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被他关多久,只希望,他气消以后,能恢复回过去的那个黎敬御,温文尔
雅,风度翩翩。
楚清妍还记得,他灿烂的笑容,是那么的热烈,还有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满满的爱意。
每顿饭都是黎敬御亲自给楚清妍送进来,钥匙在他的手中,不给任何人。
被关了三天之后,楚清妍的腹部基本上愈合了,只是伤口长出来的肉还比较嫩,要
小心的呵护。
因为缝针用的是羊脂线,不需要拆线,皮肤能自己吸收。
这几天因为伤口的原因,楚清妍没痛痛快快的洗过澡,都只是简单的清洗一下。
伤口不那么痛了,她就迫不及待的钻进浴室,放了一缸的水,打算好好的泡泡。
楚清妍小心翼翼的跨进浴缸,腿不敢分得太开,怕又拉扯了伤口。
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肩,让她紧绷了几日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胸口的牙印吻痕已经淡去,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身体的伤痛可以慢慢的恢复,可是心灵的伤痛,却永远也不能愈合。
对黎敬御,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已经没有了别的感情。
就连他脸上的冷笑,也让她心惊胆寒。
“咔嚓”一声响,卧室的门被黎敬御打开。
楚清妍房间的浴室是开放式的,玻璃墙,没有门,黎敬御站在卧室门口,一眼就能
看到泡在浴缸中的她。
黎敬御的突然出现让楚清妍咋了慌,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酒店忙碌吗?
心口一紧,下意识的把身子往水里缩,连下巴和嘴,都没入了水中。
“哼!”黎敬御冷笑一声大步流星的走进浴室:“你那么脏,洗得干净吗?”
楚清妍垂下眼眸,看着水面漂浮的泡沫,没敢吱声。
“洗了澡就换身漂亮的衣服,今晚要带你出去见人!”黎敬御拿起莲蓬头,打开水就
往我头上淋!
“啊……”冰冷刺骨的水从莲蓬头喷出,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她惊叫一声,连忙用手
捂住了头。
头又痛又冷!
黎敬御哈哈大笑:“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要,不要!”她拼命的摇头:“求你!”
被冷水冲了好一会儿,她的头皮冻得生痛。
在楚清妍的哀求声中,黎敬御关掉了水阀。
他把莲蓬头重重的扔在地上,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往浴缸里按。
“啊……唔……”楚清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满鼻子满嘴的水。
她紧紧的抓住黎敬御的手臂,又拉又扯。
数不清被黎敬御压进洗澡水里多少次,她快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
楚清妍奄奄一息的趴在浴缸边沿,她连咳嗽的力气也没有了!
水不断的从鼻子和口中流出,满嘴都是呛人的苦涩。
黎敬御突然又温柔了起来,以手为梳,整理楚清妍的头发:“今晚是酒店的周年
庆,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表现!”
“我……不去……”虽然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并没有好彻底,勉强能慢慢的走几步,
要去应酬,还很有困难。
“不去可不行,今晚你是女主人,我还会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结婚的消息!”黎敬御
拍了拍她的头:“听话,别忤逆我!”
他的声音里满含了威胁,楚清妍吓得哆嗦了一下,没再说反对的话。
楚清妍缓缓的抬头,看着他:“你出去吧,给我半个小时!”
“我就在这里,怎么,舍不得让我看?”黎敬御的唇边满是阴冷的笑:“又或者,你
想让无数的人看?”
无数的人看是什么意思?
楚清妍警惕的问:“你想怎么样?”
他眸光一冷:“只要你听话,我也不想怎么样!”
委屈的咬着下唇,楚清妍站了起来。
水珠,在散发着珍珠般光泽的皮肤上流淌,快速的扯了浴巾裹住身体,迫使自己把
黎敬御当了透明人。
吹干头发换上晚礼服,再化妆。
楚清妍的一举一动,都在黎敬御的监视下进行。
直到出门,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腹部隐隐作痛,她不敢走得太快,慢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
在佣人的面前,黎敬御对楚清妍温柔体贴,挽住她的手,笑意盎然。
进了电梯,黎敬御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扔开她的手。
楚清妍盯着电梯里的自己,呐呐的说:“你记得叫老张去接小宇。”
黎敬御不耐烦的回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好吧,反正她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要开口的话!
