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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引蛇出洞

午后晴空,万里无云。

肃王府的书房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玉无镜脚步匆匆跨进玉无央的书房,“七哥,外边的流言你听说了么?”

玉无央放下手中的书卷,动作不急不缓,“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的?”

玉无镜面上带着莫名的兴奋和惊讶,“七哥,我刚刚在外边,你道我听到了什么消息,巴图死在驿馆,就在前两个时辰的事情,而与此同时,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流言,说草原此番来辰国,乃是凶险之行,巴图的死,就是一个开始……”

玉无镜的话还没有说完,玉无央便猛地站起来,抬手打断了玉无镜的话,“巴图死了?呵,这的确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玉无镜原本还想要仔细说一些外边的事情,但是听到玉无央这么说,面上有那么一些惊愕,“七哥早就料到此事了?”

玉无央看了他一眼,道,“巴图的死,只是顺势而为,只是……布达如今不是正被落霞公主软禁在驿馆么,还能这般在永嘉兴风作浪?”

他疑惑的是这一点,玉无镜说到这里,见玉无央面有所思,想了想,有些试探地问道,“还是……此是我们……”

未等玉无镜说完,玉无央便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未出口的话压在了口中。

玉无镜也算是明白了。

此番草原来辰国,落霞公主来势汹汹,根本不能与他们之间有任何合作,而那位布达王子却不一样,他与落霞公主的目的不同,自然需要请求联盟,那么,他的选择,只能是他们这一派的人,可就算与布达之间有所合作,他们也绝非到了替布达在永嘉城做出这等自掘坟墓的事情的地步。

玉无央沉了沉眸,道,“想要让一个流言传出来,本就不是一件难事,布达若是没有些本事,也白长了一颗想要取代落霞的心。”

两人正说着,外边却匆匆走来一个身影,“王爷。”

玉无央凝眉,“何事?”

来人进入书房,低声道,“布达王子那边传来消息,巴图之事,并不是他们动的手脚,布达王子担心落霞公主或会顺势将此事扣到他们头上。”

玉无镜闻言,震惊地看着玉无央,“七哥,这……”

玉无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摆摆手,让来人下去了,玉无镜面上的震惊还没有恢复过来,“不是布达,也不是我们,总不会是落霞公主那边,更不会是巴图自己出了问题?”

玉无央冷声道,“此事先与二哥说一声再说。”

玉无镜这会儿也渐渐镇定了下来,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七哥,你不觉得二哥身上有许多未曾告诉我们的事情么?”

玉无央抿唇不语。

玉无镜声音却愈加冷硬,道,“七哥别说不是,你自己早就发觉了,只是不说而已,我们兄弟两人,一心为了二哥,一路也在为二哥铺路,但二哥却始终对我们有所隐瞒。”说到这里,玉无镜不禁想起了上一次在北方救灾的时候,许多时候,玉无惊与冷崖商议事情的时候,都会首先将他支开,他心中也渐渐生寒。还有近来发生的许多事情,玉无惊显然都比他们要明白得多,就像一座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开了,玉无惊站在另一边,而他们站在另一边。

玉无央见他不忿至此,道,“二哥自有二哥的用意,我说过,这种话,日后别说了,当年若是没有齐妃娘娘,你以为还有我们兄弟今日?”说罢,他也不再解释什么,便直接出了书房。

只余下身后玉无镜一人愤愤,面色阴郁。

===

另一边,阮弗与落霞公主见了一面之后,再离开驿馆,已过了午后。

她一从驿馆出来,便见马车旁边多了一人,他淡淡看了一眼无琴,径自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驶之后,阮弗略有些疲惫的声音方才从里边传出来,“眼下正是无玦身边用人的时候,你是他的暗卫,我身边已经有萧风跟着,实在不必再多一个你,”

这话是对无琴说得,她说完,周边沉默了半晌,无琴微微冷硬的声音才传出来,“属下奉命行事。”

阮弗笑了,低声道,“罢了,我回去自与他说。先别回王府了,在外边听点风声再回去。”

马车在她的话语中调转了一个方向。

阮弗直接寻了一座茶馆坐下来,茶馆里三三两两的人,或能听到几句纷纷猜测巴图的事情的话语。

虽是小声,但是并不压抑。

阮弗只是静静听着。

时至如今,玉无玦没有说过要压下谣言之事,她自然懂得他的心思,今日去见落霞公主之后,她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些共识。

只不过,在茶馆中,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身影。

阮弗看过去的时候,那边,坐在茶馆另一个角落的冷崖也看到了阮弗,正起身朝着阮弗这边走过来,“晋王妃。”

“冷先生不必多礼。”阮弗淡淡笑道,“不知冷先生是来喝茶的,还是挺听故事的?”

