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公司总部不是昆城,但苏家大部分人住在这边。只因为苏老在这边不愿挪地,后辈自然要顺他的意住下来。
苏羽澄平时极少回家,不想每次回去都要面对一些她不愿意看见的人,就在离场口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别墅。
换好拖鞋,苏哲环绕一圈房子的装修。比起场口的办公室装修的豪华形式,房子倒简约不已。没有过多奢华的装扮,一张沙发,一张桌子,还有前面放着一台估计有五十寸大的液晶电视。旁边有一个架子,放着一些瓷器。
看起来简单,不过却让人有一种家的味道。
“姐,这么大的屋子平时你一个人住吗?”
“还有一个阿姨,不过今晚她有事回家了。”
“守着这么大的房子真惬意,回头我得去买几栋别墅,拿来养猪。”
苏羽澄坐下来,伸出玉指戳一下苏哲的脑袋含笑道:“嘴贫。”
聊了一会,苏羽澄进房间拿出一件睡袍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你洗完澡将衣服换下来,我拿去洗一下,再用烘干机烘干,明天可以穿了。”
苏哲也不客气,接过睡袍进入浴室。
吹干头发,苏哲见到苏羽澄抱着他刚换下来的衣服从浴室出来,连忙走过去。
“姐,这粗活我来做。”
苏哲有点不好意思。
苏羽澄美目一横,苏哲正伸过去的手连忙收回来。望着苏羽澄抱着衣服走出阳台,苏哲望着她的背景想到平时嫂子在家时的模样。
从昨天开始,谁都没有先给谁打电话,嫂子那边不知怎么想,苏哲却是有点赌气。他清楚这样做完全是小孩子行为,幼稚得很。但每天俩人见面连话都没一句,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与其让心里发堵,索性让大家平静两天。
苏羽澄从阳台回来,见到苏哲在想事情,走过去说:“不早了,早点去睡......小哲,你手臂受伤了?”
因为睡袍是苏羽澄穿的,她穿着合身,苏哲穿在身上袖子有点短。加上苏哲刚洗完澡,手有点湿就将袖子卷起来,完全忽略掉手臂上的伤。
被苏羽澄发现,苏哲将袖子放下来。“昨天在花店帮忙,没注意到有一个架子上面有钉子,当时卷起袖子给拉了一个口子。”
“真的?”
苏哲没敢直视苏羽澄的眼睛,“真的,不用担心,包扎过已经没事了。”
“说实话!”苏羽澄多年商界不是白混的,若真的是不小心拉到的伤口,苏哲根本不需要在她看到伤口立刻就将袖子放下。
苏哲搔搔后脑勺苦笑道:“姐,你那眼睛太利了。”接着苏哲将救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一遍,当初他没提郭襄的名字,只是说正好赶上那倒霉的事情。
苏羽澄听后沉默半晌问道:“夏珂知道不?”
苏哲摇头:“背后的伤才好没多久,又发生这事,嫂子铁定会担心死的。”担心是免不了的,按照嫂子的性格,自然又会以为是因为与她生活在一起,因为她那种命相给他带来的灾难。
苏羽澄瞪着苏哲好一会儿,没好气道:“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主。立刻给我滚去睡觉,下次再受伤,小心我直接将你关在家里不能出去。”
苏羽澄发飙,苏哲哪敢不从,立刻往楼上跑。走到楼梯时,苏哲回过头望着苏羽澄笑着说:“姐,你发飙的样子和你笑起来一样那么好看。”
“臭小子。”苏羽澄笑骂一句,听到楼上客房传来关门的声音,拍拍有些发烫的脸颊暗暗松口气。
......
早上起来苏哲见到桌子上有早餐,问过后才知道,白天有保姆过来收拾和做饭,晚上没在这边住。
吃过早餐,换回自己的衣服,苏哲和苏羽澄同时出门。
见到门口停了辆车苏哲先是感到疑惑,接着看见陈国标从车上怒气腾腾的下来,指着他向苏羽澄质问道:“羽澄,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靠,一大早出门就碰到这倒霉的家伙,真晦气。”苏哲心里暗骂。
苏羽澄没理会陈国标,挽着苏哲的手臂往车库那边走。陈国标上前跨一步,拉住苏羽澄的大衣厉声问道:“我问你,这小子怎么会从你屋子里出来?”
