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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今天这么早啊。霍巡回过神,目光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任嘉树笑得很憨厚,也很灿烂:今天俺妹子早放工,接她去。

你等等,霍巡起身,弯腰从前台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一袋零食,里面是一些果干、蜜饯、巧克力之类的,这两天客人分的,都是甜的,我们不爱吃这些,你拿回去给你妹。

听到是客人给的,任嘉树没有推脱,从他手里接过,还暗自掂了掂重量,笑的更开心了:谢谢巡哥!

任嘉树兴高采烈地离开,霍巡又回到自己刚才那个状态,他握着钢笔尾部点了点桌面,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三楼。

过了会儿,他对着同样在这里帮工的一个人说了句我先上去了,便走出了画外。

演到这里,邵语济替他们喊了卡,让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吃个晚饭。

工作人员立即把盒饭送上来,他们将就着这家民宿的大厅饭桌吃了。邵语济招呼工作人员清理这个场地,然后和关澈霍修池说:今天你们俩剩下的戏份就都是在三楼的房间里了,我现在要跟嘉树的戏,去他和申婧住的地方。你们自己找人帮忙盯着。

好。霍修池头也不抬。

关澈则四周看了一圈,嘴里喃喃道:找谁帮我们盯一下呢?副导演也去跟妙文姐他们那组了。

我来吧。

关澈和霍修池转头,看到胥莹换好了她的常服,也卸了妆,正站在楼梯脚下,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两口的苹果。

我对爱情方面的节奏把控好一点,而且今晚没别的拍摄计划。胥莹补充道。

霍修池率先点头:那就麻烦了。

关澈则放下筷子站起来感谢她:谢谢莹姐!

胥莹拿过他们的拍摄日程计划和剧本,看他们待会儿在卧室里的戏。

霍巡进入房间之后,先和关图南打了个招呼,然后去洗澡胥莹耐人寻味地念出这句,看向关澈,揶揄道,修池洗澡,也我来拍啊?

关澈一愣,宛如受了惊竖起耳朵的兔子,机警地看向胥莹。

不!他不能!

胥莹已然被关澈的这个表情取悦了,提起笔在那一段上面做了个标记:这里是单人的,小关来拍。我拍后面。

关澈松了一口气。

他一偏头就对上霍修池憋着笑的脸,顿时就明白自己刚才那点小心思又表现在脸上,被某个猴精的老师看穿了。

霍巡上了楼,刚打开门就看见关图南坐在茶几上,对着电脑整理他的照片,旁边放着一台相机和两个擦过的镜头。

听见动静,关图南转过头,同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和他打招呼:霍老板,你们开民宿是不是每天都得守夜啊?等客人吗?

我们客栈人少,一般0点就关门了。今天房满可以早点关。霍巡站在门口,低头换拖鞋,怎么不上去?在这里工作要一直弓着背很累的,我卧室有书桌。

主人没回来,我还是在客厅的好。关图南说得也大方。

霍巡的眼神突然变了一瞬,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萨布人都很好客,我也不例外。早就跟你说了家里的东西随便用,还这么客气。他越过关图南,打开露台的门,收了一条毛巾与新的睡衣进来,搭在肩上,回头轻笑着对他说,现在主人回来了,你可以放松点了吧。

关图南这才放下他的礼仪什么的,说:那我就上去了?

嗯,我洗个澡。

胥莹非常拱火地说着那接下来我就回避咯,一溜烟跑出了房间,留下关澈和霍修池。

虽然说吧关澈和霍修池之前同居的那些日子里,也见过不少次他洗澡了,但现在四五个摄像机怼着,终归和现实是有区别的,而其中有一台还在拍摄自己,他完全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对霍修池洗澡这件事情的熟悉。

现在我已经上楼了,然后从霍巡目光跟随他上楼身影开始接着,他暗自呼出一口气,走进了浴室。他刻意把剧情念出来,让自己进入工作的状态,来,霍老师,你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衣服,外套扔在关图南刚才坐过的沙发上,然后把皮带抽了,也放那。T恤则随便团成一团扔进卫生间门口的那个脏衣篓里,只穿着外裤进门,我拍到你关上门喊停。再开门拍你淋浴。