冷崖颔首一笑,“两者皆是。”

阮弗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冷崖便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多谢王妃。”

阮弗道,“倒是许久未在永嘉城中见到冷先生了,听说冬月大雪的时候冷先生后随楚王去了北方?”

冷崖微微颔首道,“区区在下,唠烦王妃记得,是在下的荣幸。”

阮弗一笑,“冷先生是楚王麾下名士,想当初攻打楚州的时候,冷先生还曾言将本妃当成了知己人物,本妃自然是印象深刻。”

冷崖道,“惭愧,如今这话是万万不敢再提了。”

阮弗也不介意,道,“冷先生想必听了不少时候了,不知对于如今大家众说纷纭的事情,如何看?”

“想必王妃心中已经有高见,在下的看法,不足为道。”冷崖摇头道。

“却也未必见得,冷先生不妨说说,这事情今日才刚刚发生,本妃还一时找不到应对之策,因此才来这茶馆听听外边的风声,如今既然遇到了冷先生,也想听听先生的想法。”阮弗道。

阮弗都如此说了,冷崖自然不会不说,沉吟了一会儿,冷崖便道,“流言若此,已是显而易见,只是有心之人想要破坏草原今次与辰国的联盟罢了,另有,流言不会无中生有,巴图武士出事,或真如流言所说,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或许,接下来,草原的使臣会有危险。”

阮弗点头,表示很赞同冷崖的这番话,“既然如此,冷先生觉得,当如何做才好一些呢?”

冷崖道,“众口相传,流言具体从何处传来,已很难查起了,若要阻止,也主要拿出事实才能让人相信,不过,避免真的让流言成真,也当有一些措施才是。”

阮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却道,“今日,巴图武士不幸身亡于驿馆中,至今还差不到真相,不管是草原那边的大夫还是咱们辰国的御医,皆未发现真相,此事,实在蹊跷,冷先生阅历丰富,不知可有什么想法?”

冷崖闻言,眸中划过一抹惊楞,“竟有此事。”

阮弗眸光微动,不经意道,“是啊,什么也查不出。”

冷崖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面上的惊愕稍微减少一点,道,“突然时期,即便是有人为之,也不当如此才是。”

阮弗叹一声,“是啊,竟有这样的事情,如今,草原那边,也因为此事而多有不忿,这场联盟,尚未达成,反倒是生了诸多波折,也着实让人感到无奈。”

冷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道,“在下阅历丰富谈不上,只是,在下曾经听说过一些事情,说是草原人有一些秘密之处,尤其是在死生大事上,总是来得比别的地方神秘,有时候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说着他又了然笑道,“不过,如今是特殊时期,巴图武士之死因此的可能性极低,即便是,只怕也是被人利用的。”

“被人利用?”冷先生如此觉得?”

冷崖一笑道,“由不得在下不如此觉得,想必王妃比我心中更加清楚才是。”

阮弗淡淡一笑道,“冷先生倒是许多事情都是明白人。”

冷崖悠然一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阮弗点点头,冷崖道,“虽然说阻止流言的确费力,但不阻止,却也不是一个好法子,王妃好似不担心的样子。”

“本妃怎能不担心呢?只是,冷先生也说了,这等费力之事,即便阻止了,该发生的事情只怕还是要发生。”她说罢,便站起来,道,“出来了好一会儿,冷先生自便,本妃先行一步。”

冷崖站起身来,微微垂头,“恭送王妃。”

阮弗往外而去,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冷崖道,“冷先生消息灵通,不知可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高车族巫蛊之事。”

她突然发问,冷崖神色却是平常,看着阮弗,倏然微笑道,“永嘉城中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事情,在下自然是听说了,王妃何故有此一问。”

阮弗摇了摇头,“没什么,高车族之事历史久远了,许多人都不太清楚,本妃想起冷先生阅历丰富,想要顺便问问。”她不等冷崖说什么,便道,“待此间事了了,若是有时间,还要与冷先生请教请教。”

冷崖忙道,“不敢,在下所知也只是近来因永嘉城众人提及罢了。”

阮弗唇角微勾,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而身后的冷崖,看着阮弗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神色却渐渐蹦起,唇角微抿,似有所思。

