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宅子座落在北城一条普普通通的大街上,从外面看起来跟普通的人家没什么两样,家中也只有一个老妈子和一个老管家。从这一点看起来,曹成显然不是一个贪赃枉法之人。
一走进门,曹璞就焦急的问管家道:“我爹怎么样了?”
老管家面带忧色道:“老爷的腿受了伤,好像是被恶犬咬的!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应该就快来了。”
“请的是哪一位大夫?”丁野问道。
老管家说了一个名字,却是丁野从来没听过的。他微一蹙眉道:“请你派人去北城回春堂找那里的李大夫,就说是丁野请他过来看伤的。”
“回春堂的李大夫!”曹璞和老管家都是一惊。这位李大夫可是京都最有盛名的外伤大夫,听说连切断的手指头都能再接回去,当得上妙手回春四个字!
不过李大夫性子高傲的很,轻易不出诊。别说寻常百姓了,就算是一些王孙公子都请不动他。
见两人都露出狐疑的神色,丁野微微一笑道:“放心去吧,他一定会来的。”
“既然丁少说了,你就快去吧。”曹璞冲老管家点点头。
老管家不敢怠慢,干脆亲自去请李大夫。
曹璞则领着丁野走进正厅,一进有些阴暗的厅中,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丁少,家里地方简陋,还请你不要见怪。我先去看看父亲,迟些再来招呼你。”
“我和你一起去。”丁野不容分说,跟曹璞一起来到了后院的曹成卧房。
一走进曹成的房间,丁野就看见他正高卧在床上,左腿的裤子已经烂掉,露出小腿上血肉模糊的一排牙印。
“父亲!”曹璞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
曹成本来正在假寐,闻声睁开眼睛淡淡的道:“急什么……我教过你什么来着,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遇到事情首先不能慌。慌乱没有任何的帮助,只会让你失去冷静的判断!”
“我……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曹璞深吸两口气,果然就冷静了下来。
这时曹成才看到丁野,面露异色问道:“这位是?”
“父亲,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丁野丁公子!”曹璞这才想起丁野来,忙给曹成介绍道。
“原来是丁少!”曹成坐起身来,“我有伤在身,若有怠慢还请丁少恕罪则个!”
他口中说的客气,态度却是不卑不亢。此人别看是个五品官,身上却有一种和官场格格不入的气质。若是换成其他官员,一见兵部尚书的孙子到家里来探望,只怕会感恩戴德涕泪皆流,他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难怪一直郁郁不得志呢。
“曹副使客气了。”丁野倒也不在意。有能耐的人都有个性,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尤其曹成这种有过人之能的前世之雄就更是如此。
曹璞却偷偷冲曹成使了个眼色,比起刚毅不阿的父亲来,他为人要圆滑一些。这也是他的无奈,毕竟曹成的年纪大了,未来一片黯淡,他却还年轻着呢。无论是为了自身的出人头地,还是想要将曹家的阵法发扬光大,他都不能走曹成的老路。
曹成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干咳一声道:“丁少快请坐吧,曹璞,你快让下人给丁少上茶。记得用我收藏的好茶叶!”
曹璞应声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曹成和丁野,两人一时间也没什么话说。
还是丁野打破了沉默,望着曹成的小腿道:“这是奇牙虎咬的吗?”
“丁少好眼力!”曹成一怔,连连点头道,“的确是一头凶悍的奇牙虎……不过我也是一时大意被它偷袭,不然这畜生哪能靠近我!”
“中极殿有一门驭兽绝学,又掌管着御马苑,顾龙胤随身带着一头奇牙虎倒也不足为奇。不过此人纵兽伤人,却是太不应该!”丁野双目带煞,冷冷的道。
见丁野一语就带出了顾龙胤,曹成脸色也是一黯,沉声说道:“这些纨绔纵横京都,扰民不安,是皇朝的一颗大毒瘤啊!假以时日若是让这些人上位,国家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曹璞正好端着茶水进来,听见曹成这话脸顿时就紫了。我的亲爹啊,你难道不知道丁野就是京都纨绔衙内的祖宗吗,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要是被认为是指桑骂槐,那可就得罪人了!
丁野却浑不在意,重生之后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纨绔的一份子了。如今的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和过去的人生彻底做了一个了断。
“曹副使说的没错……这些人的确骄横跋扈,非但不能给国家做任何贡献,反倒损害朝廷的声威!”丁野居然也随声附和起来,倒是让曹璞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水给洒出来。
“可惜啊……世道如此,没有人敢管他们啊!”曹成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
丁野看得出来,此人虽然身居低位,却心系天下,显然是个有大抱负的人。难怪京都巨变之时,他以区区一个副使身份率领数百人马左冲右突立下不世功勋。真正的英雄绝不是一下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若没有平日里的累积,关键时刻也绝对顶不上去!
“曹副使也不用过于忧虑,此事一定会有一个公道处置的。朝廷的命官可不是他们说伤就伤的!”丁野冷笑一声。
曹成却依然忧心忡忡:“我的伤势并不重,将养十天半月也就没事了。只是那三个混蛋掳走了一位姑娘,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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