,但此刻,她们的声音像是从世界的另一边传来,而我的记忆,也变成了一秒记忆。他们说一句我听一句,而听一句,又忘一句,因此最后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等到整个人有些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是丽水世的一家医院,独眼龙守在旁边,他告诉我说,我已经晕过去了四天,这四天一直是打营养针度日。而白双由于有急事要处理,因此在前天回了深圳。

“当家的,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道:“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个很重要的梦,而且在梦里,自己是有意识的,不断提醒着,醒来一定不要忘了。

可惜,我现在还是忘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该死的,什么鬼玩意儿?

ps:早安,昨晚赶稿有些晚,希望早起的大家有个好心情~~~

☆、第十六章 传承

坐在医院里,我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很糟糕。独眼龙给我搞了碗葡萄糖喝,太久没吃东西,喝在嘴里也,没觉出什么味道。为i问他自己戴上面具后,有没有出别的什么事,记得那杨方就是因此而狂性大发的。

独眼龙想了想,道:“危险到是没有,只是你嘴里一直念咒,和红毛那小子平时念的东西挺像,对了……我录音了。”

他最后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道:“录音?你小子怎么会想起录音?”

独眼龙手在自己的头上搓了一下,说:“看你当时的情况就知道不对劲,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录下来保险,我就等你醒来做决定,这东西要不要给那红毛小子传一份过去,让他听听?”

我示意他将手机给我,按了播放键先听了一次,果然是我的声音,哼着古怪的调子,我试着跟了一下,发现完全找不到窍门儿,这种咒语一样的古怪腔调,在我正常时,是不可能哼的出来的。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便只能示意独眼龙将东西传一份给红毛,让红毛那边看看是怎么会是你。

由于豆腐失踪,我只能回了深圳,暂时经营着画廊。我估摸着,他肯定是跟尸仙走了,于是开始试着打探尸仙的消息。但他俩就像从人群中蒸发了一样,半点儿音讯也无。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吕肃,可吕肃这半年,也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甚至怀疑,尸仙离开沙漠之后,是不是直接将他给灭了。在寻找尸仙毫无进展的情况下,红毛那边终于传来消息了。

他不是打电话过来说的,而是直接飞到深圳,一进画廊,就跟看熊猫似的盯着我,那目光说不出的让人发毛。我被他瞅了片刻,坐不住了,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红毛道:“崇拜的眼神。”

崇拜?

这个词让我满头雾水,这小子莫名其妙崇拜我干什么?

紧接着,他搓了搓手,兴奋道:“那个面具呢?给我看看?”看他的神情,到是对这个很有兴趣,于是我问道:“那段录音你听出了什么没有?”红毛摆了摆手,说:“要不清楚录音的内容,我至于跑到你这儿来吗?先把面具给我看看,我再详细告诉你。”

我见他这么激动的模样,便也没多说,带着人上楼,将收在匣子里的‘鬼厍之面’交给了他。红毛小心翼翼抚摸着面具,须臾又翻来覆去的看,显得极为激动,这让我意识到,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片刻后,他像是冷静下来,平日里笑嘻嘻的脸,这会儿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道:“录音我听了。但我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道:“什么意思?”

红毛往沙发上一躺,道:“说来话长,你知道萨满的传承吗?”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看的资料,便道:“一般是世袭,讲究血统,在没有世袭的情况下,会从有能力的其余巫师中间挑选。”

红毛点了点头,道:“这个鬼厍之面,是鬼蜮最高的祭祀巫师所戴的面具,他们移居中原后,传承几度中断,又几度复兴。你们之前所见到的的格格尔公主还有万妖妃,她们虽然所处的朝代不同,但都曾经是传承者。这个鬼厍之面,便是传承的一种方法,事实上,诅咒是并不存在的。”

诅咒不存在?

那么我所经历的这些,陈词所经历的那些,我爷爷的一生,又算什么?

我觉得心里有股难以抹平的怒气升腾起来。

红毛看出了端倪,立刻道:“你先冷静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顿了顿,他继续往下解释:“其实,你们一直所认为的诅咒,本身就是一种传承,只是这种传承消失的太久,才会被所有人误会。之所以后来会祸事不断,走霉运,其实是有原因的。”说着,他话锋一转,耸了耸肩,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穷吗?”

他这话题转的太快,我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哈日查盖道:“我好歹有些绝活,这年头冤死的横死的东西也不少,闹腾的厉害,如果我要想赚钱,不会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记得你们倒斗的,很讲究积德?”

我点了点头,倒斗是个损阴德的行当,别不信邪,基本上倒斗的人,就算自己不出事,生出来的孩子,也大多容易出意外。前辈们总结出了这个经验,因此有积德的说法。

就拿颛家来说,它家的外在形象可是很好的,经常做慈善,什么贫困山区、希望小学、疾病基金、环境保护什么的,都有掺合一脚,一方面竖立正面形象,一方面也是给自己积德。

说白了,就是你获利十分,得拿两分出去做善事。不过一般只有一些大家才会遵循这些古老的行规,但凡些散盗或者不成器的,都是视财如命,进了肚子里的钱,要再吐出来?没门。

我这些年也赚了不少,但花的也快,慈善虽然也有做,但做的不是太多,难道这小子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倒霉,主要是因为积德积少了?

