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北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如果仅仅是小川香梨的话,林江北还可以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小川香梨身上做做文章,套出点什么情报。但是现在加上了富山井也,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这就意味着,只要有小川香梨这个媒介在,林江北随时可以会跟富山井也这个老对头碰面。而林江北之前所有的伪装,只要和富山井也碰了面之后,就立刻就像是冰雪遇到炉火一般彻底消融。
要想解决这个局面,林江北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自己消失,要么是让小川香梨和富山井也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人消失。
林江北这次到上海来,好不容易打开这样的局面,就这样销声匿迹,实在是于心不甘。除非是迫不得已,他不会选择这条道路。
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很清楚了,那就是林江北要想办法,让小川香梨和富山井也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消失,或者干脆让小川香梨和富山井也两个人一起消失。
打定了主意之后,林江北先乘坐出租车赶回中兴路的办公室,对手下领头的两个倒老爷交代了一下,说他这两天要出去处理一些个人事务,倘若这边有什么即使,让他们直接去上海总工会找祝学模帮忙协调解决。
然后林江北就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回辣斐坊住所。
他刚推门进去一楼大厅,周伯已经听到动静,笑吟吟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将沉甸甸的木盒子递给林江北,“成老板,东西我已经从银行柜台上取回来了,你查点一下。”
林江北打开木盒子一看,只见五根金灿灿的大黄鱼整整齐齐地躺在盒子里面。他伸手拿起一根掂量了一下分量,感觉没有什么差错,就对着周伯笑着说道:“好咧,我收下了。谢谢周伯了!”
“客气什么!那你晚上记得打电话,跟凤山说一声!”周伯冲林江北笑了笑,退回到自己房间。
林江北拎着木盒子来到三楼,发现刘宣的房间门敞开着,刘宣正倒掉在门框上,用手指熟练地把玩着刀片,不由得惊讶地说道:“老刘,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我也没有想到您这么早回来呢!”刘宣翻身从门框上跳了下来,手指尖跳动的刀片也“嗖”的一下不知道隐藏在身上什么部位,“林站长,阮亿辉那边的调查结果我已经拿到了。”
“嗯,说说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林江北走进房间,把沉甸甸的木盒子放在书桌上,转身看着刘宣。
刘宣回身把房门掩上,对林江北说道:“首先,荒木大井那栋公寓楼里,没有任何一户住客登记过无线电台,只有一户在工部局登记了无线电话收音机执照。那户住客的房号是二零八,和五零七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五零七的住户是一个叫谷村夏川的日本人,职业是乍浦路东光剧场的放映员。去年九月份才从日本移居到上海公共租界。”
“我个人判断,五零七既然没有登记无线电台和无线电话收音机,又安装了那么一根大型天线,这个谷村夏川的真实身份百分之百就是日本间谍组织的无线电报务人员。”
“我赞同你的判断!只是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去验证,谷村夏川安装的这根大型天线,是无线电干扰机的天线,还是一个无线电发报台的天线。”林江北点了点头,望着刘宣说道,“老刘,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很简单。”刘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刀片摸到手上把玩起来,“你向杭城电讯处监测台的相关人员了解一下,看看根据他们以往的检测记录,看看上海这边的几个日本无线电台都固定在那几个时间段进行发报。然后挑选一个晚上最密集的发报时间段给我。”
“然后我就选择这个时间段跳到荒木大井的公寓楼楼顶上,偷偷把那根大型无线电的线路给破坏掉。然后看看杭城电讯处监测台在这个时间段能不能侦测到上海这边几个日本无线电台的信号。”
“倘若能够侦测到,那就说明五零七房间里谷村夏川操作的的确就是无线电干扰机。倘若不能够侦测到日本无线电台的任何信号,那就说明我们判断有误。五零七房间里谷村夏川操作的很可能不是无线电干扰机,而是无线电发报机。”
刘宣虽然在浙警正科受训的时候,没有接触到有关无线电培训的内容,但是他在南京邮检处以及在河南情报站的时候,都接触过有关日本秘密无线电台的情报,因此他虽然不像林江北对无线电收发报那么专业,但是还是能够根据自己所掌握到的知识提出一个处理方案出来。
“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林江北眉毛微微皱了一皱,“但是有一个问题,一旦谷村夏川发现无线电干扰机失去作用,到楼顶上检查线路的时候,发现天线连接线被剪断,那我们的行为就暴露了。这样即使能够确定谷村夏川房间里无线电干扰机,我们也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且这还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对荒木大井所采取的行动。”
“这个好办!”刘宣嘿嘿一笑,“林站长,您看我给您表演一个魔术。”
说着只见他手指轻轻一翻,刀片就夹在了两根手指只见,然后快步来到墙壁旁边,手指夹着刀片对着电灯的开关拉线刷刷刷地翻了几个刀花。然后开关拉线的下端就掉落了下来。
刘宣把这根开关拉线掉落的部分拿在手里展现给林江北看,笑呵呵地说道:“林站长,您看这根拉线,像不像是老鼠啃断的?”
说着只见他手指轻轻一翻,刀片就夹在了两根手指只见,然后快步来到墙壁旁边,手指夹着刀片对着电灯的开关拉线刷刷刷地翻了几个刀花。然后开关拉线的下端就掉落了下来。
刘宣把这根开关拉线掉落的部分拿在手里展现给林江北看,笑呵呵地说道:“林站长,您看这根拉线,像不像是老鼠啃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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