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宴席接近尾声,人们慢慢散去,叶如霜也清醒过来。
她轻轻的打了个呵欠,语气懒洋洋:“走吧,我们回去了。”
“嗯。”
易慕寒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叶如霜扶了起来,二人就这样朝门那边走去。
眼瞅着两人就要离开,白秋雪顿时有些着急了。
她今日还没跟易慕寒搭上话呢!
这么想着,她快步走到叶如霜的面前,笑嘻嘻开口:“如霜姐,你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看眼来人,叶如霜蹙了蹙眉,却也知道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便回应:“嗯。”
这态度虽算不上热络,但碍着孕妇的身份再加上她的一脸疲态,也说不上多失礼。
见状,白秋雪做出一副心态极了的表情,叹口气:“唉,怀着孩子确实不方便,如霜姐应该很累了吧。”
嘴上说着,她的脚下的步子又朝着这边来了一步,离易慕寒更近一点。
白秋雪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近距离接触心上人,心跳陡然加速不少,手心里也微微冒汗。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些脸热,应该是脸也红了吧?
意识到自己的小女儿娇态已经展露出来,白秋雪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想象着易慕寒此时眼中的自己。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模样很好看?至少要比大着肚子的叶如霜美上三分吧?
这么想着,白秋雪悄悄用余光去看易慕寒,却发现他的视线没露半点儿在自己身上。
一向冷冽的男人正小心呵护着半抱在怀中的叶如霜,一双黑眸里盛满温柔深情,手上的动作也是那么轻柔体贴,仿佛叶如霜是稀世珍宝。
白秋雪抿了抿唇,心底涌出几分不甘心。
凭什么易慕寒的目光就能全在叶如霜身上,半点都不给自己?
“咳咳,”白秋雪咳嗽一声,试图让目光到自己身上来,“如霜姐,你……”
可还没等她继续说呢,易慕寒终于把目光移了过来。
白秋雪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发现易慕寒的眼神一瞬间变了,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咳嗽的话就离远一点。”
说着,他还用手护了护叶如霜,把她往自己身后遮掩些。
这话里话外再加上肢体动作,可不就摆明了对白秋雪的嫌弃么?
一时间,白秋雪害羞的劲全跑光了,只剩下被嫌恶带来的羞愤之感。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会这么对她!
白秋雪眼眶一下就酸了,鼻头也有些发胀。她轻咬唇瓣,看着叶如霜,语气里带着委屈:“对不起,如霜姐,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她泪眼朦胧地再看一眼易慕寒,试图能唤起他几分怜惜。
但可惜的是,易慕寒的目光早就又回到叶如霜的身上,再没施舍给她一点。
目送走了白秋雪,叶如霜叹了口气,忽然有几分了然:“我算是知道她为何要整我了。”
“为何?”
“哼,”叶如霜轻哼一声,顺势半倒在易慕寒怀里,慢悠悠道,“人家看样子对你可有些意思。”
易慕寒揽着她上了马车,给她盖上毯子,这才回应:“那又如何?你知道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叶如霜知道是这个结果,却故作气恼:“可是人家总想着你啊,敢觊觎我的男人,我可是很善妒的。”
易慕寒当然不在意,再说了女人要那么多做什么?他心里只有这一个人。
发觉叶如霜的身子有些不便,又见她打了个哈欠,易慕寒非常心疼她,反正这里也是丞相府,索性就打算留宿了。
“今晚就住下吧,你今天也累了,就别赶路了。”
叶如霜觉得这也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
夜晚,易如霜抱着她入睡,第二日早上醒来时叶如霜还没有醒过来,易慕寒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开到府门口,正好也看见了叶辰走过来。
“王爷平时都那么早吗?”叶辰见到他也不意外,不过女婿和岳丈一起去上早朝这还是头一次。
易慕寒点头:“国家大事不敢不放在心上。”
两人闲聊一会儿,边缘一起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叶如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转身却没有见到一抹慕寒,想来是被宫里的事情耽搁了。
她倒是也不生气,只是这笨重的身子行动多少有些不方便。
“小梨。”
门外的小梨见状进门过来侍候她:“夫人叫奴婢一早就在外边侯着了,也没让奴婢进来,夫人说待会要来亲自照顾您呢。”
想到水清韵的性格,叶如霜也猜到了她会这么做。
“你去告诉母亲一声,让她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这样说着,水清颜已经过来了:“哟哟哟,这是一个女儿该说的话吗?女儿怀孕母亲不照顾谁照顾?我可就你一个女儿,不照顾你照顾谁?”
心知这不过是打趣的话,叶如霜无奈地笑了笑,想要站起来,水清颜却一把将她推了回去。
“你可先别下床,瞧你这肚子,看着我都觉得累。”
叶如霜见状也没有拒绝,而是躺下拿起了一旁的针线。
水清颜见状,又将针线给夺了回去。
“娘”叶如霜无奈道:“您女儿没有那么娇弱,不过是怀个孕,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水清颜却是舍不得她受一点操劳:“你现在待在丞相府里,我当然也就帮衬着你点,等你回了王府,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叶如霜心想,也就由着水清颜了。
这时却有一个丫鬟突然冲进来,把水清颜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这么冒冒失失的,冲撞了王妃怎么办?”水清颜大喝,叶如霜却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帖子。
看起来像是一张拜帖。
“这帖子是谁送来的?”她出声询问,丫鬟如实回禀。
“是定国公府的白小姐。”
白秋雪。
叶如霜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回绝了吧。”
没有任何犹豫,叶如霜直接拒绝了。
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对她心慈手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