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镇上回来之后，就去问了陆开明关于乌山的情况, 她最为不理解的是，乌山年纪这么大了, 难道只能等死吗？没有人照顾孤寡老人吗？

“好像我很少见到年纪大的妖精诶，这种年纪大的妖精，难道没有人来关心一下吗？”

当时陆开明摇了摇头说, “妖界确实没有孤寡老人。”

为什么？宋福泽心思一动。

“因为……他们一旦无法在境界上取得突破, 就会有寿命的限制, 当寿元将近的时刻, 会衰老的非常迅速，是他们最为弱小的时刻, 也就是他们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你说的这个乌山, 现在看着年纪大了，说不定几年前还是青壮年的模样呢。妖精的一生，其实跟人类一样，总要面对死亡。”

宋福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人虽然寿命有数，但是有一个缓慢衰老的过程。但是妖精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衰老，就在短短的时间内，并且很快就要面对死亡。宋福泽一时间有些分不清, 哪个才是最残酷的。

“宋校长？宋校长？”鹿蜀的手在宋福泽面前晃了晃。刚才说着说着宋福泽就陷入到了沉思中，好一会儿了也没有回过神来。

被鹿蜀这么一叫，宋福泽晃了晃脑袋，将心情调理好。

“就是那个差点把你们抓进监狱的那个夏耕尸的大客户老妖精？现在难道要开发大客户的vip服务了吗？”鹿蜀看着摆放了满满一桌的东西问。

“不是的，这是慰问老人的礼物。”宋福泽无奈。

“好咧，宋校长你真是个好人。”鹿蜀由衷地说。

宋福泽微笑着说：“谢谢，这年头发好人卡并不是褒义的，请周知。”

她摸了摸下巴，“不过vip服务倒是可以开发一下，等我从人界回来吧。”

“宋校长，我会想你的。听说人界跟妖界的微信是互通的，记得常联系啊！”鹿蜀含情脉脉地看着宋福泽。

宋福泽被鹿蜀恶心的一阵恶寒，往后退了一步说：

“算了吧，有事儿漂流瓶联系！”

-

还有三天就要期末考试了。

如今的教室里，飞的最多的不是各种飞镖橡皮泥卡纸等，而是白花花的卷子。

一张接一张地发卷子，仿佛没有尽头、永远也做不完。

宋福泽一直没有给学生们施加太大的压力，但是此刻她也加入到了发卷子行列中。

教室里，静悄悄的，宋福泽在进行模拟测试。

三个老师中，宋福泽还是最后一个进行模拟测试的。

她背着手，缓缓地走在教室里，穿过走廊，不时地看着同学们做的卷子。

有的学生坐的笔直，小腰板神气的很，有的学生则是托腮沉思，眉头紧锁，还有的学生……漫不经心地发呆，卷子空了一大片。

混沌面对着卷子，没有什么表情，接着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极了。

然后身子一歪，右胳膊伸展在桌子上，脑袋就贴在了胳膊上！

宋福泽：“……”她的黑板擦呢！

这个混沌，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好转一点，又开始露出原形了！

宋福泽掏了掏空间，先摸出来了翠竹，于是向着混沌走去。

宋福泽走到混沌的身边，僵硬掉了：

——卷子上只写了两个字：混沌！

“啪”地敲在桌子上，宋福泽凶神恶煞地说，“混沌，站起来！”

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混沌这才回过神来，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宋老师。”

不过是小学生，站起来的身量也就是到了宋福泽的腰腹部，宋福泽凝视着他，“现在是考试时间，你在干什么？”

混沌盯着宋福泽手中的竹子：“……”

他从善如流：“我错了，我这就好好写。”

宋福泽：“坐下！赶紧写！”

偷偷观察情况的几个学生连忙将头扭过去，继续答题。

混沌拿起来笔，没精打采地开始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间到了之后，宋福泽让班长烛阴收卷子。

她返回办公室改卷子。

越改越生气，到最后改到混沌的卷子时候，宋福泽直接无语了……

他的卷子上随意地写着答案，有的来不及写，直接胡写上“一”“二”“三”“四”。

就变成了：

1.（一）生（二），（三）来发几枝。愿君（四）采撷，此物最（五）。

看着卷子的宋福泽：“……”

恶狠狠地用红笔打了“x”。

看来，临近考试，他们最需要的不是卷子，而是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