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坏蛋,,如果是UC/浏/览/器可能会转/码,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当天晚上,孤苦伶仃的姑娘在自己的店子里,被一伙人破门而入,强行架上了一辆面包车。
带头者是麦子,老鼠手下的头号大将。
老鼠怒了!
这一段时间来,无论姑娘如何无理取闹,如何百般纠缠,老鼠都从来没有发过哪怕一点点脾气。
这当然是因为老鼠自身的涵养够好,养气功夫足够老到,城府足够深沉。
但更重要的是,老鼠并没有把这位姑娘当做威胁。
老鼠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
在他的心底,他认为,自己兄弟做的事也不算很厚道,也有对不起这位姑娘的地方。姑娘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本来就没有地方发,现在找到他这个老大哥了。
那么他就忍一忍,让一让,时间长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一个年纪轻轻不懂事的小姑娘闹一闹,不折面子不丢肉的,没多大事。
所以,老鼠一直都无所谓。
可是,傍晚发生的那恐怖一幕,让整个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彻底转变。
姑娘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老鼠感到了威胁,极大的威胁!这再也不是打打闹闹泄一下愤而已了,这就是想要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致命行为。
老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睚眦必报,敬我一尺还你一丈,但欺我一人,也定要杀你全家的角色。
义色的那次出手,已经让老鼠报以了终身遗憾。
为了弥补,他毫不犹豫的娶了那位不幸残废的风尘女子为妻。
如今,这个女人既然已经进了老鼠的家门,那么不管她做了什么,做的对还是错,以老鼠的性格,就一定会帮她一概都担着。
因为,这是老鼠的妻子,是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
祸不及家人!
所以,老鼠真的怒了!
老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当天晚上,那位姑娘被麦子带人绑到了九镇外面某个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地之后,当刚刚见到老鼠的那一刻,这位倔强而偏激的姑娘居然还敢对着老鼠破口大骂。
这一次,老鼠依旧没有还嘴。
他只是拿着一个玻璃瓶了走过去。
然后,亲手将那瓶由姑娘自己所准备,原本想要泼在老鼠妻子脸上的硫酸,一滴不剩的泼在了姑娘的脸上。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老鼠纵横江湖近二十年,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最大标签。
那一晚,面对着一个在命运的玩弄之下,一错再错的年轻姑娘,他照样没有破例。
从头到尾,在姑娘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据说老鼠一句话都没有讲过,甚至连手都不曾抖过半下。
除了最后,在上车离去之前,他给姑娘留下的那句唯一警告:
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出现在九镇。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原本并不是一个坏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坏事,只是在本能和欲望的驱使下行差踏错了一步;然后又在偏激性格的作用下,一错再错的姑娘,终于付出了当初在酒吧与大屌初识,芳心萌动的那一刻,万万不曾想过的惨重代价。
如果时光能够再次回到那一刻,姑娘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还会毫不克制自己的欲望,去追求镜花水月般的快乐和满足吗?
我不知道,人性实在是太过于复杂。
无数的人曾经在各种公众场合道歉、保证,但事后,该犯的错误依旧一犯再犯。
如果欲望那么容易被克制,人,也不就再是人。
而是神。
所以,过去的已经过去,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夜过后,姑娘不仅彻底失去了原本姣好的容颜,还被硫酸腐蚀了一只左眼,变成了一个独眼瞎子。
她没有报警,她也不敢再报警。
在姑娘简单而朴素的人生经历中,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黑夜里面的那个世界,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曾经被自己指着鼻子骂到了脸上,却依旧温和浅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个子男人,怎么可以转身之间就变成了魔鬼,怎么可以对另外一个同类做出如此残忍冷酷的暴行。
她永远都不会懂。
但她也一定会永远都记着那一夜的恐怖,那一夜的暴戾,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终将纠缠她的一生。
当亲身经历了生活的另外一面之后,姑娘的精气神已经被彻底摧毁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只要自己再敢做出一点点的反抗举动,那么下一次就不仅仅是她;就连她的儿子,她那两个一辈子都生活在乡下,老老实实耕地种田养大了她,如今已经两鬓斑白的父母,也都会一一付出极大的代价。
凡人,是对抗不了魔鬼的。
当姑娘还在医院疗伤的那段时候,洪波去看望过她很多次。
但没有一次见到了姑娘。
因为,无论如何,姑娘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唯一的一次,是姑娘在不知道经历了第几回的修复手术之后,刚刚苏醒,脸上围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睁开仅剩的一只眼,发现了床边一脸关切的洪波。
姑娘没有哭,没有闹,只不过,隔着那层纱布,洪波听见姑娘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
洪波,你越这样我越作呕。你晓得吗?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我就算是变成了怪物,也不会喜欢你这样没有种的男人,你害了我。
告诉我这段话的时候,洪波痛哭失声。
眼神中依旧还带着满满的不解和不甘。
洪波一辈子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找的小姐,那只是发泄。
所以,愚笨如他,痴情如他,对于姑娘的怨恨和话语,他并不懂。
但是,我懂。
我知道,那个姑娘并没有骗洪波,也不是一时想不开找的出气筒。
她是真的恨洪波,恨之入骨。
因为,在经过了那么多事之后,这个世界,唯一对她好的男人,已经只剩下了洪波。
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珍惜,而洪波也同样没有努力。
洪波深深爱着她,可洪波更爱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骨气。
洪波从来就没有抛开一切,一往无前的追求过,哪怕是尝试都没有。
他只是在姑娘一旦表现出了拒绝或者冷淡之后,就像是一只将脑袋埋进了沙里的鸵鸟一样,将自己的爱默默收了回去,藏了起来。
洪波甚至懦弱到连抽刀断水,转身离开,此生再不往来的勇气都没有。
永远就是那样不即不离,不死不活的躲在一旁。
触得到,摸不着。
洪波以为自己在爱,每个人都以为他在爱。
可其实,他爱的并不是这个姑娘,甚至也不是那份爱本身。
洪波爱的,只是自己扮演的那个痴情的人。
那次见面之后,没用的洪波也终于为这段纠缠多年,却又毫无意义的爱情秀,付出了第一个代价。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姑娘。
小小的九镇,也再没有人见过。
故事发展到这里,断肠人断肠,黯然者黯然,痴情种情殇,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无一例外。
可是,生活虽然已经足够无情,生活却又远远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无情。
悲剧至此,依旧还远远不到完结之时。
那些有意或者无意卷入事件当中,却都同样并没有存心去做坏事的人们,该付出的代价也还远远没有付清。
一只飞蛾死了,而另外一只飞蛾,终于也要再次飞入火中。
生老,病死,怨长久,爱别离,求不得。
人生八苦,竟至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