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洙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柔美而清澈的声音响起,冰绡出现在沐一一的身后,再飘逸的走向澜沧洙,取而代之的,也顺便在澜沧洙的身边坐了下来。那里本是她沐一一的椅子,尽管被乔寒烟扶起,现在坐的已经是冰绡了。
“冰绡,来得正好,还是女儿装好看嘛,为何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到处转悠,你这是不想嫁人了吗?”澜沧洙疼爱的看着冰绡,打着趣,右手悄悄的挪到了身体的另一侧,手指上,在滴血。
冰绡顿时脸颊通红一片,长长的头发被妖娆的玉手缕了缕,披在脑后,使劲的低头。
“我这辈子,非沧洙哥哥不嫁!除非有第二个人能像你这样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的!”
一口一个哥哥,哥哥的,停在沐一一的耳边,犹如雨夜里的炸雷一样刺耳。她站在铁网的前面,看着澜沧洙宠爱的摸着冰绡的头发,眼睛里面充满了温柔。霎时间,沐一一的眼前却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涌上了一幕景象。
她记得,那一夜,江王府里的红罗帐下,一男子也是那么温柔的用手中捋顺她的头发,也是那么望着她,就像是看着人世间至尊至贵的宝物一样。江稷漓的那张脸,此刻正清晰无比的在沐一一的眼前晃动。
眼睛忽然的很灼热,接着就感觉冰冷的脸上也跟着温热了起来,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情景轻微晃动起来。沐一一竟是突然的有些站不稳,摇晃着就朝着眼前的铁网砸过去。
眼看脑袋就要撞的开花,身后,乔寒烟猛然跑来抱住了她,才幸免头破血流了。
“娘娘,你怎么了!”
耳边嗡嗡的鸣响,就像是有人拿着笛子在耳边吹个不停一样,持续了好久,乔寒烟的声音才模糊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拼命睁大了眼睛一看,自己竟是差一点就砸在了地上了,而自己的腰正被乔寒烟紧紧的抱着。
原来,沐一一看到澜沧洙对冰绡太过暧昧,心里是万分的疼痛,再加上今晚她穿的很单薄,吹了冷风,现在竟是有些神志不清,摇摇晃晃的犹如梦游的感觉一样了。
斗兽场之中,纪月缺已是一身的汗水,那老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终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又忽然看见澜沧洙在王座上与冰绡有说有笑,而沐一一则是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竟是一个不留神,就被那猛虎给挣脱了。
下一刻,斗兽场里传来他痛苦的呻,吟声。
本就溃烂的皮肤,被虎爪再次撕碎,流出殷红的血,脸上留下数不清的虎爪的爪痕,还有那被染红了的衣衫,零零碎碎的达拉上面开着的多多红花犹如一个个讽刺一般,注定他要因为这个女子而承受百般的煎熬。
他犹如一个无力反击的残兵躲避着老虎,可是躲避是根本不可能的,那老虎仿佛发了狂,朝着他疯狂的撕咬着,而纪月缺现在只有躲避和逃跑的力气了。
这个囚犯,正垂死挣扎着,双眼里的神情,诡异的看向沐一一的方向,沐一一看着眼前如同草菅人命一样的暴戾,竟是无力的转过身去,面对着她十万个不愿意面对的澜沧洙,苍白的嘴唇缓缓张开。
“求求你放了他吧……”声音无力到只有她自己还有身边的乔寒烟能够听得见。而那王座上的澜沧洙。面上一抹浅浅的笑,也没有往沐一一的身上看一眼。
“娘娘,他只是个囚犯而已,你犯不上为了他再得罪陛下了,娘娘……”乔寒烟心疼的说道。
搀扶着仿佛摇摇欲坠的沐一一,乔寒烟也是难以理解的看着远处的澜沧洙,还有坐在他身边一脸喜悦,正不停说笑嬉闹着的冰绡,心里头真不是滋味,今晚,算是怎么个一回事!