她默默的站在黎敬御的身侧,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待会儿到了酒店,不管面对多少人,她都要笑脸相迎,现在,她是黎敬御的妻子,
就该有做他妻子的样子,若是不然,惹了他不高兴,不知道又会吃什么苦头。
电梯一直把他们送到地下停车库,门一开,黎敬御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径直朝他
的专用停车位走出。
黎敬御的红色保时捷停在不起眼的角落,很低调。
楚清妍坐上保时捷的副驾驶位,精神恍惚,忘了系安全带。
黎敬御发动了车,突然急速后退,她一时不慎,身体前倾,头重重的撞在了中控台上。
“笨蛋!”他冷睨楚清妍一眼,急打方向盘,车头一转,她的头又撞上了紧闭的车窗。
明知道黎敬御是故意的,楚清妍也只能忍气吞声。
为了避免再受伤害,她连忙系好安全带。
酒店的VIP会员都收到了邀请函,晚宴是相当的热闹。
黎敬御带着楚清妍,一桌又一桌的敬酒,几十桌下来,她全身都在痛。
万万没想到,康文渊也在宾客中,他也受到了邀请。
敬到康文渊所在的那一桌的时候,楚清妍腿软得差点儿站不稳,还好黎敬御及时扶
了她一把,才避免了出洋相。
黎敬御被几个熟识的VIP客户拉去狂饮,她悄悄的躲进宴会厅侧面的休息室。
全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楚清妍感觉腹部的伤又加重了,越来越痛,就连坐着也不敢把背挺太直,给那个部
位缓解一些压力。
休息室的门锁被人扭动,楚清妍猜外面对人是康文渊。
因为料到了他会跟出来,所以她反锁了门,免得和他打照面,又惹黎敬御不高兴。
康文渊现在就是楚清妍噩梦的根源,只要和他沾上关系,黎敬御就不会放过她!
现在只希望康文渊不要再惦记她,和他的小女朋友快活去,最好把她忘得死死的。
打不开门,外面的人折腾了片刻便走了,楚清妍悬着的心也跟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落了地,躺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后来,服务生来喊楚清妍,说黎敬御喝醉了,让她过去看看,她才打开门出去。
黎敬御已被人送上了楼,楚清妍到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大醉不醒。
满屋子的酒气,熏得人喘不过气。
他在卧室熟睡,她便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如果他睡一夜,她就只能等一夜。
服务生送来了醒酒汤,黎敬御喝过之后便吐了,床上地上,全是猩红的酒。
几个服务生手忙脚乱的收拾,楚清妍受不了那股不断往鼻子里钻的恶臭,走出了房间。
酒店十五楼有个巨大的空中花园,她打算去那里透透气。
电梯下降到二十楼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人,楚清妍没抬头,听到非常熟悉的
声音在说:“好巧,又见面了!”
毫无疑问是康文渊!
楚清妍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缓缓的抬头,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是很巧,但我不
想见你!”
“楚清妍……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黎太太!”康文渊讥讽的笑着,他喊她“黎太太”
的时候,声音很怪异,让她全身跳起了鸡皮疙瘩。
“没错,我现在是黎敬御的妻子,请你和我保持距离,谢谢!”
康文渊就近在咫尺,她却要违心的拉开和他的距离,真的好想扑入他的怀中,好好
的哭一场,告诉他她所受的委屈。
低埋着头,眼底氤氲了一层薄雾。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告诉康文渊又能怎样,不过是让他看了笑话而已。
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黎敬御喝醉了,陪不了你,今晚,很寂寞吧,我正好没事,可以勉为其难陪陪
你!”康文渊轻佻的话语让楚清妍倍感陌生,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彻彻底底的变
了,变得她不认识,不再熟悉。
强忍着心痛,楚清妍微微浅笑:“不用了,我不需要任何人陪!”
康文渊微眯着眼睛,戏谑道:“又有了新欢?”
她想说没有,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不管你的事!”
“你可真是喜新厌旧!”康文渊讽刺道。
说话间,电梯就到了十五楼,楚清妍迫不及待的迈出大步,却不想,拉扯了伤口,
痛得她连忙缩回了步子,小心翼翼的迈出一小步。
十五楼的空中花园有茶水供应。
楚清妍坐在灯光最亮的地方,点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而康文渊厚着脸皮坐到了她的
旁边,也要了杯蜂蜜柚子茶。
服务生一走,她就急急的求他离开。
康文渊一脸的无辜,环视花园:“这里难道不是公共场所吗,你可以来,为什么我
不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