苏羽澄用力甩掉陈国标的手冷声道:“陈医生,我想是不是你记性不好,那我再跟你说一遍,苏哲是我男朋友,他从我屋子出来这有什么奇怪?难道你真以为成年男女谈恋爱就拖拖手,亲下嘴就了事?真幼稚!”
陈国标被反驳得哑口无言,见到苏羽澄要走,连忙冲到她面前。“羽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这小子先不说他家境不好,而且还是名学生,他凭什么配得上你......”
“那我问一下陈大医生,那你又觉得自己哪一方面配得上羽澄呢?”苏哲打断陈国标的话。
陈国标甩了下头发,头仰了下说:“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个人才华,我与羽澄都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一个象声词,能有什么意思。陈大医生刚才不是说你很有才华么,这都想不出来。哦,我忘了,陈大医生在国外留学过,喝过洋墨水,中文恐怕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陈国标经不起苏哲的讽刺,冲上前拽着他的衣服怒道:“苏瞎子,不要太嚣张,你不过是仗着有羽澄护你,没有她,你连狗、屎都不是。”
苏哲甩开陈国标的手,冷笑道:“按你这样说,羽澄看上我,却看不上你,那你岂不是连狗、屎都不如。”
“你——”
见到陈国标想冲上来撕缠,苏哲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我警告你,别让我再见到你缠着羽澄,不然打断你双腿!”
陈国标气得发抖,见到苏羽澄的车子从身边开过,坐回车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老九,按照之前说的,只要打断那小子的双腿,多少钱我都给!”
......
天气阴沉了好几天,随着新一轮的冷空气落下,积压好一阵子的一场大雨终于在小年那天凌晨时分落下来。
早上起来打开门,苏哲望着地上白皑茫茫的一大片,呵着手,一股白雾从嘴里飘出来。
夏珂起床看到苏哲只是披着一件外套,连忙拿过一件大衣走出来。
“外面这么冷,也不多穿件衣服。”夏珂语气带着责备与疼惜。替苏哲穿上大衣后,苏哲拉住准备离开的夏珂说:“嫂子,陪我看下雪,我们好久没像以前那样说过话了。”
夏珂怔了下,犹豫一会抽回手说:“不早了,等会还得去开店,我先去做早餐。”
手突然落空,苏哲望着夏珂逃似的往里面走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难过。
抬头看着从空中夹带着雨丝飘落下来的雪花,苏哲拉了拉大衣往花园那里走。伴着缠绵细雨落下来的雪花飘到衣服下,很快就变成水珠。
站在花园旁边,苏哲张开双臂仰着脸想让雨和雪将他彻底冷醒。
“下雪天,多想和你走在雪中,这样走着走着,我们就白了头。”
苏哲喃喃的念着这句话,可是夏珂没能听到。
雨夹着雪落到头上染白了苏哲的青丝,顺着脸庞滑落下来的雨水,却淋湿了他的心。
“也许我应该尊重她的决定,这样大家就不会那么为难。”
苏哲深深的吸一口气,走到花园的一堆石头面前。
这些石头全是苏哲这几天掏回来的。前两天又让李全强行拉去省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不容乐观。刚检查出来是轻微铜中毒,如今毒性开始蔓延。
白莲开了不少药,毒性没减,反而增加,这把李全急得不行。然而事情有点奇怪,李全和陈象前后分别去做过检查,都没事,就只有苏哲有事。
李全想让苏哲立刻住院治疗,苏哲没同意。还有几天就是年,这时候住院岂不是让嫂子连年都过不安稳。想到陈安山与杨千双在检测出铜中毒,没撑过多久就去世,苏哲不知道他毒发身亡的日子会是哪一天。
趁着那一天没到来,在拥有透视异能的情况下,多解几块石头,好让嫂子日后生活有保障。
夏珂弄好早餐从厨房出来,见到苏哲在外面连伞都没打在那里搬石头。雨和雪将他头发和衣服全打湿,连忙找出雨伞冲出去。
“小哲你这是干什么,快点回去,会感冒的!”
苏哲抬起头抹了一把雨水说:“就快搬好了,这时不搬,以后怕没机会了。”
“小哲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哲看着夏珂咧着嘴笑着说:“过了年,我要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