霍修池没有异议,觉得这也符合霍巡的性格与作风。

但是他加了一点细节和改变进去

关图南上楼之后,霍巡把目光收回来,还低着头咂摸了一会儿刚才他的话,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然后他开始脱衣服,先是外套,盖住了关图南坐过的地方。然后是皮带。

他一边朝着卫生间走,一边脱掉了自己的T恤,按照关澈说的那样扔进了脏衣篓。

这时,他突然加了一个类似于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手拉住裤腰,准备朝下垮,但是刚下去了不到一厘米,他躬身抬脚的动作就突然顿住了。

霍巡想到这屋子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了,他这么随意地脱掉,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虽然那个人现在不会探头下来看。

于是他又直起身,穿着外裤进了卫生间门,砰的一声关掉了。

卡。关澈也注意到了这两处细节,在霍修池凑过来重看监视器的时候,他不由得小声地对霍修池说,霍老师,你真的,天生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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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爱意隐喻

霍修池和他凑得很近,因此说话声音也很低,他说:这是霍巡。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样。

霍修池会怎么样?

一个第一次到关澈家,就把人家的手给扣着亲了的人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怎么骚怎么来!

关澈瞪了他一眼:夸你演得好,别往现实里带啊。

霍修池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我现实也浪漫。

一句话能偷换两次概念,霍修池的脑子转速快得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关澈反正是说不过他,便催促他赶紧去拍下一个剧情。

哦,我们关关这么急着想看我湿身。霍修池憋着嘴角的笑意,轻飘飘地说出这么一句,撂下被调戏得耳根通红的关澈走进了卫生间。

老流氓!

关澈愤愤地想。

拍摄很快开始,先是一个极低角度的镜头,画面里,霍修池原本抓在手里的裤子跌落,在地板上团成一个无助的团,露出脚踝以及半截小腿,经过化妆的腿没有他本人的那么完美,但没人会注意他的腿怎么了因为紧接着,一条深蓝色内|裤磕磕绊绊地滑了下来。

这位主人还前后动了动腿,才让它顺利地与地上的牛仔裤会师。

关澈对着监视器的脸彻底红了,这镜头凑得极近,跟霍修池踩在他床头掰着他的脸,给他表演似的。

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一眼,刚才那点旖旎瞬间消失

霍修池穿了两条,里面那条还是大裤衩,再结合他那个肤色,活像个买槟榔的大哥。

而他脱下来的那条,还是需要动腿才能褪下来的紧致布料,那么刚才,就那样套在大裤衩上

托大裤衩和卖槟榔大哥的福,后面霍修池开水、走入莲蓬头下、打湿头发和上半身肌肤的镜头,关澈都宁静得如同一尊活佛。

胥莹过来接手的时候还眼含惊讶地上下打量了关澈一圈,喃喃道:不应该啊。

怎么了莹姐?关澈从监视器面前起身问。

我看看刚才的带子呢,你们怎么拍的?胥莹没给关澈阻挡他的机会,让工作人员调刚才的录像。

关兔子在边上跟多动症犯了似的,抓耳挠腮地插话:洗澡还能有什么艺术手法啊,常规拍呗,我觉得不用确认。

胥莹还是确认了一遍,更疑惑了:这拍得挺有氛围的啊,光线好、水汽足、身材佳。

关澈僵硬地提起嘴角:感谢您的肯定。

啧,按照我的设想,我进来看到的画面应该是你面红耳赤、血脉贲张,被我再一侃就吓得钻没人的地方冷静冷静。胥莹暂停了画面,看来我还没完全认识你啊小关,定力挺好的。

关澈漠然地想,是您没有完全认识霍老师好吗

他面上苦笑:莹姐,你现在怎么这么爱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是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呢,哎,今晚的快乐啪地就没了。胥莹一摊手,没看到她想看的画面,遗憾地说,干活吧干活吧。

霍巡上楼,木质楼梯发出沉闷的脚步声,他刚在门口一露头,关图南就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时间卡得太精准,不禁让人怀疑他从听到上楼脚步声,就开始计算楼梯台阶了。

还在弄呢?

嗯,好几千张的照片,还要分类。

哦。你睡眠浅吗?如果容易醒的话我就睡沙发去。霍巡靠在桌旁问。

关图南的脸上出现了很短的一瞬犹豫,他摇头:不用,霍老板,就一起睡吧。我睡眠不浅。

行。

霍巡从床尾处爬上床,把离他近的那一边留给他,自己占着另外一边,盯着他的背影,又开始八卦:你们做这行,是不是出去一趟,回来了都得这样整理照片啊,累吗?

