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学真一阵苦笑,道:“先生,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个当爹的,不疼自己的儿子,镇守官一会来了,要怎么收场,您还要先考虑好啊。”
看得出来,温学真也是一片好心,只不过,这点麻烦,对陆铭来说,算个什么麻烦。
“好好喝你的酒,郑宰时来了,他要是明事理,跟我认个错,以后好好管教儿子,这事我就不追究了。要不然,我连他一块收拾。喝酒吧。”陆铭说着,又端起了酒杯。
温学真脸色一白,被陆铭的话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陆小虎等初生牛犊,却是被陆铭的一番豪言壮语,听得热血沸腾。
这天下,就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这是何等豪迈啊,什么时候,他们也才有底气,说出这句话呢。
温学真不敢再说什么,更没有心思喝酒。
只是在那开始盘算,片刻后,他打定主意,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就把这件事扛下来,陆铭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自己要怎么抗,温学真又开始伤脑筋了。
陆铭看了一眼温学真,对他苦恼的样子,摇头一笑,继续欣赏起了歌舞。
时间渐渐过去,就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外面传来了如雷的马蹄声。
楼下的客人一惊,谁敢在大街纵马,而且,听声音就知道,还是大队人马。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整个绣春楼,就被数百铁甲骑兵给包围了。
还不等里面的众人反应过来,一小队铁甲士兵,披坚执锐就闯了进来,把楼下的客人赶了起来,让他们站到了两边。
客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进来的这些铁甲士兵,可是镇守官的亲卫军,那铁甲上面的标志,在省城可是无人不识。
一想到镇守官来了,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这些人无比惶恐的站在墙边,瑟瑟发抖。
铁甲士兵,把客人赶起来,清理了桌子,腾出一条大道之后,站立在了两侧。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个一脸威严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紫色绣领长袍,披着一件黑色大氅,腰间配着一把长剑。
那些客人,包括李绣娘,和绣春楼的姑娘们,一看见这个人,立刻纷纷跪倒,大声喊着,“拜见镇守官大人。”
这个一脸威严的男子,就是这里的镇守官,五品高手郑宰时了。
郑宰时进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所有人纷纷把头埋进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郑宰时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但却是不怒自威。
一进来,除了众人的跪拜之后,就是一片鸦雀无声。
他驻足了两秒,目光看向了二楼,正好和上面的陆铭,对视在了一起。
陆铭端着就被,淡淡的看着他,缓缓的喝了一杯酒。
郑宰时的目光中,闪过一片风暴,随即大踏步的朝二楼走来,一队亲卫,紧紧跟在身后。
片刻后,郑宰时就来到了二楼。
他先是看了郑太一眼,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了好久,发现并不至死,便不再理会郑太,而是转身来到了陆铭面前。
此时温学真等人,都被郑宰时强大的气场,激的手足无措,额头汗淌。
只有陆铭依旧在悠闲的喝酒。
“就是你打伤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郑宰时沉声问道。
陆铭放下酒杯,淡淡说道:“对,你也知道,你这个儿子不成器?”
春意在一旁端着酒壶,大汗淋漓,她很想逃离这里,但不知为何,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始终笼罩着她,让她无法离开。
她用颤抖的手,继续给陆铭倒满了酒杯,光是这一个动作,好像就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而坐在陆铭另一边的兰梅,同样是大汗淋漓,手中快子,夹着一块脆炒虾仁,准备随时喂给陆铭吃一样。
郑宰时一看这场景,眉头微皱,缓缓说道:“他是不成器,但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下手如此之狠,是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打狗,从来都不看主人,有时候,还连狗的主人一块打。”
陆铭说完,一旁的兰梅,不由自主,战战兢兢的,把虾仁送到了陆铭的嘴边。
陆铭吃下虾仁,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了郑宰时。
郑宰时的目光,一片阴沉,眉宇间正在酝酿这一场风暴,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异样起来,腰间的佩剑,在剑鞘中开始嗡嗡作响。
“好大的胆子。”郑宰时一挥手,长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