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安格斯已经在中东受了重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七个亿也就不用还了,不是吗。”祝鸣深幽暗的目光,像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让我后背不知哪一股风钻进来,彻骨的寒。我顿时变脸道:“你休想对安格斯做什么,我警告你祝鸣深,凡事都有一个限度,你不可能任意而为,首先,你过不了我这一关,如果我知道,安格斯出什么事,第一个唯你是问!”“呵,你才来西北多久,就和安格斯产生这么深厚的感情了?看来他在你穷途末路时的援手相助,让你动心了是不是?你对乔北都没有这样过。”祝鸣深仿佛很愤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们间距差了半个头,我的气势却不甘示弱,瞪着他良久,最终松口道:“安格斯不光是仙佬的继子,实则他私下还和龙族有勾结,安格斯在中东养病,有个叫开云的女人来找他,像是龙族的人,和他感情也很不一般。所以,你想要暂时保住蜜蜡生意,就别轻举妄动,万一安格斯死了,他们没头没脑的将帽子扣在敏家脑袋上,引发了战争,蜜蜡生意谁也别想得到。”“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愿意交出来?”祝鸣深下了最终通缉令:“想救你的人,第一,蜜蜡合约无条件转接给我,第二,交出荣盛集团半年来的全部财务收据,以供领导审查。”“再无回旋的余地了吗。”祝鸣深点头,他这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我实在没办法了,深喘了一口呼吸。因为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我流产后不到三天就出院了,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祝鸣深从身后抱住我,忧心道:“你怎么了,顾简?”“快坐下。”他关切的语气,和刚才跟我谈判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但我知道,不可能用这种手段来获取祝鸣深的同情,他能联手检查部的人,声势浩大的找来荣盛集团,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蜜蜡生意。我挥了挥手道:“你容我考虑一下,让我先见见萧金和财务部经理,行吗。”我语气几乎恳求。祝鸣深动容道:“好,我已经跟领导打过招呼了,他们就在楼下的派出所,记住顾简,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不要想着跟我玩花招,这样只会害了你身边的人。”我相信祝鸣深没有说谎,因为我跟随他的时间也不短,只是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我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哪知,祝鸣深起身道:“顾简,我已经选好墓地了,孩子明天早晨下葬,你一定要来,尽一份母亲的心。”“嗯。”话,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融为一个字,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一想起孩子曾经在我腹中的胎动,感觉却仍然记忆犹新。下了楼,李金赶忙追上来问我:“怎么样,顾总,祝鸣深没有难为你吧?”“你马上召集枫叶组织和荣盛集团的高层,今晚七点,紧急会议,大家必须准时参加,看来荣盛这场危机是史无前例了。”见我眉头紧皱,事关重大,李金也不敢妄言,只回答了一句好,就帮我打开车门。“顾总,我们现在去哪?”“派出所。”蓝白色的门头,铁栏中关着萧金,她脸色蜡黄极了,一天就是没睡好,心情很不好,见到我,马上情绪激动的叫了一声:“顾总,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用刑,没有逼问你什么吧?”我忧心道。萧金摇了摇头,指了指上方有个黑色的圆点:“他们秘密安装了窃听器,我和总监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漏掉了什么信息。”“顾总,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恐怕很棘手。”我低声告知道:“祝鸣深要蜜蜡生意,但好不容易得来的,不能轻易放手,所以,我还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必须要委屈你和总监几天,等我想好办法了,一定第一时间救你们出来。”“好。”萧金握着我的手,心疼的点了点头,告知道:“顾总,你才流产,也不要太累了,我们自己肯定会照顾好自己,况且,他们看在你和祝总交情的面子上,还没有太难为我们。”每个人都在重点指出,我和祝鸣深的关系,可是,谁知祝鸣深是一个公事公办,一副跟我死磕到底的气势。看来,祝氏集团这次也走入绝境了,必须要蜜蜡生意来撑起运作。不然,祝鸣深肯定不会下定决心来跟我争的。看表,马上到开会时间,我又叮嘱了萧金几句话,便离开了。荣盛集团,顶层的办公室中,看着寥寥无几的负责人,还都是不轻不重的人物,像能主事的一个没来,我抬头看了一眼李金,质问道:“我不是让你通知全员吗,怎么才来了这么一点人?”“是。”李金恭敬道:“已经按照顾总的意思,全部通知了,但是枫叶组织的元老都说身体欠安,让手下代替,总之就是找遍了各种理由来推诿,我也是....”“不怪你。”我眯着眼睛笑道:“他们是根本不认同我来主事。”“算了,来多少人算多少人,我们开会吧。”会议中,我简单分布了一下面对调查的应急措施,让他们将有害的证据全部隐藏起来,千万不能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还有一些紧急情况该怎样明哲保身,包括一些红宝石生意的残留,也全部销毁。最终,我问大家道:“你们谁认识航天公司的人?必须要熟人,值得信赖的。”其实李金也能找来可用的人,但经过上次的事情,我怕李金的身份已经不安全了,万一在被祝鸣深密切监控着,干什么都要泄露了机密。况且,我要调查的事情绝对是见不得光的,找一个不太熟的‘亲信’才比较靠谱。过了片刻,市场部总监惠子站起身道:“我哥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