不等我开口,红毛便道:“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原始的萨满,和佛教的苦修类似,因为萨满之中,有‘请神’的能力,因此讲究保持肉身的强悍的纯净,所以历来真正著名的萨满巫师,都过着犹如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我有些明白过来,道:“你一直清贫,看来志向不小。”

红毛依旧笑嘻嘻的耸了耸肩,道:“人各有志,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在别人看来是苦,在我看来是心甘情愿。”这个鬼厍之面其实就是一个传承的工具,最初接受这个传承的,是白卫升,也就是你说的白老四,但他死了,而影子其实是没有生命的,所以传承就此中断。“

我立刻明白过来,道:“然后白老四将面具给了我爷爷,因此我爷爷接受了传承?”

红毛点了点头,道:“可惜,这个传承断的太久,一般的人,根本无法了解其中的奥秘,这时一种来自于鬼蜮萨满巫师的最高传承,极为苛刻,而你们的一生,之所以会霉运不断,是因为你们按照普通人的生活轨迹在行动。事实上,当你接受传承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是鬼蜮文化的继承人了。这个面具,你只要长期戴着,自然就会明白很多东西。可惜,你们避它如蛇蝎,所以才没有明白它真正的能力。”

我听到此处,只觉得目瞪口呆,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

按照哈日查盖的说法,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我们接受了鬼蜮萨满的最高传承,但却与传承的要求背道而驰?所以才会招来灾祸?

红毛继续道:“你们可以将传承想象成一种能力,它带给你力量的同时,也在某一方面桎梏着你,如果你和它背道而驰,那么就如同你们倒斗一行所谓的损德一样,迟早自食恶果;当然,你也可能选择另一条路,成为合格的传承人。但是……这条路对于普通人,对于你来说,是极为痛苦的。你可能没有爱人,没有富贵,你可能孤独、贫困终老,但你会获得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在古时候,足以守护和指导一个文明,但放在现代社会,。这种力量,其实没什么用。”

他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说,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这个传承是在我身上,我会很高兴的,可惜,它给了不该给的人。”

我立刻道:“怎么把传承转移给你?”

红毛笑了笑,道:“除非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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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练手

这对于我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有什么比命运被注定来的更悲惨?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几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按照这个传承走下去,这条路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力量,或许我可以像萨满传说中一样,沟通神灵,召唤出01那样的东西,但伴随着我的,将是孤独寂寥的一生。

我不怕贫困,这些年大起大落,穷过富过,什么也看开了,有钱的日子固然好过,但人生在世,自由、快乐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所谓的诅咒,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方向,豆腐将面具留给我,难道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他自己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那么告诉他真相的,应该是尸仙。

事到如今,这个让我们家三代人都难以解开的谜题,终于浮出了水面。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生命中的一切,都变得空空荡荡的。一个注定了悲剧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可惜,我没有什么自杀之类的想法,这些年活的太不容易了,越是这样,就越不想死。

古人有言:蝼蚁尚且偷生。

过了很久,我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决定接受现实,对红毛道:“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些。”红毛耸了耸肩,道:“我其实专程过来,是想着你要是受不了打击要跳楼什么的,我正好捡个漏。”

看得出来,红毛对这个传承是极为眼馋的,人各有志,对于我来说是痛苦的东西,或许正是他人求而不得的。而对于普通人来说触手可及的亲人、朋友、爱人,却是我这一生,恐怕也难以得到的。

看着红毛眼馋的模样,我忽然觉得精神好了些,问他:“你这一生的追求不变吗?”

红毛笑嘻嘻道:“人生短暂,能按照自己想活的姿态活下去,是一件乐事。在别人眼里我的生活可怜,可是在我看来,他们才是可怜的。”

我笑了笑,道:“怎么讲?”

红毛道:“为了读书而读书,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为了别人的眼光,按照别人的安排过完一辈子,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可怜?我这一辈子,别人的眼光与我无关,我只为自己而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俩看来以后可以做伴。”虽然这并不是我的追求。我没有红毛这么看的开,我恰恰想过的,就是结婚生子平静祥和的生活。

虽说三十正是而立之年,但我觉得自己的激情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

红毛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听老张说了,跟屁虫又失踪了?”

“嗯。”我道:“跟尸仙走了。”其实我心里有种感觉,尸仙应该不会伤害他,如果他真对豆腐心有怨愤,早在沙漠出世时,豆腐已经被灭了。他很有可能带着豆腐在干别的事。

可这事儿……会是什么呢?

普真生前所做的一切,如果都是为了死后成仙的话,那么这次有了虚和天眼的相助,他应该离这个境界已经不远了,甚至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