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开口说话的黑衣人眼中划过一抹恐慌,失声道,“怎么可能!”皇家贵胄的这些皇子皇孙,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可能将武力精纯到这种地步,说罢,已经提剑往玉无玦而来,手中的大刀,同样是杀气腾腾。
玉无玦向来温润的面上,生起一抹讥诮,眼中划过一抹冷芒,手中剑花一挽,在其余人还没有看得清楚的时候,又只听得一声惨叫,只见一个快速移动的身影往那说话的黑衣人移动了过去,黑衣人也是一个武功不弱的人,忙提刀挡住,但见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惨烈的声音,却是另外的黑衣人在情急之中抓过一个黑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玉无玦面上的温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极少人会见到的冰寒,一张俊雅的面庞,早已没有了如玉一般的温和,此时此刻,却是如同一个修罗一般,冷漠无情,手中的刀剑,无影而动,只听得无数惨叫的声音。
另一边的阮弗,虽说是想要退出去了,但是,黑衣人的阻挡,却也同样没有让她能够退的很快,只是离玉无玦有了两三仗远的距离而已,贯虹弩一弩只有七十二发箭羽,这是阮弗平日里用来攻击的东西,而她本身也极少遇到这等大规模刺杀的行动,因此,不多久手中的贯虹弩就已经失去了用处,盼夏被黑衣人缠住了,青衣护在阮弗的身边。
黑衣人虽然很多,但是,青衣与盼夏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玉无玦更是不用多言,可这些人都似乎是每一招一式都是同归于尽的决然,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伤不了此时此刻还在这里的人分毫,而阮弗与玉无玦却也是一边抵挡,一边攻击,一边往后推……
今夜的厮杀,是意料之中,更是意料之外。
空中的月亮渐渐升高了,甚至将这原本黑暗的山林照得更加明亮,也让着一处的打杀更为清晰。
而身边的黑衣人,也终于一个一个地倒在了他们的脚下。玉无玦周边的天玄军,也只剩下了七八个,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的山林之中,又渐渐归入了平静之中。
此时此刻的玉无玦,哪里还见那等俊雅无双的模样,一身衣袍,已经染尽了血色,当然,阮弗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盼夏与青衣身上,皆是挂了彩了,打斗之中,不知如何,已经被逼退到了这一处高崖之上,只听得山林之中,似乎已经传来了隐隐约约甲胄的声音,应当是天玄军过来了。
玉无玦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以及自己沾惹了不少血迹的衣袍,走到阮弗的身边,看她一身湖蓝的长衫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但面上全然没有一丝异样,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不陌生了一般,只低眉看她,“怎么样了?”
阮弗微微摇头,看了一眼眼前一身杀气的人,“好还,王爷如何了。”
玉无玦沉眉,语气带上了一层气急败坏了一般的讽刺,“本王想不到,白公子竟有与本王同生共死的决心!”
玉无玦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弗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她来不及撤退么,难到来不及撤退她还拖了玉无玦的后腿不成,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因此也不满冷声怼回去,“在下可没有与人同生共死的习惯,若是能走,当然不介意留下王爷自己一个人面对几十个身手了得的杀手,再回来替王爷收尸!哦,不对,干脆收尸都不用了,下边就是悬崖深潭,想来晋王殿下的血肉,也是不错的!”
玉无玦定定看了阮弗一眼,面无表情地道,“牙尖嘴利!”
阮弗脸一沉,也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玉无玦,倒是疲累不已的青衣与盼夏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彼此懂得各自眼中的意思,晋王殿下,竟然能破了小姐的脾气?
便是一旁还存活下来的天玄军,也是面面相觑,只不过两个面无表情对视的人,不知为何,总是有些诡异,不过阮弗可没有与晋王殿下冷眼对视的兴趣,又是面无表情的转身想要跨步出去,不过,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之间原本趴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突然快速而起,朝着玉无玦扑了过来。
阮弗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将玉无玦推开,“小心!”
但是,这响动一起来的时候玉无玦也发现了,虽然即刻发现了,但是却也不能很快阻止,然而那黑衣人扑向玉无玦的动作竟然只是一个虚招而已,半路转变,劲力却是直接往阮弗而去。
疲累的青衣与盼夏根本来不及阻止,是能失声道,“公子!”
玉无玦本就是被阮弗推开的,能够勉力阻挡那扑向自己运用了最后力气的黑衣人的一掌,却不能再次阻挡冲向阮弗的力道,阮弗本身也无法阻止自己在劲道转换之间冲向悬崖的身子,只玉无玦顺手抓住一个藤条缠向了阮弗,再一掌劈向那黑衣人,黑衣人被劈落悬崖,玉无玦本身也因为劲道的错位往悬崖而去。
盼夏忙抽出那鞭子想要卷住两人,可那被玉无玦错位了的劲道劈落了悬崖的人根本就是想要置阮弗或者玉无玦于死地,硬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往先于他落入悬崖阮弗而去,如此一来,想要借着缠住了阮弗的藤条将人拉上来的玉无玦,此刻也被掣肘住了,何况经过了一晚上的厮杀,根本就已经疲累,只能眼睁睁与阮弗一起双双落入了崖底。
而悬崖上边,传来几声渐渐消失的呐喊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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