===

永嘉城中的关于草原此行乃凶险之行的流言依旧没有平息下去,不过却也没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论如何,巴图武士是要被带回草原的,而驿馆中的草原使臣,也被更为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而自从巴图武士出事之后,几日以来,草原之人却也未曾再有人出事,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几分。

而落霞公主似乎也从大局出发和考虑,并不追究此事,很快就与元昌帝敲定了双方联盟的条约,正式盖章和签字,至此,草原与辰国双方的联盟正式成立。

落霞公主前来辰国,最大的事情便在于此,此事过后,她便没什么大事,只准备回草原的事宜。

但是双方交好之后,落霞公主与阮弗之间的关系便更好了,索性眼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阮弗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带落霞公主游览永嘉景致。

今日两人约了一道去游湖。

太平湖是永嘉城南的一个巨大的湖泊,通城内外,北方本就是湖泊相对比较少的地方,太平湖可谓是一处不可多得景致。

尤其如今正是初夏,太平湖大半都覆盖了翠绿的荷叶,莲叶甜甜生长在湖中,而湖边也是绿树成荫,夏花绚烂。

两人都是女子,落霞公主为了映衬这颇具风格的画舫还换了一身中原女子的装扮,此刻正闲坐在画舫中与阮弗观看湖上与湖边的景色。

画舫已至湖中心,落霞公主观看了一路,也忍不住赞赏道,“这湖中的景致不错,与我们草原的湖泊看起来,景色相差甚大,就比较适合晋王妃你这样的人。”

“哦?公主难道不喜欢?”阮弗给落霞公主倒了一杯茶,笑问道。

落霞公主轻笑出声,“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草原的景色,我们草原上的湖泊,有的虽然没有这太平湖这么大,但是,对我们来说,每一个湖泊,都是天神的恩赐,给我们草原人带来福祉,湖在我们草原人的心中,是与雪山一样神圣的地方。草原的景色,可不像这里,在我们草原上,湖泊倒映地,能看到碧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有时候还会有成群结队的鸟儿栖息在湖边,看起来壮观极了,当然,也会有成群的牛羊在湖边引水,可不像你们中原,弄一条船儿在上边,船还装饰得跟一个房子似的,上边尽是唱小曲儿的人。”

落下公主说着,面上已经升起一些怀念之色,阮弗轻笑道,“照公主这么说,日后我可要去草原一趟才不辜负公主所言的美景了。”

落霞公主爽然一笑,道,“自是要去的,不过现在去可不太好,日后等草原安定下来了,本公主定会传书给你,到时候,你可别因为辰国国内的事情推辞才是。”

阮弗笑道,“自然,到时候公主可不要忘记了。”

落霞公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不如咱们来定一个十年之约如何,十年之后,我再来一趟中原,你也去一趟草原,看看十年之后的事情与今日相比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阮弗一愣,倏然笑道,“好,就定一个十年之约。”

落霞公主见此,爽然拿起手中的茶杯,而后似乎是想到这是茶水而不是酒水,有些愣住,阮弗却笑道,“以茶代酒,今日一诺,来日必践。”

说罢她举起茶杯,落霞公主也爽快笑道,“今日一诺,来日必践。”说罢,她痛快饮下一杯茶水,而后解下身上的一个玉质的小铃铛,递到阮弗的面前,道,“这算是我送你的,当做咱们日后践行诺言的信物。”

阮弗也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拿下来,交给落霞公主,“彼此彼此。”

落霞公主很愉快地接过了,此时,太平湖上的两人,皆是想不到,十年之后,草原已非今日的草原,太平湖的湖水升升降降,周边的景色变了又变,而今日游湖的两个女子,十年境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十年之后践行的诺言,一个铃铛,一块玉佩,又将会延续一段此时的两人都料想不到的故事。

落霞公主道,“这次来草原,终于算是做了一件顺心的事情。”

阮弗闻言,挑眉道,“哦?难道公主此番未曾顺心过不成?”

落霞公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幽幽洒在湖泊上,道,“除却那些自讨没趣的人带来的麻烦,的确有些遗憾。”

阮弗不懂声色看着她,见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才道,“可是因为淸王?”

落霞公主猛地回头看她,“你,你知道?”

