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过来的十多个人并没有全都拿着武器,除了几个人手里有刀之外,还有几个从餐车里随手抄起酒瓶和板凳的,我再能打,赤手空拳的肯定也没法跟他们干,赶紧把刚才一拳头打闷那人手里的匕首拿了起来,猛划了几刀,吓得十多个人都不敢近前了,趁机我又往后面一扫,小美和老头也已经跟那些人打了起来,不过小美的身手不错,而且老头也一直在旁边关照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因此暂时倒是还没处于下风。
这时候,一个大汉忽然从旁边抡着张椅子砸了过来,我闪身躲开时顺手一抓,就把从眼前飞过去的椅子抓在了手里,正好又个小子从正面握着刀扎向了我,我二话没说抡起椅子就往他脑袋上砸,一声惨叫传来,那小子当时就趴了,我赶紧回手把刀交给了小美,双手轮开了手里的椅子。
我们打斗时,被关在餐车外面的乘警已经取来钥匙打开了门,一看要坏事,刚才下令动手那个刀疤立刻抄起个瓶子把身旁窗口的玻璃给砸了个粉碎,外面冰冷刺骨的寒风“嗖”一下就顺着窗口灌了进来。
刀疤把身子探出窗外往上一抓,竟然从车窗上面踹下了根绳子来,估计是早就已经在外面预备好的,伸手抓着绳子就开始往外爬。
从门外冲进来的几个乘警正尽量控制住那些打斗的人,根本无暇顾及刀疤,眼看着刀疤大半个身子已经钻出了窗外,小美第一个冲了过去,拽着刀疤的腿就开始往后拉,又把刀疤给拽了进来。
刀疤急眼了,立刻从后腰拔出一把刀来,就朝着小美刺了过去。
一边动手一边喊:“臭三八,老子扎了你!”
小美他爹有些着急了喊道:“畜生!”
危急关头,距离小美不远的老人赶紧抓住小美的胳膊往后一拽,但自己已经无暇躲避刀锋了,锋利的刀子“噗”一声就刺进了他的肚子里,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老人咬着牙稳住身子,手一摸正好摸到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个啤酒瓶子,抄起来就砸在了刀疤的脑袋上,瓶子碎片飞溅的同时,血也开始顺着刀疤的脸往下流,气得刀疤一脚就把老人踹在了地上,转身又开始顺着绳子往车外钻。
小美一下喊了出来:“爸!”
一看父亲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小美彻底乱了阵脚,赶紧跑过去扶,我现在眼睛都要喷出血来了,冲着那些人骂了声:“艹尼玛!”可是我这边自顾不暇。
一个大汉趁机又扑向了我,我一晃身就攥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一拉把他按在地上的同时,三五拳头迎着他的脸就砸了下去,把那小子打得鼻子直往外喷血,我这才站起来朝着小美和老人跑了过去,不过老人已经在小美的搀扶下立了起来,虽然腹部左侧的伤口已经被血把衣服染红了,但看样子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
“大,大叔,你没事吧?”我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蛋疼,能没事么!
老人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了,但还是朝着我浅浅地一笑,说:“放心吧,你小子以前救过我闺女,现在流点血算什么?只要能报恩,命丢了都值!”
老人说话时小美却哭了,抱着自己的父亲哽咽着说:“爸你别胡说了,我才不会让你死呢!”
见老人没什么事,于是我也没敢多耽误,毕竟我包里的东西非常重要,要是被刀疤抢走就糟了,于是我赶紧也追到了刀疤逃走的窗口前,刚抬头往上一看,就感觉眼前一黑,一只大脚已经从车窗上面踹了下来,“啪”一声就踩在了我的脸上,这下又狠又重的,直接干的我不行了。
我脑子一晕,瘫软的身体顺着车窗就滑到了车外,幸好及时发现的小美和老人拉住了我的腿,不然的话,估计我已经掉到外面摔死了。
“妈的,不要再追我了!小心老子要了你的命!”刚偷袭我了一脚的刀疤双手抓着系在车顶上的绳子,一边骂一边往上爬,我赶紧晃了晃脑袋,脑袋里的晕胀总算缓和了不少,但血已经顺着鼻孔淌得满脸都是……
这时就听见小美在车窗里惊叫了起来:“陈指导,快进来!快进来!”
我迷迷糊糊朝着正前方一看,距离我差不多还有十来米的地方,一根灯柱正擦着车皮朝我飞驰而来。
当然了,飞驰而来的并不是灯柱,而是我所在的列车正全速前进着,如果不趁着灯柱撞到我之前想办法逃离,估计我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被灯柱从火车上刮飞出去,要么直接被灯柱撞碎脑袋……
这两种结果,完全都是必死无疑。
“陈指导!快!快把手给我!”
