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还是第一次如此愤然挂了傅靳言的电话,愤然之余又有些伤心和可悲的自嘲,是他终于发现了外面那些年轻姑娘的可爱美丽和新奇之处,所以终于对她失去了兴趣吗?
所以,这是她从一开始就料到的结局不是吗?现在不过是终于发生了罢了。
可她,比想象中要难过要伤心。
她一个人凭栏而立,站在江边,江风吹乱她身后的秀发,吹得她白色的衬衣猎猎作响,同时,也吹落她眼中的泪。
她并没有察觉自己流泪了,直到嘴角抿到一丝淡淡的咸味以后,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脸庞不知已经变得湿漉漉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其实女人何尝不是一样,那种能大声的哭出来的伤心,其实不算伤心,这种流在心里的无声的疼痛,但是真的痛到了极致。
她在江边也站的够久了,再不回去,孩子该找她了,于是她擦干眼泪,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却发现,不远处有个二三十岁的男人正拿着画笔在作画,男人穿着宽松的衬衣和米色休闲裤,面容又十分俊逸年轻,好像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气质又十分沉稳,那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身上会有的沧桑和落寞,所以宁悦也吃不准他到底多大了,但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画架,而他对着的方向,是她这边。
她蹙了蹙眉,男人冲着她点了点头,宁悦便迈步朝他走去。
她意外的看到他的画架上出现了一个女人,正是她之前站立的姿势和方向。
男人在宁悦开口前已经解释:“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远处看你,你本身就装饰了我眼中的风景。”
宁悦原本想说的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转而指着这画问:“你画的很好,可以送我吗?”
男人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可以,你本身也是无意间闯入我的画中,你喜欢就送给你。”
“谢谢,我走了。”宁悦小心收好画以后,道了谢,便转身离开了。
男人也没有挽留或者攀谈的意思,萍水相逢,自是缘分一场,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天色渐暗,他也收拾好画架,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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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悦回到家以后,宁锐就对她拿回来的话赞不绝口:“姐,你这是在哪里找的街头艺人画的啊,没想到现在的街头艺术水平都这么高了。”
“什么街头艺术啊,这是我在江边遇到的人替我画的,我要回来了。”
宁锐在她身边坐下:“姐,你一个人去江边了?你不开心?”
“没有啊,我不过就是去散散步,看看这里的变化,才几年功夫而已,这里就变得我都要不认识了。”
“这里变化很大倒是真的,我有时候就经常在想,如果没有你的不离不弃,我肯定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看到这些呢。”
“傻瓜,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如果换了我有事,你也不会放弃我的对不对,那我怎么能放弃你呢。”
“恩,姐,所以我想告诉你,没事的,如果你真的过得不开心,你就回来,我可以照顾你和妈妈。”
这一刻,宁悦眼中的酸意又冒了出来,所以宁锐也看出来她这段时间过得不开心了吗?
“对不起,宁锐,我让你们担心了。”
“我觉得姐夫只是在逢场作戏,你们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谈谈。”
宁悦摸摸宁锐的脑袋:“放心吧,我和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别多想了,赶紧回去睡觉。”
是夜,宁悦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翻看这些天的娱乐新闻。
媒体对傅靳言和关穗绯闻的关注度出乎意料的高,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一天淡化的迹象,反而是猜测良多,都说傅靳言这一次动了真情,关穗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朋友。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傅靳言都会第一时间澄清,可这一次,他没有,就好像默认了那些流言蜚语的滋长,默认了他和关穗的关系。
这是故意做给她看,要让她知难而退吗?想来想去,宁悦还是发了条信息给他:我知道我不是陈姐一样优秀的经纪人,我也做不到她考虑的面面俱到,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再发表作为经纪人的态度,至于我们另外一层关系,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是你孩子的母亲,如果你想结束和我之间这种关系的话,请你明确点痛快点直白点告诉我可以吗,我保证会成全你不会困扰你。
大约过了十分钟,傅靳言的消息才回过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孩子的父亲和母亲?除了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不然呢,宁悦反问,我们之间除了孩子这个牵绊好像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牵绊了吧,所以你喜欢什么人我也无权阻止,但这事情有个前提和原则,不能伤害到我的孩子。
傅靳言的电话直接打了电话,宁悦有些愤怒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个不停跳动像一只洪水猛兽的手机,最后,接起,但她没有开口,而是傅靳言在那边逼问:“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划清界限吗,是在像我提出分手吗?”
“不是你先向我提的分手吗,我以为你的行为说明的够明确了。”
“艹!”傅靳言抱起粗口来会有一种猛烈的爆发力,“你TMD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你明白就行,我睡了。”宁悦挂了电话以后,直接关机,她将他的愤怒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傅靳言又打了几遍电话,那边提示都是关机,想着宁悦的话,他就愤怒不堪,直接抡起手机,砸向一边的墙壁。
手机咚的一声,又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屏碎,但仍旧坚挺的亮着。
傅靳言来回在客厅踱步,头顶简直要冒出青烟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和他说分手,果然,在她的心里压根就一点也不重视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是真的随便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易的放手的,完全没想过他到底会有多痛,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