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宵表面是递水。

实际上，心中暗道：看她喝这么多，一会儿上不上卫生间。

还真别说，他这招的确有用。

没一会儿，姜阿姣就捂着肚子，小声问道：“卫生间在哪儿啊？”

“在楼下的转角。”贺宵接得十分丝滑，好像她一开口说第一个字时，他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姜阿姣狐疑，“你难道会读心术？”

“姜小姐说笑了。”

就在贺宵以为自己要送走这只鸭子的时候，姜阿姣忽然拉住了秦悠悠的手，“走，陪我一起去。”

贺宵忘了，女孩子上卫生间大部分都是结伴而行的。

……

被姜阿姣这么一掺和，被说是重温旧梦了，他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和秦悠悠说上。

秦悠悠抬腕，“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贺宵还想说什么，但是瞧了瞧姜阿姣，又把约下一次见面的话憋了回去。

“好，我送你回去。”

姜阿姣举手，“还有我。”

贺宵：“……嗯，知道了。”

秦悠悠没有回苏默的公寓，而是回到了雪宅。

可是当车停下，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了门口。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和夜色相融，被晚风一吹，越发显得有几分茕茕孑立的感觉。

是苏默。

苏默眸色冷淡，“你和他一起回来的？”

秦悠悠想解释，“姜阿姣也在——”

可是一回头却没看到姜阿姣的人影。

“……”

两个人上午刚吵了架，如今傍晚她又没回苏默的公寓，反而和其他男人回到她自己的住所，这事解释起来的确有点麻烦。

苏默举着手机，“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有点忙，没看手机。”

“陆先生。”贺宵走下车，一副好脾气地劝和道，“悠悠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回到这里的，如果你是因为介意我，那我以后会减少和悠悠的联系的。”

秦悠悠拉住了贺宵，“这不管你的事。”

苏默垂头，看着二人拉着的手腕，露出一瞬的怒意，“如果我没来，你们是不是就已经进房间里了。”

秦悠悠眸子一颤，“苏默，你说什么，你说的是人话吗？”

贺宵唇角一勾。

他今天故意透露消息给摄像师，让他们藏在暗处拍摄，本来就是想要用照片激怒苏默，让二人产生误解，没想到照片虽然没拍到，但是误打误撞还是挑拨了二人的关系。

他挡在了秦悠悠面前，“陆苏默，你怎么能不相信悠悠。”

“悠悠？”苏默冷瞥他，“你叫得还真亲切。”

“够了，这和贺宵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能不能不要怨在他身上，我把他当弟弟看，平时照顾照顾他，你至于这么和他过不去吗？苏默，你能不能懂点事，你这样逼着我，我很累的。”

“是我不懂事？”苏默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自嘲，“你还要我怎么样？从头到尾都是我喜欢你，我追着你，秦悠悠，人心是肉长的，我也是会累的。”

“苏默，你话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