车厢里的人已经来不及把我拽进去了,我只能自己摇摇晃晃的再寒风中伸起手来,抓住车窗的同时身体向上一挺,就坐了起来。可如果要钻进车厢里,就必须将身体往后再倾靠一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灯柱已经近在咫尺……
危急关头,我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攥住了车顶上甩下来的那条绳子,拼命往上一拽,将身体尽量贴在了火车冰冷的车皮上,“嗖”,撞来的灯柱将将好擦着我的后背飞驰了过去,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又抬头朝着车顶上一看,刀疤正顶着寒风立在车顶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赶紧又探头朝车窗里的那些乘警喊话说:“控制好没节车厢,我去把我的东西抢回来。”
说完话我就想顺着绳子往车顶上爬,可小美却在后面又拉了我裤腿一下说:“陈指导,我跟你一起上去!”
“小美!老子是个爷们,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不能让你危险!”
我朝她笑了笑,可小美却还是满脸担忧地抓着我的裤腿不放开,又惊呼说:“我危险你就不危险吗?有个照应终归是好的!”
小美说着就想往车窗外面钻,但身旁的老人却把她又给拉了回去,在她头上拍了拍,笑呵呵说:“闺女,你不就是想报恩吗?这事交给老爸了,你在下面给这些乘警帮忙,车厢里估计还有不少他们的同党呢。”
小美眼圈红着喊:“这,这不行啊,爸,你都受伤了!”
“嗨,这点伤不要紧,给你报恩才是最重要的事,谁叫你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呢?”老头说。
老人说完就开始往窗外爬,我本想拦着,毕竟他年纪已经那么大了,而且又受了伤,我当然不乐意,这是我自己的事,可我刚要开口,老人就先从下面抬起头来朝着我笑了笑说:“年轻人,再不赶快你的东西可就别想追回来了,放心吧,我不会托你后腿的。”
看老人态度坚决,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于是没再管他,自己先爬上了车顶。
车顶并不是平滑的,两侧有个小小的下垂弧度,而且毕竟是冬天,虽然没有下雪但铁皮车顶上也被冻了一层薄薄的霜,再加上疾驰中的火车带动起一阵阵猛烈的气流,眼下别说是在车顶上跑了,甚至连站都很难站得住,几乎一不注意就随时可能脚滑摔下去一样。
而这时老人也已经爬到了车顶上来,伤口的血已经在下面止住了,看我站都站不稳,立刻嘿嘿一笑说:“年轻人,尽量把重心放在脚下,更不要看下面,就不会害怕了。”
说完话,他朝着已经比我们领先两个车厢的刀疤就追了过去,虽说是在打滑的车顶上,但依旧健步如飞步伐稳健,我还真有点自叹不如了,我赶紧学着他的样子也朝前跑去,尽量保持住平衡免得滑下火车去,这太危险了,如果真掉下去,就算不直接摔死,估计也得断几根骨头。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除了我和老人顺着爬上来的窗口上拴着绳子之外,几乎每节车厢都有几个窗口的正上方拴着一截绳子,绳子固定在车厢顶上的铆钉上,应该是早在列车开动之前就有人偷偷到车顶上把原来的铆钉撬开,固定好绳子后又拉上了新的钉子,显然,这次的事件绝对不是偶然,时而早就有人提前预谋好的。
也就是说,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次押运犯人前往南国的进程路线时,就已经有人在我之前知道了。
而且,没等我追上刀疤,又一只手臂忽然从前面的窗口里伸了出来,开始摸索搭在车顶上的绳子,随后,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开始在车厢里一片惊叫声的应和下往车顶上攀爬……
他妈的,看来刀疤果然还有别的同伙。
很快,那个男人就爬到了车顶上,掏出把弹簧刀来企图拦住我的路,而更多双手又从前面的两个车厢窗口里伸出来,四五个人随后开始往车顶上攀爬。
毕竟现在我自己站都站不稳,哪儿敢跟他们多纠缠,趁着那个挡路的男人扑向我时,我一弯腰就坐在了车顶上,顺势一脚朝着他的小腿踹了过去,他朝我跑过来时是顺风,被风一吹根本来不及及时刹住脚步,几乎没等我踹到他呢,他就自己先迎着我的脚跑了过来,“哎呀”一声惨叫之后,被我绊得整个身子立刻就翻了起来,这时火车根本没有减速,那小子“嗖”一声擦着我头顶就飞了过去……
我不是菜刀 说:
之前没网了,外面路由器被人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