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要不要这么狠,你巴不得轰我出去是不是。”
“哪有啊,这不是你觉得自己被人遗忘了,只有不停的出现在大众面前才能让人铭记啊。要不我安排记者到医院给你做个专访?”
“这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啊。”
两个人在病房斗嘴,外面传来敲门声。
宁悦笑看着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戚锦年和叶佳倾,顿时欢悦的招呼。
傅靳言则忍不住嘴角一抽:“我说两位阿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准备给我搬家让我长住医院吗,带这么多东西。”
叶佳倾爽朗笑道:“很多吗,还好吧,这我们不是觉得空手来不好意思嘛,要是你嫌弃的话待会儿我们拎回去就是了。”
估计也只有叶佳倾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不会不会让人反感,反倒很有缓解气氛的作用,就听傅靳言道:“带都带来了,哪还有带回去的道理啊,放着,放着,看看也好。”
叶佳倾低笑:“你这个臭小子。”
宁悦请她们落座,又给她们泡了茶。
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
戚锦年和叶佳倾相互配合着采用了催眠的手法,探知了傅靳言最隐秘的内心深处。当时宁悦就在场,所以听到傅靳言的话以后,整个人大为震动。
事后,傅靳言小小昏睡了一会儿。
宁悦抿着唇我站在一边,戚锦年和叶佳倾站了起来,尤其是戚锦年,双眼怜爱的看着有些情绪难以克制的宁悦。
任谁也没有想到,傅靳言的心结竟然是宁悦,更没想到这么多年,傅靳言对宁悦,竟然有这么多的执念。
戚锦年对宁悦说:“年纪是靳言永远无法跨越的障碍,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障碍,你需要用平等的心情和目光来对待靳言,他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是你要携手走过一辈子的男人,是你的依靠,他有时候那么努力的想证明自己只是为了让你看到,他已经长大了,完全有能力承担一个丈夫的责任。”
叶佳倾也在一边道:“宁悦,你应该试着放下你心中的防线,虽然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但我们看得出,你没有完全的放开自己,你对靳言是有所保留的,你害怕受伤,所以把自己的心牢牢的藏在一道高墙之后,任凭靳言怎么努力,你们始终无法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年纪不是靳言的错,不应该成为你拒绝他的理由,你们在一起已经这么多年,他待你如何,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宁悦苦笑了一声,戚锦年和叶佳倾不愧是出名的心里专家,不过是给傅靳言做了一次催眠,却将她的内心也剖析的如此直白。
傅靳言执拗的源头在与宁悦,他害怕自己的身体好了会失去宁悦。
这段时间他住院,宁悦时刻不停陪在他身边,这让他的潜意识产生了依赖,以为只要自己不出院,不离开医院,宁悦也会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
宁悦红了眼眶,紧抿着嘴角不让眼泪掉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没有安全感。是我太自私了。”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总是不愿意将自己完全的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看似亲密,却始终有着隔阂。
所以导致他的潜意识产生了如此的想法,这都是她的错。
他的爱,肆无忌惮毫无保留,而她,总是有所保留,因为她的自私,所以伤害了她。
戚锦年安慰道:“现在也为时不晚,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这也只能你们自己去解决了,好好谈谈,把问题都说开了,他的腿也就好了。”
“知道了,谢谢你们。”
“不客气,那我们先走咯。”叶佳倾笑笑,和戚锦年一起手挽着手离开了。
两人穿着长款的风衣,戚锦年的风衣款式有些中式,但衬得她身段苗条,气质安静出众,叶佳倾的风衣剪裁利落,款式又不失时尚,加上保养得宜的婀娜身段,让两人走在一起,十分的吸睛。
“锦年,你说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呢,怎么一转眼,孩子们就都这么大了。”
“是啊,转眼间孩子就都这么大了,听说心钰也交了男朋友?”
“可不是,前几天是有个男孩子,不过直接被皓风查了个底朝天,查出了一堆黑料,结果父母两就和火山撞地球似得,吵得不可开交。”
“有的吵多好啊。”
叶佳倾面色一愣,知道这又勾起了戚锦年的伤心事,只能道歉:“对不起啊,锦年,瑾汐还没有消息吗?”
戚锦年摇了摇头,她想如果瑾汐交了男朋友的话,顾天擎一定会和苏皓风一样紧张,说不定比他还要紧张,可是老天爷竟然连这人呀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就将孩子从他们身边夺走了,戚锦年只觉得心痛难当:“如果孩子们可以一直停留在小时候该有多好,这样就永远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永远就不用害怕被伤害了。”
“锦年……”
“我没事。都说母女连心,我相信瑾汐还活着,天擎一定会找到她的。”
是的,母女连心,当戚锦年感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时,大西洋东海岸一个美丽的犹如囚笼一样的庄园里,那个躺在如梦似幻的公主床上的女孩子,突然也心痛的我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这个美丽的牢笼让她像一只断翅的飞鸟般,隐秘而痛苦的拘禁在此。
——————
傅靳言醒了,发现宁悦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被吓了好大一跳。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有我怎么突然睡着了,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宁悦回过神,用力瞪了他几眼:“我呸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好啊,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干什么。”
“不是我想说,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也许我将不久于人世。”
“……你想多了。”宁悦的眼神确实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梦似幻,看得人又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既然如此如果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宁悦一愣,傅靳言的脑袋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深深要了一个吻。
宁悦也没有反抗,到后面乖乖闭上了眼睛,但她这样的乖巧和配合,反而引来傅靳言深深的狐疑,这个吻也就浅尝辄止:“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呢,是不是医生说我永远的瘫痪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然不是!”宁悦睁开眼便极力否认。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我身患绝症无药可救的模样。”
“我哪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咒自己,我还不想当寡妇啊。”
“但是你的行为告诉我,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你不可能这么配合。”
宁悦心里一沉,有些难过的看着他:“靳言,我在你的心里竟然是这么糟糕的人吗?”
“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靳言,刚刚锦年和佳倾阿姨来过了。”
“我知道啊,看这么多东西,真要让我在这里长住呢。”
“她们给你做了个催眠。”宁悦此言一出,傅寒深的眸光陡然严厉起来,“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们给你做了催眠。”
“催眠?为什么催眠我?”傅靳言十分敏感又十分抗拒的问,“她们想干什么,不,应该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催眠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靳言的激动情绪在宁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站起来,先用急促严厉,然后用温和耐心的声音做引导:“靳言,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不要这么激动,我和她们一样,都只是想知道你不能站起来的原因。”
说着,宁悦就伸出双手搂住了傅靳言的脖子:“我真的很抱歉,一直以来,让你感到那样的患得患失,都是我的错,我做的不够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改正自己的错误的。”
傅靳言的身体完全紧绷:“那么结论呢,你们的结论是什么。”
宁悦将她们催眠的结果告诉了他。
没想到却引来傅靳言更大的反弹:“笑话,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而你竟然跟他们一起合谋来隐瞒我欺骗我,你现在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靳言——”
但宁悦还是被赶出了病房,傅靳言将自己所在里面,谁也不见,宁悦觉得很心痛,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站在门外,又觉得无能为力,因为她是这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傅寒深和秦洛也已经得知这个结果。
秦洛忍不住叹气:“没想到我们儿子对宁悦感情这么深,还是个痴情种,这个和你还真是像呢。”
“哪里像了。”傅寒深粗声粗气的拒绝深入这个问题。
秦洛却自顾自深入:“你就别谦虚了,这个事情你应该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怎么调节靳言情绪吧,派你去和这个傻小子谈谈,我怕他钻牛角尖,至于宁悦,我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