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玉无玦来说,在这天下纷乱的时代,他并不会看不起女子,世上之人千万,其中不乏聪慧果断的女子,且不说当年他自己的母后就跟随元昌帝出入沙场,而他的皇嫂,本身也不是弱质女流,所以,对于阮弗这个与白莫如夫妇关系非同寻常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轻视。
唇角微勾,玉无玦道,“本王有些好奇,白公子如何发现孙从的异常?”
阮弗道,“想必王爷在我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孙从的异常吧,我对孙从了解得不多,但是……作为一个天玄军将领亲信之一的将军,孙将军的行动,可就有些诡异了,北燕大军往西峡谷而去,竟然安然无恙,十五万兵马浩浩荡荡在西峡谷一路开进竟然无所动作,似乎可不太合乎常理。”
不仅不合乎常理,简直就是见妖了,北燕行动隐秘且不说了,但是,那一带地方,是孙从负责的,就算孙从忙的晕头转向,也不可能注意不到这种事关时局的大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说明孙从有问题了。
玉无玦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只点了点头,视线又看向了那边的孙从,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切只是孙从的策划而已么?玉无玦不置可否。
阮弗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了一眼玉无玦面上沉思的表情不再多言,连她自己都怀疑孙从背后定然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幕后之事,玉无玦又怎么会想不到?
恰在这时候,逸王妃再次从木屋之中走了出来,看着被压制在地的孙从,沉声道,“孙从,本王与王爷自认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逸王妃的气势,哪怕在经过一场恶战之后再奔袭来到这萧玉山深处,依然是气势凌人。
孙从轻蔑地笑了一声,“王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抓住了逸王,北燕许我兵马大元帅的职位,你说我心动不心动?”
许是知道了自己必定不会得到善了,孙从的话,似乎更加随心所欲了。
逸王妃抿了抿唇,定定看了一眼孙从,对于这个跟随在自己与王爷身边多年,甚至曾经在战场上救过王爷的命的人,逸王妃道,“兵马大元帅?孙从,北燕会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一个投敌叛国的人么?你以为王爷与本妃是傻子?说,你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
孙从听罢,却是抬头,扬天长笑,面目狰狞地道,“王妃,我孙从自认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并不比其他人懈怠,可是你们呢……你们给我老孙的是什么,三年不过提升了一个小小的将领,既然如此,你们不义,就别怪我不仁!”
逸王妃揉了揉额角,“你不必扰乱视听,军中以军功晋级,你不会不明白,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回去再说吧,念在多年交情,我不希望你逼我对你动刑。”言罢,逸王妃也不再多言了,而是向玉无玦与阮弗这边走过来。
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逸王妃的视线在不远处的青衣与盼夏的身上扫了一遍,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看向阮弗清秀的模样,笑道,“这位,就是白公子了?”
阮弗微微点头,拱手道,“见过逸王妃,在下,白饮冰。”
逸王妃点点头,“本妃还要多谢白公子大义,救了我家王爷的性命。”
阮弗微微扬唇一笑,还是道,“王妃谢意,不敢当,逸王殿下神兵勇甲,天下无人不钦佩。”
这话的意思很是明白,她这番出手,乃是因为崇仰逸王名声,逸王妃听此,也只是点头,神色中带着一股淡和,自然不会完全相信,不过看玉无玦并不意外,只当是这人与玉无玦之间关系不凡,毕竟,皇室之中,就这位四弟,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白饮冰……在木屋中的时候逸王妃就已经与逸王对白饮冰这个名字有了一些猜想,毕竟,与晋王殿下相关,又是姓白的,可不是寻常人,不过……阅历丰富的逸王妃倘若是没有看错的话,白饮冰女子之身的身份,似乎并没有隐瞒得很严严实实。
当即只是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四弟,挑了挑眉,“既然如此,先回祁城吧,今日一场恶战之后,许多事情,也应当有了了结了。”
玉无玦神色自若,“皇嫂说得是。”
而后转向阮弗,“先回城再说。”
阮弗点点头,皱眉看了一眼四周,最后还是与逸王妃拱手,先行一步了。
逸王妃只是有些讶异地再次看了一眼晋王,晋王殿下神色淡然,“皇嫂还是多去关心皇兄吧。”
逸王妃有些没好气地道,“四弟,先前几月不见,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玉无玦神色温润,看起来不为所动,淡淡看了一眼这位如姐如母的长嫂,迈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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