说罢,她反倒是升起了一些不好意思,又咬唇不语了。

阮弗微微点头,“三哥与公主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落霞公主叹了一口气,好似不在意地一笑,“遗憾归遗憾,我倒是想让淸王……算了,能在这里再见淸王,我已经很满足了,本公主回去之后,大概不久之后也要成婚了,或许是某个部落的王子吧,不过我猜想他应该打不过我,不过也没什么,本公主对草原有责任,本次成功联盟,回去之后还要巩固草原的势力,这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说得毫不在意,听起来是将自己的婚姻当成了政治的联盟,可这世上的女子,怎么会不希望自己将来的丈夫,便是心中心仪的那个人,即便是落霞公主这样的人,即便她明白自己的婚姻将会与草原的利益联合在一起,心中也不可能没有过少女的期盼。

如今她话语轻松,可阮弗却依旧听出了无奈,听出了不得不妥协的那种疲累,有时候,越是让人觉得无所谓的态度,才是越在意和遗憾的。

而玉无寒是否真的对落霞公主什么心思也没有,阮弗也不肯定,更不会说什么,只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比起太多人,她如今是再好不过了,遇上了一个玉无玦,便是遇上了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她不说话,落霞公主却像是专门想要扯开这个话题似的笑道,“听着湖边传来的都是你们中原缠缠绵绵柔柔弱弱的歌声,不若我给你唱一首我们草原的歌如何?”

阮弗温温一笑,“洗耳恭听。”

落霞公主便闲闲靠在了榻上,望着画舫外的湖面,口中哼起了一首草原的歌曲,调子一会儿轻快,一会儿哀婉,一会儿缠绵,含了许多情绪,也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模糊了许多。

阮弗听着,却静静垂眸了,这一首草原歌曲,她曾经听过,唱是是草原姑娘阿卓玛爱上了一位救过自己的勇士,然后热烈追求勇士,但是,勇士却一直不接受的到最后接受,两人甜蜜便痛苦的是过程。整个唱词,唱出了阿卓玛的遇见勇士时候的欣喜、害羞,也唱出了对勇士的爱意和在勇士多次拒绝之下,曾经难过失望但是却没有放弃的心情,最后,因为阿卓玛的热烈追求,勇士终于动心,但是在成亲的那一日,勇士却突然化为老鹰飞走了。而此时阿卓玛才知道原来那位勇士是空中天鹰化为人形,但不能有人间的情爱否则就只能成为空中不断飞翔,不能停下直到累死为止的老鹰,而他因为阿卓玛的追求而克制不住自己生了人间的情爱而受到了惩罚,歌曲的后半部分,唱出了阿卓玛的失望、痛苦、后悔,以及日日在草原追着那只天鹰的执着。

这是一首著名的草原民歌,草原上的女子几乎都会唱,阮弗静静听着,恍然之间,只觉得,望着画舫外边的落霞公主,眼角划过一抹晶莹,可那抹晶莹之后,原本该是阿卓玛痛苦和愧疚的唱词,她却调子一扬,生生唱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阮弗叹了一口气,却忽的脸色一变。

只见船身微微晃动,似有大浪而来,落霞公主的曲调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调子一转,她便又继续了,宛若不知刚才的动静。

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太平湖中,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原本平静的湖泊上,猛然出现了上百个黑衣人的身影,水声划破,黑衣的身影动作迅猛,齐齐朝着画舫中的阮弗和落霞公主而去。

“嘶”的一声,画舫顷刻之间被刺破,一个迅猛往画舫而去的人,发出一个撕裂般的惨叫声音,竟直接比被从画舫中打了出来。

湖泊上的黑衣人齐齐朝着画舫而来,纷纷从水中破出,而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原本平静无人的太平湖四周,也出现了一道道灰衣人的身影。

湖上一抹身影,踏水而来,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站在阮弗的身边,一把揽过阮弗,眉头微微皱起。

落霞公主嗤笑一声,看了一眼赶着出现的玉无玦,什么也不说,手中非同中原人的弯刀飞出,直接划过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弯刀却像是知道方向一般又转回了她的手中。

而玉无玦也未曾理会落霞公主,一把揽过阮弗,又踏水而去,离开了画舫,站在岸边。

而也仅仅是在这一瞬间的时间之内,湖中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已经被湖边的灰衣人包围住了。

湖中原本猛然出手的黑衣人,这会儿也明白了什么,被面巾遮盖的脸庞虽是看不出什么神色,但是眸中的惊讶却是显而易见,“埋伏!”

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道,“撤!”

落霞公主已经跃上画舫,闻言冷笑一声,手中弯刀飞掷出去,“想撤,也要看本公主同意不同意,本公主憋屈了几日引蛇出洞,怎么能连蛇都没有打到就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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