要看性质,有的时候出去纯粹是自己的兴趣,就不需要把照片拍得那么详实。关图南回答,累是肯定累的,尤其是野外还没有卫生条件这种概念,皮肤病有时候比累更磨人。

这么辛苦,为什么想从事这个?

关图南笑: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想做这个?

霍巡兀自点了点头:挺好的。那你们怎么赚钱呢,这些是不是都有项目支撑?

哪有那么多项目可以接的。关图南解释道,大部分都是自费,我们开支也大,装备、设备样样价格不菲。为了维持生活,我写文章、卖图片,反正各种事情也都干过。

霍巡靠坐在床头,此刻抬起双臂枕着后脑勺:按照我平时和客人聊天,我肯定会问一句图啥。但你说喜欢,我反而问不出来了。

关图南又笑:很正常,我经常会听到这种问题。

和他聊天的时候,关图南暂停了手里的工作,转了90度斜坐着,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因此霍巡很轻易地就能看到他手上那些豁口和皲裂。

其实我也很好奇,霍老板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开一家民宿?关图南反问,这里虽然风景好,但交通不便,人迹罕至,实在不是开民宿的好选择。

哈哈哈哈,也有很多人来问我这个问题,基本上来我这儿住过的客人,和我聊过天的,都要问。霍巡爽朗地笑了,说,不过也有很多人说我开在这里好,没有竞争对手,而且给他们过路歇脚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他这样一说,关图南附和地点了点头:的确。虽然需求量不大,但确实有人有这样的需求。比如我,我下山用了一天半,晚上的时候我就看见远处的平原上有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才突然感觉有了人间的气息。以前我就算下了山、出了森林,也还得走上一天半天的,才有人气。

诶唷,霍巡翻身下床,床的弹簧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他一边动作一边说,你这样说,搞得我这个民宿都伟大了起来。

因为他不在床上了,关图南也自然而然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转回了电脑前,手指摸着鼠标无意识点着什么,心思全在回话上:凡是坚持的,都有他伟大之处。

霍巡应了一声,弯腰在自己的什么箱箱柜柜里找了一圈。

关图南以为他们俩的话题结束了,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上,刚拖了一张照片进文件夹,书桌的灯光就被霍巡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半。

下一秒,他就递了一管高原护肤霜和一些消毒用品到关图南的眼前。

大夏天的,都不怎么用这个护肤霜,找了好久。他说,你这手完全不像个年轻人,有了新伤也没管过吧?

关图南摆摆手:哎,都是小伤。

小伤也要注意,你去的可是没人的深山老林,连没发现的物种都有,说不定也有没发现的病菌呢。霍巡到底没有强硬地拉他的手,只是把东西放到他电脑前面的那处空白区域,也就是关图南的怀里,洗澡肯定是洗不干净的,你伤口又细又浅,估计也能很快愈合,你就杀个菌,然后一起涂护肤霜就行了。

关图南没有再推拒,说:好吧,谢谢霍老板。

这管是去年冬天用的,没剩多少了,明天我店里的人要去镇上拉货,我让他给你捎几管回来。霍巡很热情。

嘶,关图南正被消毒水刺激得龇牙咧嘴,听了他这话,吹了两口手背上的伤口,说,也行,手上有裂口真的不太好受,爬山拉个藤蔓,皮肤一绷,手套那个粗糙的布料再一磨,那滋味,差点没jue过去,还好求生欲强,不然就掉下去了。

那可危险得很呐,一定要注意安全。

霍巡背着手,站在他旁边看他一丝不苟地把手上处理干净,涂上护肤霜,然后才回了床上,表情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意。

演到这里,他们卧室里开着灯的那些镜头就拍完了。

胥莹说:还有两场,一场是你俩上床,盖着被子的一个长镜头。然后就跳转到你俩已经暧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在房顶上看月亮。

关澈歪头:嗯?我记得今天没有规划这场啊。

我知道。胥莹朝窗户外面一指,但是现在外面的月亮多大多圆啊,趁气象条件在,赶紧把这段戏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