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检查官和律师后,我静静的看着小苏她似乎有什么心事。然而在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时,看守所方面的一个电话说两名凶徒之中的葛龙在看守所内自杀了,因为同案自杀了孙建开始翻供……
小苏拍着桌子对我说:“一定有问题,一定是有人耍手段,怎么平白无故就未满十八岁了。不行,我一定得查明白把他定成死罪。”
我见小苏的情绪略有缓和后,对她说:“葛龙在看守所里自杀了,孙建推翻了以前的口供。走吧,去看守所提审那小子。”
由于案犯死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开始翻供,整个案子虽然明朗,但按法律程序来说这个案子开始重新调查。我和小苏来到了看守所,再次面对那个气焰嚣张的孙建……
他看着提审室内的孙建说:“小兄弟,哥和你说实话吧,你翻供不翻供没什么用。证据确着。”
那小子听完后看着我和小苏不屑地说:“你们不用吓唬我,我懂法。我认罪,但我还有同案,不光是我和葛龙。”
还有同案!的确,根据我国处理刑事案件的程序规律:如果同案不归案的话,案子是不可以结案的。
可能是面对孙建的突然翻供,小苏内心里的某个点又被触动。我见小苏双手微微握拳,看似又要发作了。我急忙拍了拍小苏的手,对着她说:“你再去询问报案人与被害人,至于这小子带回局里压着,我审他。”
案情又起迷雾,现在只能先把这小子关着继续审,小苏则去继续走访报案人与被害人。
小苏来到了报案人工作的小吃部找到了报案人。小苏对着报案人说:“那晚你看清楚了吗?一共几个人?”
报案女孩似乎不确定的说:“两个人吧,我躲在卫生间里不敢出去,我是透过门缝看的,看到了两个人影。”
小苏听了后看了看卫生间,她走进了卫生间。学着报案人当时的样子,透过门缝观察当时女孩被侵犯的位置。结果让小苏很失望,卫生间的门缝有死角,根本无法观察到当时的全部情况,这一点无疑给凶徒翻供提供了有利条件。
小苏询问完了报案人后立刻赶往医院,准备去询问被害人,希望被害人可以确认当时对她施暴的凶徒……
而我在小苏去询问被害人时又再次提审孙建。
警局的审讯室内,孙建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的和我对视着。我看着他准备诈一诈他,说:“我老实和你说吧,你这案子你家里肯定也是正在给你运作,你还不如早点招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说的有同案是假的,你就是拖时间而已。要是有同案的话你小子这德性早他妈把他卖了换点宽大处理了。”
当我说完后我开始静静地观察着他,希望可以从他面部表情变化抓取到一丝异样,因为我还不知道小苏去询问的结果如何,还不能确定孙建所说的另一个同案是真是假,只能和他打心理战。
我问完后他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过了一会,他抬头对我说:“能给我来份锅包肉吃么?我饿了。”
我听了后微微笑了笑,他的内心松动了。一般刑侦审讯时正如电影里所演的一样,当被审人提出个人吃喝要求时,多数就代表着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松动,我订了份外卖给他,让他在审讯室内吃。
他的那份锅包肉还没有吃完,小苏便回来了。小苏将我叫出审讯室对我说:“报案人我问了,她只能说看到的是两个人,而且我也从报案人观察的位置看了,有死角看不到全景。被害人那边说当时自己直接被打晕,根本有没反应过来。看来他说另有同案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小吃部那晚的监控拍到的是他和那个葛龙啊。”
我听了后也没有头绪,对着小苏说:“那既然这样的话就先审他,看他怎么说同案的事,我去接着审,你先歇会,对了,歇完后你再去查下他年龄的事,落实好有没有弄虚作假。”
我和小苏说完后便回了审讯室内,而孙建也吃完了他和我要求的锅包肉。我看着他吃完了便说:“好吃么?吃完了说正事。有一点我没想明白,监控拍的是你和葛龙,那你说的另一个同案什么时候进去的。”
孙建用手比了个夹烟手势对着我说:“来根烟吧。”
我瞪了他一眼后掏出烟给他点了一根。他边抽烟边说:“我和葛龙先进去的,砸了监控那哥们才进去的。”
我听了后继续问到:“那个人是谁,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都说详细点。”
他只是猛吸着嘴里的烟,等抽完烟了才对我说:“不知道,以前游戏厅里认识的,反正是个外地的,说话口音一听就河南的,长的挺瘦的……”
“等会,我给你找个人来,你对着他说。”我打断了孙建的话,找来了警队的画像专家。
根据孙建的描述,他另一名同案的画像已经被画好。我拿着画像对着一名警员交代他把画像多复印点贴出去,全城搜寻此人。
交代完毕后我与小苏便去查证孙建年龄的事。然而经过核实孙建身份证上的年龄的确是弄错了,他犯案时真的还未满十八周岁……
“他大爷的,年龄不到十八周岁,同案人又找不到,这样案子就一直不结吗?”回到警局后小苏在我身边一个劲的抱怨着。
就在我俩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警员笑着走进我们办公室说:“小美,你贴那画像找到正主了。”
“在哪了?”还没等我开口小苏便抢着问。
那名警员笑着说:“画像上这个来了,你们自己问吧。”
这时一个身穿警服高高瘦瘦的警察走了进来,他说着一嘴河南味的普通说自己听同事说自己被通缉了,而且画像贴满了全城便跑来问问怎么回事。
此人是孙建在看守所羁押时的管教。呵呵,看到了这个管教我全明白了,我们都被那小子耍了。我对着小苏说:“立刻提审孙建。”
审讯室内,我对着孙建说:“你的案子可以结了,你同案来了。”
孙建听了一愣,说:“不可能的,你们怎么找到的?”
我没有理会他,我拿着画像问他:“你确认是他吗?”
孙建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就是他。”
我点了点头说:“他身高一米八?脖子右侧还有个红色胎记?”
孙建说:“对,挺大一块胎记呢。”我听他说完了后便把看守所管教请了进来,我对着孙建说:“我还挺佩服你的语言描述能力的,说的一点不差。你知道你自己未满十八周岁不会被判死,是属于少犯,量刑上肯定是在从轻的范围内,减半。之后你的同案自杀了,你又编造出个同案阻止我们结案,你挺聪明的,可惜没用对地方。我们会在你的卷宗里写上认罪态度恶劣,企图阻止、误导调查,要求法院从重从快处理。”
听完我的话后,孙建缓缓地问了句:“警察叔叔,我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此时我看他完全没有了当初嚣张的气焰,我对着他说:“叫哥哥,你父母都在检察院工作,你对法律常识应该从小就耳目渲染,你说呢?你要是有救那被你伤害的女孩谁来救?好好去监狱里赎罪吧!”
案子结了,而小苏似乎还在为这个案子纠结。我在办公室里对着她说:“我们只是执法者,不是法律的裁定者。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小苏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也许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但不管怎么样,法律规定了未成年人的量刑就一定会给这个案子做出一个审判。未成年犯罪虽然会逃过重判,但也将永远背负着一个深重的十字架与灵魂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